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篮球抛给白鸟弥,示意白鸟弥向篮下运球,期间可以随意急停、传球或者投球,他来展示一下怎么抢断。
白鸟弥运起球,既然赤司征十郎都说了会通过他的细微动作来抢球,他这一次当然有意识地收敛自己的反应。
可在经过赤司征十郎的时候,急停投篮的他还是一瞬间就被盖帽了。
“你总是比别人跳得更高,那么起跳前的下蹲得就会更深,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你是急停变向运球还是起跳投篮。”
这些细节的地方是平时做基础训练时不会涉及的内容,就算知道也不代表会用。
白鸟弥之前打球更多的是凭感觉和运动神经,还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难怪之前练习赛的时候,打到后面他们盯得越来越紧了。”白鸟弥原地跳了几下,感受着自己不同程度的起跳需要什么样的蓄力。
他有点新奇,像是进入了全新的领域。
“现在你来防守我,试试抢断我的运球。”赤司征十郎退后几步,在白鸟弥做好准备后运球突入。
白
鸟弥试着观察他,看到赤司征十郎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左边,立刻伸手在左边拦截他的传球。
结果赤司征十郎却从右边的轻而易举地突破了。
“视线诱导。”赤司征十郎转过来说道,“和假动作一样,同样是用来迷惑防守方的。”
“前辈刚才还教我看眼神呢!”白鸟弥用看大骗子的眼神控诉他。
“除了眼神还要看动作,防守时能是识破对手的假动作很重要,而进攻时使用假动作能有效制造出空隙。”
白鸟弥:“进攻时用假动作我知道,之前训练的时候会带到一点,我也练过几个动作。但是要识破假动作好麻烦……”
打篮球的时候要想这么多的吗?来得及吗?
白鸟弥嘀嘀咕咕:“我还以为防守就是像紫原前辈那样,看到篮球过来拍掉就好了。”
赤司征十郎哑然失笑:“紫原在打篮球时体型优势很明显,他防守范围更广,即使误判了,他手长脚长也来得及纠错,你没法完全复制他的方法。”
他语气柔和:“对于新人来说我教的东西有点难,一般选手即使知道这些技巧也无法在实战中使用出来,能熟练运用这些技巧的人也不多,但是我相信白鸟你肯定没问题的。”
听到夸赞,白鸟弥下意识挺起胸膛,扬起笑容。
赤司征十郎又指出:“以你的反应速度,刚才的距离应该来得及二次防守,可是你分心了。”
白鸟弥得意的小表情顿时垮下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训练时心不在焉。
赤司征十郎却故意说:“你是不喜欢我来教你吗?”
“才不是!”白鸟弥连忙说道,“前辈很厉害,刚才的技巧我回去之后会好好练习的!”
可恶,都怪父亲大人跑到外面等着让他分心了,害他被赤司前辈说!
他又给森鸥外记上一笔。
赤司征十郎心知肚明他为什么分心,顺势说道:“那今天就先陪梦野君玩一会儿吧,本来就是休息日,不用太累。”
白鸟弥点点头,跑到一旁现学现卖教起梦野久作,装起小老师。
梦野久作:?
你觉得我能跟上你的进度?我才8岁!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带着他一起玩了。
大家总是惧怕他的异能,不会轻易靠近他,更不敢带着他做容易磕碰的运动。
梦野久作已经好久没有畅快的玩耍了。
愣神间,他被扔过来的篮球打中砸中脑袋。
梦野久作不顾头晕,下意识看向白鸟弥的脖子,看到逐渐浮现的手印,瞳孔一缩。
伤害了他,这个人也要被他诅咒了……
白鸟弥摸了摸脖子,用魔法顺手刷掉,又看向他:“嗯?你不会是被我砸傻了吧?”
看他愣愣地没反应,白鸟弥转头扬声说:“前辈,他好像傻了。”
梦野久作回过神来说道:“我没傻!”
赤司征十郎刚走过来,就听两个人幼稚地吵起来,连忙劝架:“休息一会儿吧,被篮球砸到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梦野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找医生过来吗?”
“不要医生!”曾被扔在医院的梦野久作猛地抓住白鸟弥的衣摆,“我没事的,我还想和弥哥一起玩。”
“Mini?”白鸟弥反应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在叫他。
弥哥的念法就mini,可mini也是迷你的意思,相当于直接喊他“小不点”。
就算白鸟弥不是很在乎体型差,那也不能被真正的小鬼头喊他小不点,这样他威严何在!
“不行,你换个称呼!”
“不要,我就要叫弥哥!弥哥弥哥!”梦野久作
嘿嘿笑起来,他的逆反心态也上来了。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旁听的赤司征十郎满眼无奈。
最后梦野久作还是咬死不改,白鸟弥本来想拿不带他玩威胁他,可是梦野久作本就体力不支,被砸得头晕也没法再玩了。
白鸟弥悻悻放弃。
两个人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大口灌水,双腿同步晃悠起来,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像兄弟。
赤司征十郎看眼时间,上前问道:“要我让人准备晚饭吗?”
其实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阵,而且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他知道白鸟弥不会选择留下来吃完饭。
果然,白鸟弥迟疑了许久,最后“唔”地低喃一声。
他当然没忘门外还有一个带着他的老父亲。
“算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家了。”
赤司征十郎了然轻笑,送他们到大门口。
赤司家的大门侧边听着一辆恭候多时的横滨牌照私家车,看到人还在,白鸟弥笑容变大,走过去的时候脚步无意识加快,梦野久作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从私家车上下来一位儒雅的黑发男人,弯腰搂住白鸟弥。
“欢迎回来,小弥。”他热情地说着,“我给小弥做了便当哦,放在车上了。”
白鸟弥惊讶:“父亲大人做的?”
“是啊,第一次做,学起来还真辛苦呢。”森鸥外诉苦,“小弥可以原谅我了吗?”
白鸟弥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故意慢吞吞说道:“等我尝尝味道再说。”
他迫不及待地要坐进车里,梦野久作犹豫一下,想起之前白鸟弥和他说的要假装乖顺,也跟着上车了。
森鸥外临上车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赤司征十郎,没时间多说,就轻轻颔首以示对他收留自家孩子的感谢。
至于被冷落在门外两个小时,他当然明白这是白鸟弥的行为,同时也表达了对赤司征十郎对白鸟弥的偏袒,这是好事,他不至于因此记恨对方的失礼。
白鸟弥也探出头来,他摆摆手喊道:“赤司前辈,我回去啦,明天学校见,下次还要收留我哦!”
还有下次?
森鸥外眼神一凛,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