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舍欲言又止,眼睛死死地盯着艾静纶,竟笑了两声:“当然,学正放心,我们自然会跟他好好相处的,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嘛。”
艾静纶对上他的眼神,看看手中的猫尾巴,跟着冷哼了声。
元学正也看见那只猫尾巴,皱眉道:“还拿着做什么?给我。”
艾静纶犹豫着,把尾巴给了元学正。
元学正看了看那有点干的尾巴,又看向乔小舍:“杀猫虽不犯王法,但你的行为过于恶劣,也要记过一次,不许再犯。”
乔小舍满不在乎。
毕竟他心里明白,不管是元学正还是陈主簿,他们都不敢真的对自己怎样。不过是做给其他监生看的罢了。
而目下他在意的,却是这个新进来的艾静纶……方才丁镖提醒了他一句,叫他稍安勿躁,不如把这个乡下小子留下。
总不能白给他骂了一顿打了一番,只有留下来,才能想法儿好好地折磨报复。
乔小舍盯着艾静纶,狞笑。
国子监荫监之中天翻地覆的时候,城外野地上,却是另一番光景。
阳光微暖,不似正午那么燥烈。
杨仪撞在薛放怀中,他竟然“不堪一击”,顺势向后倒下。
只是仍是把她揽在怀中。
两个人倒在柔软的草地斜坡上。
杨仪起初一惊,感觉身下软中带硬,触感极佳,她便放心:“你干什么?”
薛放道:“姐姐乖乖的,咱们躺一会儿。”
杨仪抿嘴。
他身高腿长的,简直像是一张小床。
杨仪觉着十分新奇,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爬蹭。
薛放咳嗽了声:“别动了,再动就出事了。”
杨仪一下子想起来,果真不敢动。
安静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薛放原本有些心猿意马,见她这么乖,不由抬手去抚她的头、肩,腰……徘徊着,不敢更进。
杨仪虽舒服,可到底担心他的手臂,就小心地挪下来,靠在他的旁边。
薛放转头看她,两个人相视一笑,心里竟是无比的欢畅透亮。
杨仪转头,目光向上,见那湛蓝如洗一望无际的晴空,越发明澈的出彩,她微微眯起眼睛,感觉整个人都不像是躺在草地上,而也是在蓝天之上。
她不禁笑了出声,转头想看看薛放是怎样反应,却见薛放竟还在看她。
“看我做什么,你看这天色……”
薛放道:“我看得最好的天色,本是在羁縻州,见也见过无数次……别的地方无法可比。”
这句话深得杨仪之意:“是啊,想来还是羁縻州的景色最好,不过这会儿……”
“不过这会儿我改变主意了。”
杨仪疑惑。
薛放往她身旁蹭了蹭,肩头挨着肩头:“跟你一起看的天光云影,才是最好的。”
杨仪怦然心动,望着薛放的眉眼,看着那浓墨般的剑眉,高挺端直的鼻梁,她不由靠近了些,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薛放的唇角上扬:“干什么?白日青天的调戏良家男子?”
杨仪咬了咬唇,忍笑。
薛放转头蹭过来,小心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又盯着那花瓣似的唇:“这可不成,我的清白……你可得负责,不能干那负心薄幸的事儿。”
“这话也说的出来,”杨仪忍不住了,双手捂着脸笑的发颤:“真不羞。”
薛放略略欠身,挪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脸色,所有的天光云影仿佛都落在她的眸子里,令他沉溺于斯,无法自拔。
十七郎俯身,轻轻地亲了过去。
不远处,屠竹正在放马,忽地看见一只黑狗摇头摆尾向着自己跑来。
正觉着眼熟,却见黑狗之后,是一辆板车,车上坐着的正是斧头,望着他摆手笑道:“竹子哥哥!”
屠竹才相信那是豆子,赶忙跑上前,抱住豆子,揉耳朵捏嘴巴。
豆子嗅了嗅,却又抛下屠竹,摇头摆尾地向着前方草地上奔去。
那边薛放正蜻蜓点水亲了两下,准备接下来再如鱼鹰入水肆意收获一阵,就听到耳畔一阵犬吠。
杨仪也听见了,欠身看向狗叫声传来的方向:“怎么听着像是……”
“不是……别管!”薛放慌忙吻住。
作者有话说:
17:万万没想到来的是你这只狗
豆子:难道还有别的狗?
某几只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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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二更二更君
◎火针救命,大开眼界◎
杨仪没叫薛放得逞,推开他,一转头就看到豆子汪汪地叫着跑来。
一时喜欢的变了声调儿,拍着双手,甜甜地叫道:“豆子,好豆子!快过来!”
豆子一头撞入杨仪怀中,蹭来蹭去,亲热无比。
薛放在后愕然,又羡慕又皱眉:“对着我都没出这把声儿……真是奇了。”
旁边正自顾自吃草的白兔察觉,也情不自禁原地蹦跶了两下,它低着头向着薛放,就仿佛要学豆子钻入怀中一般。
薛放笑道:“你可不行,趁早给我省省。”
板车在路边停下,斧头跳下地,先回头跟那赶车的老头说了几句话,才又跑向屠竹。
“竹子哥哥,你在这儿,那十七爷……”他还没问完,看着不远处的马车,眼珠转动:“哈哈,我知道了,十七爷跟仪姑娘在这里!”
他说着转头四处打量,像是迫不及待。
“你这个猴子越来越机灵,你怎么回来了?任家的情形安定些了?”屠竹忙问。
斧头因为没看见薛放跟杨仪,正疑惑,闻言道:“我本来想跟十七爷说的,康儿的娘想把甑县的房子卖了,回她娘家去。你知道出了这件事,背后少不了有指指点点的,她担心迟早会让康儿知道。”
屠竹皱眉道:“却也有道理,不过我记得当时俞大人在甑县的时候,曾给他们看过,说是这位齐夫人的娘家距离远的不是么?长途跋涉的……也不易。”
斧头道:“当然,但我看她好像打定了主意。加上甑县暂且没事,我就先回来跟十七爷说声了。”说着又问:“人呢?”
此刻屠竹留意到,那板车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动过,车上的老头似乎一直在等着他们,而在板车上,仿佛也还有个人探着头。
屠竹问道:“那是……你租的车?”
斧头跟着看过去:“这个说来话长。”
原来斧头因为要回来,本想租一辆车。
不料正在商洽此事,一个乡下的老头赶着板车寻到了任家,竟说是找京内的太医看诊的。
一问,才知道他的儿子病了,之前也在陆神官那里供过莲花灯,好了一阵,又很快复发。
可是家里实在没了钱,就不能去找陆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