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像孩子一样兴奋,大概指望她收到礼物能狠狠夸他?
*
回了六十三街别墅,小约翰·肯尼思要张文雅乖乖待在楼上,自己跑到楼顶天台去了,还不许她去天台。
神神秘秘。
张文雅找来玛雅,问楼上天台有什么东西。玛雅很为难,但思考再三后还是出卖了肯尼思先生,说肯尼思先生订购了一大堆盆栽玫瑰,要在天台建造一个花园。
啊,就这?
张文雅很嫌弃,这人到底想什么呢?
不管他,随便他了。
*
玛丽娅表姐前几天打来电话,说他们终于找到了扮演肯尼思的演员,比肯尼思大几岁,名叫肯尼·沃尔,八十年代红透全美,不过因为九十年代初遭遇车祸受伤严重,已经退休了。他是意大利后裔,相貌俊朗,身材高大,因而被称为“意大利式的美貌男人”,但奇异的跟爱尔兰后裔小约翰·肯尼思有几分神似。
——还曾经被誉为“电视上最性感的男人”。
这次选角导演好不容易从一堆名片里找到沃尔的电话,并找到了沃尔——这家伙酗酒并且发胖了。但玛丽娅还是决定用他,她决定送沃尔去戒酒并健身,准备给他三到五个月的时间恢复。
与此同时,玛丽娅还在尽量寻找来自中国大陆的女主演,制片公司找到了中国的电影集团,请他们推荐合适的女演员,目前他们收到了很多简历,将在下周派人去北京试镜她们。
至于导演,他们询问了朱迪·福斯特,她立即答应了。
至于剧本,已经定稿,发给她过目。
张文雅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看剧本。
*
肯尼思忙到将近午夜才下来,期间下来吃了晚餐,吃过之后又匆匆上了楼顶,还再三交待不许她偷偷跑上去。
张文雅看完剧本后洗洗睡了,被他弄醒,很烦哎。
“我要睡觉。”她嘟囔。
“快起来。或者我可以抱你上楼。”
“那你就抱我上楼吧。”她闭着眼睛,冷不防真的被他抱起来,吓得她喊了一声,赶紧抱住他脖子。
别墅里有螺旋楼梯,还有一台电梯,肯尼思抱着她进了电梯,上楼去了楼顶天台。
天台上原本是空的,现在变成了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除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玫瑰和月季之外,还有许多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绣球花,现在正是绣球花的花期,五颜六色的绣球花为天台增色不少。
花盆的摆放使用了木架,错落有致,花架之间有一张藤编双人座椅,上面摆放几只舒适的坐垫。
另外有一只双人秋千架。
除了落地的照明灯之外,花架上还有许多光线柔和的暖光灯,即使夜晚也能欣赏鲜花之美。
肯尼思将她放到秋千架的座椅上,“honey,这是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她忍不住要笑,“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你不喜欢吗?”他坐到她身边,揽着她肩头,脑袋亲昵的挨着她的脑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喜欢。”她坚决摇头。
“一点也不喜欢吗?”亲亲她脸庞。
“一点也不喜欢。”
他叹气,“我尽力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秋千轻轻晃荡。
“你好像什么都不喜欢。”
“不,你错了。”
他惊异,“我错了吗?”
“我喜欢你。”
他便得意的笑了,“我知道。快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这座花园吗?”
她故意不回答,等他又问了两次,才慢吞吞的说:“不是特别喜欢,但看在你花了那么多时间的份上,我接受了。”
“哎呀!你可真是很难讨好呀。”肯尼思放心了。
“你是准备过几天送我一件礼物,还是今天全都送完?”手按在他胸口,摸来摸去。“第二件礼物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第二件礼物,是我。”
嗯?张文雅一开始没听懂。
“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好嫌弃啊,“你真的很俗。”
“什么呀?”他不服气的嘀咕,“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不喜欢吗?”
她笑得差点从秋千椅上掉下去。
很俗,没错。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把自己脱光了,然后打上缎带,躺在床上,这样才叫‘礼物’。”
他抱着她笑个不停。
他确实想过,但觉得太俗了一点,她会喜欢他把他自己当成礼物,但不一定会喜欢太恶俗的表现形式。总之,他现在就是她的人啦!
“那么,尊贵的陛下,我有这份荣幸服侍您就寝吗?”
她笑着点点头。
他站起来,轻松抱起她。
“等等。”她说:“让我再看看我的花园。”
花园很美,团簇的绣球花,在微黄的暖光灯下,玫瑰娇艳,月季秀美。
是一座美丽的花园。
作者有话说:
*哈哈,俗气,真俗气!
第337章
◎约翰的第四件礼物◎
好吧, 是直男了一点,但很用心。这是只属于她的“玫瑰园”,是他为她一个人打造的, 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是只属于他俩的小小花园。
将来,他会属于每一个美国公民,但现在, 他属于她。
她很喜欢。
*
“约翰。”轻唤他的名字。
“honey?”
“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温柔的微笑,“我知道,我很高兴你会喜欢。”她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没有很多孩子都会有的童年记忆,他很希望能为她弥补一些缺憾。但这不用告诉她。他只想小心的呵护她、照顾她, 仅此而已。
抱着她走进电梯,电梯很快向下, 停在三楼。
四楼有三间儿童房, 她没有减少房间的数量。这是否说明她愿意生三个孩子?一个太少,九个太多,三个刚刚好。
进了卧室, 放她在床上, 随即,匆匆跑去洗了澡。
*
嘻嘻,很好,他很可爱, 也很贴心, 正是她喜欢的。
在床上翻了个身, 翻到他那边。
他是左利手, 半夜要用左手拿东西的话,睡在右边最好;而她是右利手,睡在左边最好。
真是完美。
床头柜是一对,都是三个抽屉,放了些零碎东西。第一个抽屉里放着几盒安全套,一套指甲钳;第二个抽屉里放着几片独立包装的无菌纱布,一卷用了一些的医用胶布,两三种不同的止疼药——他受伤了?或者是旧伤?美国人吃药如吃糖丸,滥用止疼药是真正的“嗑药”,一旦成瘾很难摆脱。
第三个抽屉放了一盒男式内裤,一盒女式内裤。
平平无奇。
还以为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男人回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腰间围着浴巾。
“怎么?想从我的床头柜里找到什么东西?”
“随便看看。”
搬家是一次大清理,他是个马虎的男人,翠贝卡公寓里还留着前女友们的东西,夹在他的衣服里的衣服、掉落的耳坠、一些照片。一开始她还问他,他总是说“随便你处理”,后来她也就不问了,全都扔进一只纸箱里,然后让玛雅拿去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