“莺时,该睡觉了。”祂提醒。
“诶呀,还早呢,再看会儿。”莺时舍不得走,小声跟他说。
祂懒洋洋扫了眼电视,不觉得里面人类的言行有什么好笑的。
既然莺时舍不得走——
恍惚中,祂在所有人看不见的空间化作人形,将莺时揽进了怀中,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颈侧。
莺时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在庄苹疑惑的眼神中颤着眼睫,努力装出平常的样子。
她蜷缩着腿,将自己跌入那个冰凉的怀抱中。
冰凉的蛇尾缠住脚踝,慢慢向上。
旁边庄苹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可莺时完全听不清楚,她所有的意识都在用来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异样上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太恶劣了。
莺时急急的吸了口气,竭力按住他的手。
“伯崇,”她小声说。
祂忽然不想回去了,这样就挺好的。
“那就不回去,只是,你要补偿我。”祂附在莺时的耳边笑着说,轻轻舔舐过她的耳廓,舌尖探入她的耳孔。
莺时下意识咬住唇,才总算没让自己尖叫起来。
祂伸手过去,捏开莺时的嘴,轻轻吻过那个牙印,很深。
“咬我。”祂微微蹙眉,伸手搁在她的嘴边。
莺时眼中都是水意,愤愤瞪他。
她这样怪谁!
“放心,他们看不到。”祂低笑,把手放在她牙齿中间,保证不会再让她伤到自己。
莺时心下一松,可羞赫和惊慌却丝毫没少。
“我不看了,这就回去!”她匆匆说。
“为什么不看,挺好看的。”祂笑,揽着莺时让她去看电视,自己则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
莺时吸着气,末了心里着恼,狠狠的咬着唇齿中的手指,哪怕面朝着电视,可里面的内容丝毫都没能进脑子里,所有敏感的神经和触感都在身后传来的冰凉气息上。
庄家人看的很高兴,不时发出笑声,庄苹和老太太大舅母等人不时会对着她说话,然后又好像得到满意的回答一样转过头——
明明她没说话,正确来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室的热闹中,没人能发现,在沙发的角落里,被半人半蛇的黑衣男人紧紧扣在怀中的,满面潮红的莺时。
等到十二点,电视里大家拜过新年,春晚结束了。
老头老太太坚持到这个时间终于睡觉去了。
大舅出去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声中,新的一年到了。
大家散去,庄苹打着呵欠,笑着对莺时说,“莺时,走了,回去睡觉了。”
“睡觉了。”祂在莺时耳边轻笑。
莺时瞪他,强撑着站起身,可整个人都是软的,更别说双腿。
她还要在庄苹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得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着。
庄苹有些着急,一手拉过她,莺时顿时一个踉跄。
一直走在后面的庄修远下意识扶住她,可手还没碰到莺时,就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挡住,那边莺时已经站稳。
黑色的衣袖顺着肩膀垂落,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紧紧揽住她。
庄苹惊了一下,一脸我理解的表情说,“莺时,你这是腿麻了吧。”
不,我是腿软。
莺时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现在就跟面条差不多,偏偏耳畔的轻吻不停,她险些撑不住,如今能站着,全靠男人揽住她的胳膊。
第43章
◎“那不是废话吗,朋友和男朋友能一样吗?”◎
庄修远走在后面,清晰的看见她别扭得姿势。
重心偏向一侧,明明哪里什么都没有,偏偏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有人在那里一样。
再加上刚才的触感……
是那位柳仙吗?
但那分明是衣服顺滑的感觉,庄修远隐约有了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下次你坐的时候小心点,不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庄苹毫不知情,一边伸手想要搀住莺时。
“我知道了,不用了,就刚才那一下子,我缓过来了没事了。”莺时立即推拒。
“哪儿这么快,那算了,你走慢点吧。”庄苹嘟囔,眼看着莺时走的还算稳当,也就没有再坚持。
万一她就是不喜欢有人扶呢。
“不过刚才的春晚可真好看,我跟你说……”庄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莺时强撑着自己应声,一直到打开卧室的门,才总算松了口气。
可算回来了。
“莺时,晚安。”庄苹不忘和莺时道别。
扶着门的手一紧,莺时轻吸一口气。
“晚安。”
庄苹笑着关门,高高兴兴洗漱睡觉去了。
莺时反手推开门,才狠狠揪住男人的头发,羞恼的说,“你刚才干嘛!”
祂眉梢轻扬,凑近莺时笑的眉毛微弯,狭长的墨色眸子盛满旖旎。
“不是你说要留下的?我只好这样了。”
“你怕被人看见,我还特意安排上了结界。”祂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体贴了。
莺时气的瞪他,说,“你非要,非要……那么做吗?”
到底脸皮没有黑蛇这么厚,莺时说不出口。
“莺时,”祂的声音很轻,吻落在她的耳侧,说,“我天天都在渴望你,你呢?”
莺时感觉自己的手被拉着按在了某个鼓起的地方。
认真上过生理课的姑娘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落荒而逃。
祂化作半人半蛇的模样靠坐在床头,看着莺时幽魂似的洗漱完,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越过自己爬上床,一眼都不敢看他,不由闷闷低笑起来。
“怕什么,”祂过去把缩在被子里的姑娘挖出来,捏住她的下颌吻她。
冰凉的触感不断,这些日子隐隐约约感受过的陌生感觉不停浮现,前所未有的强烈。
莺时的气息变得急促,下意识就想要咬住自己的唇,却被他含住唇瓣,细细舔舐,蛇尾缠住了她的脚踝,蜿蜒向上,冰冷坚硬的鳞片蹭过,满是让人战栗的触感。
明明身前的人冷的像冰,哪怕在温暖的被窝里也没有融化,但莺时却感觉好热,热的像呆在蒸炉里。
一点点的,被弥漫的热气蒸走所有理智。
莺时难耐的尖叫最后消失在他的唇齿中。
“好了,睡吧。”注视着怀中莺时如水一样的迷蒙双眼,祂收回所有动作,将人扣进怀中,轻轻拍打着莺时的脊背。
莺时一丝一毫的力气都用不上来,但精神却又无比的活跃。
她根本睡不着。
“伯崇,你喜欢我吗?”她问,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在垂死挣扎,但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我爱你。”祂说。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只爱你。”祂说着自己的誓言。
“可你为什么爱我呢?”莺时是最不解这一点的,只是她以前不想细想,也就没问,现在避无可避,只得直面其上了。
伯崇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知存世几千年的蛇妖,无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