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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虫族](209)

等亚撒抬起头时,托盘中的酒水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清清淡淡,在光线的折射下透着浅色的光晕。

他喃喃道:“第三次……”

为了爱情的龙鲸,偶尔也会使用某些小手段,但他们永远都不会伤害到自己所爱之人。

半个小时后,穿着睡袍的顾栖撩了撩有些潮湿的碎发一屁股坐在了铺好毯子的吊椅上。

“哥哥洗澡了?”同样换了一身家居服的亚撒坐在了一旁的藤条椅上,对比吊椅的高度微微低了几分。他习以为常地将藤条椅上的抱枕递了过去。

“嗯,”顾栖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懒洋洋地接过抱枕压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头发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或者其他酒味,闻着不舒服。”

完美alpha俱乐部中客流很大,各式各样的酒水以及点缀在客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对于顾栖来说并不好闻的味道。

“湿着头发吹风容易头疼。”

“懒得吹了,那声音嗡嗡的,听着脑子疼。”

顾栖已经侧头靠在了吊椅上,他伸着手捞过酒杯轻啜一口,立马发出了满意的喟叹,“太好喝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是酒水中最廉价的类别,于顾栖而言确实生命中无法拔除的美味,相信不论是几十、几百年后,他也依旧会爱着这股味道。

亚撒动了动手指,有些酸溜溜道:“看来以后我也得学一学酿酒了……”

听了这话,顾栖忽然想到为埃琳娜学习酿黑啤酒的守护者。他笑了一声,“那你还得问林奈收不收徒呢!”

“明天正好问问。”

正说着,家用机器人从露台的门口探出了帽带,机械臂上还挂着一身蓝色的毛巾。

顾栖回头看了一眼,挑眉,“你叫的?”

对于精神力操控熟练的顾栖、亚撒来说,联通家中的机器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嗯。”亚撒起身接过毛巾,机器人也立马很有眼色地离开了,他缓步走到吊椅旁侧,半弯腰,掌心被毛巾覆盖着轻轻落在了顾栖的发丝上,“不然哥哥懒得擦头发,明天头疼就不好了。”

顾栖轻哼一声,脑袋微动,算是更加方便了亚撒的动作。他手里晃着酒杯,眼神幽幽落在了深蓝色的夜幕之上——

那是一种渐变的蓝色,月亮高高挂着,因为地处郊区而少了很多高科技的建筑和光源,便导致了这边的星辰格外匝郏词购茉逗茉叮沧愎还似茉谡馄炜罩胁蹲降街饕列桥帕形笆弊值奶於熳⑿巫聪袷且恢恍拥奶煨

他喃喃道:“是同一片星空。”

正擦拭着手中黑发的亚撒也抬眼看了看天空,“是同一片星空,一直都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哥哥离开的这几年,我一想到或许自己正和哥哥欣赏着同一片星空,就会觉得很开心。”

亚撒会安慰自己,至少现在自己和顾栖都看着星际历1818年的星空,而不是跨越多年、哥哥所身处的另一个时代。

顾栖有些失神,他只盯着天空发呆,然后机械性地往自己嘴里送酒,直到他忽然感受到一抹炽热插入了自己的发间,蹭过微凉的头皮,几乎要拿捏了他整个灵魂。

他缩了缩脖子,刚想回头就被亚撒轻轻桎梏住后颈。

身后的alpha声音很轻,“哥哥,别动,我检查一下发根干了没。”

很正常的操作,就是顾栖自己洗完头、吹完头发也会伸手检查一下发根是否潮湿着,但此刻检查的对象换了一个、一向温凉的手指也换了一个,以至于某一刻顾栖以为自己被检查的不是发根,而是……某些更加羞赧、难以启齿的地方。

他想说什么,可下一刻压下喉咙的却是一声轻哼——穿梭在发丝间的手指几乎是轻柔地按动他的头皮,力道正好,又麻又爽的感觉升腾,立马叫顾栖咽下了想拒绝的话——大概是他想多了,只是按摩而已……

但背对着alpha的顾栖可不知道此刻亚撒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地富有攻击性——曾经还年幼、爪牙稚嫩的小狼崽子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强者,他像是独行的狼在夜色下盯着自己的猎物,也像是凶猛的雄狮时时刻刻巡守着自己的地盘,更像是吐着信子的蟒一点一点地无声靠近,只能适合的时机下彻底将猎物纳入口中——缠绵到吞入腹中,以保证余生的相拥。

顾栖被按摩头皮到有些昏昏欲睡,身后来自alpha的声音低沉略富有磁性,懒洋洋的调子深入人心,他们聊着那些年顾栖外出时的经历、遇见的各种事情,从赫蒙特星域到因塞特星域,亚撒的手指不停,而顾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亚撒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更何况他关注于和顾栖有关的一切。当初通过有时差的联络器聊天到底不如现在这么流畅,即使有些事情亚撒已经在消息中看过一遍了,但他依旧期待着从青年口中再一次听到。

等亚撒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按摩服务后,靠在吊椅上的青年已经半闭着眼有些深思朦胧了,他指缝间还夹着酒杯细长的颈,在马上掉落在地时,被眼疾手快的亚撒托住了青年的手臂。

手掌里的小臂很凉,亚撒接过酒杯放在小桌上,手指落在那苍白的皮肉上微微搓揉,淡色的指印一闪而过,在力量之下微微发红,很快又随着力道的撤除而散去,不多时青年裸露在毯子之外的手臂就暖和了起来。

顾栖轻哼一声,“唔……我有点……晕?”

甘梅子甜酒的度数,什么时候也能醉人了?

亚撒似乎总能看到顾栖的疑惑,他晃了晃不远处的酒瓶子,声音远远近近飘忽到了顾栖的耳朵里,“因为哥哥喝得太多了,一整瓶,都没了,我还一口没尝呢。”

“诶?”顾栖迟钝地眨眼,涣散的瞳光中朦胧着水雾,余光中的酒瓶被光影覆盖,以至于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已经空了。不过他很相信亚撒,因此顾栖有些费力地仰头,试图对焦亚撒的身影,“那、那怎么办?”

本来说是不醉不归的,但好像自己一个人把酒都喝光了,感觉有些对不起小混蛋呢。

顾栖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还能尝到微甜小酸的酒水味儿。他脑袋动了动,语调含糊,“那、那我忘记了……没有给小混蛋留。”

喝醉了,脑子也混沌了,顾栖觉得自己连大脑都跟着舌头一起麻了。

亚撒眉头动了动,他看向不远处实际还有半瓶的甘梅子甜酒,无声无息地将其推远到顾栖的视线之外,才半蹲在地,仰头看向迷迷糊糊的青年,“哥哥,‘小混蛋’是谁啊?”

他在明知故问。

但迟钝的顾栖不知道啊,“是、是你。”

“哥哥为什么叫我小混蛋?”

顾栖抽了抽鼻子,忽然伸手拉起来亚撒的领口——那一瞬间,他的唇几乎要贴到了alpha挺拔的鼻梁之上。

被酒水浸润的嗓音有些沙哑,顾栖道:“因为你耍流氓。”

讨厌的人耍流氓是混蛋,不讨厌的人耍流氓就是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