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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161)

因为一但他陷入深眠,或是昏迷过去,他对另一个人的压制力便会减弱,薛明渊便会重新出来掌控身体,又不知会将他带入何种危险的境地。

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他也隐约能听见外界的动静,能听见虞意的询问。

绝对安全的地方。

当然是有的。他经历了这么多世,每一世都会面临这样无处可去的境地,若是还不知道寻一个安全的地方,打造成自己的巢穴,那不是白活了么?

可是,要到那里去,须得乘坐车辇,在经历过那样一场梦境之后,他现在有点不想让虞意见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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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景心内纠结,强迫自己从沉睡中清醒,努力睁开眼睛,犹豫道:“有,但是阿意,我得蒙住你的眼睛。”

虞意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那个地方应是他最重要的能够保命的归处,会这般防备他人也属正常。换作是她,她不是也不愿意将薛沉景带回竹林秘境么?

她松开薛沉景的手腕,偏头对他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不用带我去,你如果能自己回去……”

薛沉景反手握住她,将她的手往自己手上按,还想让她抓着自己,急道:“我没有不放心,我想带你去。只是去那里的车驾,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虞意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薛沉景咬了咬牙,手掌翻转过来,他实在太虚弱,掌心灵线几次凝聚,又几次断开,好半晌后,终于现出一物。

他将那物抛到空中,那东西迅速膨胀,天女散发一般飞出无数木板、栏杆、轮轴。

这些东西于空中彼此相接,环环相扣,像搭建积木一样飞快组建成一座车辇,正好将他们包裹在车厢内。

鹤师兄肚子啪叽一声贴到车厢内组建完成的几案上,它又迟疑地扇动了两下翅膀,最后发现有力可借,好像不需要它飞了。

随即,整只鹤便从善如流地收拢翅膀,瘫到了桌子上。

虞意:“……”

她被薛沉景单手揽住腰,从鹤师兄背上抱下来,脚踩到结实的地板上。

周围“笃笃”的响动声依然没停,车辇四面还有板材在不断拼合,车身主框架完成后,便是一些细碎的装饰物。

窗上垂下厚重的幕帘,如火一样的赤红色,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车厢内如流水一样飞出一颗颗细小的珍珠,串联成珠链叮当作响地从窗棂上垂下。

夜明珠飞入车厢华盖,镶嵌入内,构成一片璀璨的星空顶。

这车厢内极为宽阔,足有一间厢房那般大小,桌案摆置无一不全,当中还有一墩雕花的镂空香炉,其内正飘出袅袅香烟。

虞意惊叹地睁大眼睛,膝盖后面被什么东西抵了一下,她便顺着薛沉景揽在腰上的力道坐了下去。身下铺着柔软的羊羔毛,一坐下去,像陷在了云朵里。

最后一声咔哒声响过,整驾车辇成型,透过侧窗雕花,能看到车架前方展开的巨大羽翼。鹤师兄从桌上挺身起来,伸出细长的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吓得倏地缩回脑袋。

外面驾车的是一只九头的凶鸟,鬼车。

虞意抬手摸了摸车壁,明白过来薛沉景为什么会说她会不舒服了。她于梦中曾入过帝屋神树,对它尚有几分熟悉。

这整个车辇都是由帝屋神树所铸,要是梦醒得迟一点,她差一点就要在神树体内,与它一同体验被拔根去叶,千刀万剐的滋味。

这一架车辇无疑让她又想起了薛沉景曾经的凶恶残暴。

可他的凶恶残暴,虞意作为一个未曾参与正邪之战,不知全貌的人,也没有资格去批判他。虞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正邪观念,没觉得正道的所作所为就一定大义无私,天生正途,也没觉得妖魔便天生可憎。

她在鬼城当中,看到过妖魔凶邪的一面,也看到过诸如小鸟妖,那样良善无辜的妖。

正道仙门诛杀妖魔,妖魔反击,这样牵涉两族的战争,实在难以用一个简单的对错来评判。

只是,她曾入神树,如今坐在这神树所造的车辇里,的确很不自在。

车厢外疾风呼啸,几乎看不清景致,不知比鹤师兄的速度快了几何,他有这样一驾神车,有这样的速度,不论想去哪里都没人能够再追踪上。

“你有这样的车辇,也不需要鹤师兄再送你。”虞意想要起身,箍在腰上的手臂立即收紧,薛沉景身若无骨地靠到她身上,贴在她脸侧的额头还很烫,低喃道,“阿意,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我没生气,只是个梦而已,又不是你引我入梦的。”

第89章 糖(1)

薛沉景听闻此言, 紧绷的心弦松懈开,得寸进尺地直起身,双臂拢住她的肩, 反将人按进怀里,利用身量体型的优势将她整个包裹住,滚进宽阔的羊羔毛软绒榻上。

半透明的拟足从衣摆底下伸出来, 勾下软榻两角上垂挂的幕帘。

厚重的深红色幕帘拢出一方狭小的天地,薛沉景曲腿将她圈在怀里,迫切地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她继续关注这一驾车辇。

“阿意,很快就会到的, 你闭上眼睛睡一觉, 睡一觉醒来就会到了,好不好?”

虞意从他袖子底下抬起头,偏不想如他所愿, “我不想睡觉。”

薛沉景蹙眉,眼珠来回转动,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在努力进行头脑风暴,想办法挽留她。

滑腻的触感忽然挤进她手心里, 虞意诧异地低头,看到一条柔软的触手正努力往她手心里蠕动。

大约是因为薛沉景在发烧,他的拟足也带了一点温度,透出浅浅的粉色, 并不似平常那般无形无迹,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水晶果冻一样的质地。

拟足卖力地在她手里蠕动, 薛沉景红着脸低下头来,低声下气地说道:“那你可以玩一玩, 很快就会到的。”

虞意一脑袋问号,嫌弃道:“触手有什么好玩的,你把我当小孩子打发?”

薛沉景气闷,空气中又吐出几条触手来,盘踞在这一处狭小的空间内,试图为自己正名:“你醉了那天晚上,不是觉得它们很好玩的吗?每一条拟足你都抱了许久,还要给它们绑成辫子,还要打蝴蝶结,玩了大半宿都不睡觉……”

虞意越听越离谱,抬手捂住他的嘴,死不承认,“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薛沉景睁大眼,眼中都是难以置信,一脸遭人始乱终弃的幽怨,急急地喘了几口气,咬牙道:“不管你记不记得,你都是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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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意淡定道:“只要我不记得,那就算我没做过。”

薛沉景被噎得沉默片刻,一股脑将自己的拟足往她怀里塞,气急败坏道:“那你现在做。”

“不好玩。”虞意探究地盯着他,手指故意不动。

薛沉景便努力将意识沉入拟足,柔软的末梢勾缠在她手指间,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送到她手里,牵动她的手来触碰自己,诱哄道:“阿意,很好玩的,你可以把它们打成结的,你试一试,阿意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