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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骨头抚摸你(16)

作者: 苏西妖精 阅读记录

“你哪年的?”他的手指顺着方才阻碍了他视线的圆润轮廓,划至顶端,盘旋着。

“比你大三岁吧,24了。”意识想推拒,身体想迎合,二者交战中。

“挺好。”他定住捏了一下。

算了不纠结了。过了今天,可能都不会再见面,要珍惜当下。现在他让我颤栗我就颤栗,压抑个什么劲。

“高铮。”

“嗯?”

“高铮高铮高铮。”

“嗯。嗯。嗯。”声音一次比一次近,他起身又压了上来。

我用手指划过他的肩,沉沦前还勉强可以出口成句,“怎么把自己给免费了呢。”

他的欲望返了回来,可还是耐心陪我说话,“不是收了八十么?”

我的手指顺着他的肩骨划上他纠结的手臂,实在舍不得移开,可我脑子还转得开,“那是你帮我垫的钱。”

“那你就当盘是送你的。”他开始行动。

我还想说为什么非得有一样是免费的,可脱口而出的只能是不折不扣的呻吟。

他已懂得如何进攻。

进步如此之迅速,他是天生的高手。

床是他的战场。在这里,他不是战士。

他是战神。

折腾到临近傍晚。

我套上裙子,对他说,“我回家。”

他也起身穿衣服,“一起吃个饭吧。吃完我送你。”

我想想,没什么不可以,便点点头,却见他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忘了给你介绍,我兄弟。”说着把门打开,叫了一声,“飞子,进来。”

我晕,“你……你……你兄弟……一直……在门外?”音落,只见一只半米多高的黑乎乎的生物冲了进来,热情无比地扑到我身上,把窘窘出神中的我扑倒在地。

本能使然我想叫,刚要出口,只听他大哥及时训出一句“飞子放手!”,这家伙又乖乖从我身上下去了。

我打量他:深色杏仁大眼,耸尖的双耳,一脸锐利沉着,自信又冷漠,油黑和驼褐相辅相成的浓密被毛,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摸,呦,这肌肉长的,结实却不过分发达。这狼狗帅,跟他哥有得一拼。

我打量它的同时,这位弟兄也在打量我,可我俩的深情对望没持续多久就被它大哥给搅黄了。高铮扯起它的脖子,教训它,“你小子见着漂亮姑娘冲动了是怎么,下次再这样就罚你一百个俯卧撑!”

我不由得扑哧笑出来,边提鞋边问他,“它还会做俯卧撑啊?能给我示范一个么?”

“飞子,俯卧撑,来一个。”

当真啊?然后我就看见这弟兄后腿撑地不动,前肢竟然弯曲了两下,仰首挺胸的,还真有模有样。这回我真笑开了,我说,“高飞,你真棒!”它叫飞子,它哥姓高,它不叫高飞叫啥?

高铮也笑,“这名儿还真合适。”

我忍不住上去摸摸它淡褐色的胸毛,又长又密,手感真不赖。可我还没摸够呢,高飞就被他哥儿们给赶一边儿去了,“歇着去吧。”它可真听话,二话不说小步踱到一旮旯去了,边走边摇尾巴,得意洋洋的,然后往一布毯上一躺,很大爷的样子。

我看出门道来了,凑上去仰着脖子问高铮,“吃醋了啊?”

他看了我一会儿,我等着他乖乖承认,却觉着他眼里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儿。我反应得太慢,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把我给放倒在床上了,然后,非常不客气地,在他的兄弟面前,又把我给办了一次。

两个人重新穿衣服。

我的头很低,脸很红,尽量避开高飞的视线,可这位大爷偏偏看笑话似的用那俩大杏眼直盯着我。

我又转头看它哥,这位的脸更红,不过倒是知道我在看他,自己开了口,“想吃什么?”

“附近都有什么你常吃的?对了一直没问你,这是哪儿?”

“五道口。附近没什么高级的,都是便宜小馆子,你行么?”

“当然行啊。”我又不是餐餐珍味的主儿,“这儿是我老根据地啊,离我原来大学也不远。你跟这儿住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

我走去窗口往外眺,“这儿是不是离老张原来那店特近?”可隔着院子什么都望不着,只看得到暗黑墙头外的黯然天色。

“嗯,不远。”他穿好了,指着碟架又对我说,“有你喜欢的么?”

有啊,当然有啊,一堆呢,重点垂涎我找了很久的苏克西和妖精的那张□万花筒。可我没法开口,给钱他是不会要的,这便宜我不能占——我没打算跟人家再有下文。

我犹豫着,倒是他说,“今儿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下回你再挑。”

我想说没下回了,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来。心一横,去跟高飞道别。它很有礼貌地站起来蹭蹭我,我在心里跟它说,虽然你已经欣赏过我的裸体了,可我还是过来郑重跟你就此一别,日后有缘再见吧。

它似乎听得懂,更亲密地过来蹭我脖子,却又被高铮给拉开了。我笑着跟他出了门。

站院子里,他锁门,我打量这平房,不大,但竟然是个独院,简陋中有安宁。我说,“这里挺好的。”

他有点意外,“你喜欢?”

“粗糙经常比精致更打动我。”这话被我说得,怎么这么文绉。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眼里闪光,亮过天上的星——如果北京的夜空能看得见星星的话。

没走多远,我俩就到了一家新疆馆子。我认识这家,以前常来,叫了大盘鸡和它似蜜。自从中午美术馆碰面那会儿我俩就没吃东西,一下午又都耗了不少体力,都饿得很,愣是抢着吃完了,盘底干干净净,除了啃剩的鸡骨头——不知道的准以为来了俩从旧社会穿越过来的穷孩子。

我掏钱包要结账,他也不抢。我顺手给他八十块钱,他不收,说,“你请客吃了饭,这个就算了。”

我脑筋转了好几圈,“不对啊。吃饭是吃饭,这八十是你给我垫的钱,我得给你。”

“也行。那这顿饭就我请。”说着他把钱还给我,八十块又回我手里了。

“那还是不对啊,我还得给你……那个……的钱。”我意思是初夜。

他好像并没明白我指意,不耐烦地皱眉叹气,“你能不能不跟我算这么清楚?”

“可我们说好了是我买……你卖……”虽然八十真的是极可笑的友情白菜价,可总比白占便宜让我来得舒坦。

这次他听懂了。他不说话了,起身往外走。我只得追了出去。

他走得不快,可步子大,我跟得有点辛苦,跑了上去。他是真不高兴了,我看得出来,可我不想让他不高兴,他今天让我高兴了那么多回,我不能忘恩负义。

我跟上他,我说,“我说错话了。你别不高兴了。”

他不理我,继续走。

我拉住他,他没挣,总算停了下来。可他把脸别到一边,目光投放在街对角,或路灯,或行人,或来往车辆上,总之洞悉一切,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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