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前细看。”
杂役犹豫了会儿,走前两步细看了会儿,松了口气,说道:“是,大人,之前……监内门房上的老滕,经常喂那些猫儿狗儿,之前的那只大狸花猫跟他极熟,还有这只狗……本是街头无主的小狗,被老滕喂的这么大了,因为这只狗的胸前有一撮像是火把般的白毛,所以很好辨认。”
大家低头看向黄狗胸前,果真那里有一团白毛,如一团火似的向上。
俞星臣问:“那这老滕呢?”
“听着说,”杂役迟疑道:“他、他应该是回老家了。”
“什么意思,他的老家在哪里,为何要回去?”
杂役挤出一点笑:“大人,小人也只是跟他见过几次,这些也是零星听来的,究竟怎样,并不知道呢。或许,大人可以询问门房上的人。”
“这老滕是怎样的人?”
杂役想了想:“说起来老滕他……他有点奇怪。”
“如何?”
杂役皱眉:“他对人总是细声细气的,长的也……有点女相的,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常涂涂擦擦的,尤其是那一双手,又白又嫩,他们开玩笑说,那老滕的手比女人的还软呢……”说到这里,杂役忙打住了,道:“不过他人不坏,对谁都很好。尤其是喜欢那些猫儿狗儿。”
旁边的苏博士听到这里,这才想起来:“怪道我觉着这只狗眼熟,原来是曾见过的。”
竟还有意外所获。
俞星臣回头看了看杨仪,没想到阴差阳错,那只手的主人竟浮出水面。
他回头对陈主簿众人:“这老滕是何人,家住何处可知道?”
陈主簿道:“监内用人,虽得经过批审,但是门房上并不很严格,这老滕似乎是谁举荐来的……回头我翻一翻书簿,看有无记录,再行告诉。”
俞星臣又问:“那监内跟那老滕相识的人是谁?”
陈主簿不知,传了门上的人来问,说是有个姓王的跟老滕交情不错,恐怕也知道老滕的底细,只不过今夜不当班。
俞星臣吩咐叫他们明日往巡检司去一趟。
出了国子监的门,元学正跟苏博士,陈主簿相送。
俞星臣回头看杨仪,想问她要去哪里歇着,毕竟时候不早了。
灵枢先他一步:“仪姑娘,你要去哪里?不如回巡检司吧,这样晚了要家去也不便。还有这只狗子……”
杨仪正踌躇,就听到旁边的马车上似乎有人低低咳嗽了声。
隔着七八步远,有人听见,有人没听见。
就算听到的,也没在意,毕竟都以为是马夫的声音。
杨仪的眼睛却顿时瞪大,她想也不想,迈步就要走。
灵枢叫道:“仪姑娘……”
杨仪略略止步:“俞大人的伤今晚上还要敷一次药。”
又看黄狗,不知该带到何处。
俞星臣瞥了眼那马车,淡淡道:“带去巡检司吧。也算是‘证物’,今晚上它应该无碍吧?”
“别颠动就行,”杨仪飞快一想:“如此也好,明日我再……”
车厢中又咳了两声,催促之意极其明显。
作者有话说:
黑鱼:看到没,男人只是你发展事业的绊脚石
17:你在说什么鬼话?
黑鱼:算了,吐泡泡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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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二更二更君
◎许愿心长相厮守,角法数瞒天过海◎
薛放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几乎不知何时。
车夫告诉他已经过了子时,薛放差点没按捺住。
幸亏里间很快有了动静。
杨仪才上车,开车门的瞬间,就已经被他一把拽了进去。
单臂揽入怀中,薛放道:“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人了!”
杨仪撞在他胸前,昏头昏脑,忙坐直些:“不是叫你在家里不许出来的?”
薛放道:“在家里也是歇着,在这也是一样,总之我没出去就是了,可不是不听话。”又道:“你方才跟俞星臣说什么,这半天才过来。”
杨仪就把国子监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薛放,薛放听说俞星臣在山洞里崴脚,嗤地笑了,听到小黄狗被打伤,又皱眉。
末了,杨仪说道:“现在把乔小舍带回巡检司审问,马缟仍不知下落,今日天晚不宜找寻,明日俞巡检必有动作。至于那断手的主人多半就是所谓失踪的老滕。”
这会儿马车缓缓向前,杨仪挣开他,掀开车帘向外看,依稀瞧见屠竹骑着马,跟小甘同乘一骑,豆子却是因为小黄狗的缘故,跟着俞星臣他们回去了。
杨仪看了看路:“这是去哪儿?”
薛放从后靠过来,手探入腰间勒着,哼唧道:“天都晚了,当然去崇文街。”
杨仪皱眉:“要去也行,但得答应我一件事。”
薛放把脸靠在杨仪颈间,闭着眼睛嗅她身上的香气。
才要去亲一亲,强行忍住:“嗯,你说……”
杨仪道:“去了也安分守己的,不许……缠磨人。”
薛放听到那三个字,情不自禁笑了声:“什么叫缠磨人。”
“就像是现在这样。”
薛放越发搂紧了几分:“那可不行。我半宿没看到人了,还不许我抱一抱吗。”
杨仪感觉他的脸都开始发烫,弄的她的心也跟着发颤:“十七!我是为了你好。”
薛放“嗯”了声,声音从她的颈间向上,慢慢地传入耳中:“我知道。”
杨仪情不自禁地也咽了口唾液,道:“得为了你的伤着想。”
“我的手已经能动了,”薛放像是跟她贴在了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的那种,“你之前答应过我,我若好了,就什么都由我……这会儿我好了,怎么就翻脸了呢。说话不算数。”
杨仪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是担心他的手臂不能动,故而许诺。是怀着一种盼他快好的心愿。
可是如今他的手臂虽则恢复中,但他这跳脱性子,总叫人担心。所以才不肯放任。
“我没有说话不算……嘶……”杨仪还未说完,便倒吸了一口气:“干什么!”
薛放揉搓着,手劲儿却极其地轻,似乎怕伤了她。
“我就、试试……”
“试什么,”杨仪有些口干舌燥:“你……”
她抬手去拿他的手,薛放凑在耳畔,张口,咬住了那点耳珠。
他的手太大,将那如云一样轻软、极少被碰触的宝藏,贪婪地掌握在内。
虽尽量控制力道,在麻痒中仍多一丝微微疼。
杨仪有点不适应,向后退,背后却又紧贴着他的胸腹。
薛放唇间噙着小小地耳珠,恍若呢喃地:“姐姐真软真甜,我真喜欢……”
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是珍宝。
杨仪心底那点理智,也如同冰雪似的一下子尽化在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