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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207)+番外

而他们来寻找的七座古城的头两座,就有献祭之意,这是一种巧合吗?

“献祭……”想到墓室里的那些尸首,炎的眉头不觉拧紧,“乌斯曼才不是什么祭品,他是西凉的王,我的媳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怎么,人选很难定吗?”乌斯曼一进帐篷,就看到炎咬着笔杆子,那表情很是烦闷。

“不,人选我拟好了。乌斯曼,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下吧。”炎松开笔杆子,捞住乌斯曼的腰就往床榻的方向走。

“咦?”乌斯曼受宠若惊,似有一条狼尾蹭一下冒出来,喜得狂甩。

“咦什么咦。”炎把乌斯曼往床里一丢,俯身而上……

伊利亚偷笑着,本想多瞅一会儿,但乌斯曼丢了一只鞋子过来,正中他伸长着窥探的脑袋。

伊利亚这才怏然退出。

三个月后——

三十头骆驼和三十匹壮马组成的庞大车队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丹炀街头,几乎成为众目睽睽的所在。

炎坐在一架宽敞的马车中,打开菱格纹的车窗就能看到街上的店铺。五颜六色的遮阳篷布统统撑开着,篷布下摆的摊档是形形色色,有卖馕饼、卖汤饭的、有兜售毛皮的,还有卖胭脂水粉和小孩玩具的。

这些玩具无非是雕刻圆润的小木刀、小盾牌;纸和羽毛糊起来的漂亮小鸟;大大小小、颜色华丽的蹴鞠。高级一些的,比如腹中藏有机关的小木马,机关由绳子系着,一拉绳子,木马就会咔哒作响地往前走。

一五、六岁大的男孩缠着母亲要买小木马,哭闹的厉害。

车队经过时,年轻的母亲叹着气地买下来,男孩这才破涕为笑。

“炎炎,你可是看中了什么?”乌斯曼见炎出神地望着那个摇晃着木马的小男孩,于是放下手里正在剥的小椰果。

乌斯曼已经剥了一小碗的果仁了,都是给炎吃的。

炎手里拿着一把大燕纸扇,轻轻地扇着风,面前还有一张小茶桌,放着点心和酸甜的蜜饯。

“等他出来了,再买也不迟。”炎说着,低头朝肚子看了一眼。

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炎的腰带系不上去,所以他只是穿着一件湖蓝色锦袍,可以说十分宽松了,但那肚子还是很显眼,向外隆突着,像是往衣服底下塞了一只圆圆的软枕。

这去的时候走得很快,回来却走走停停有三个月。不得不说,炎现在才觉察到有孕前和有孕后,过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原来他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是现在夜里总被尿意憋醒两、三回,等解决完尿意,就感到肚子里空得很,急需饱餐一顿。

但冷食他是吃不下的,最好是热汤和热饭,于是他会在半夜里张罗吃食。

西凉国地广人稀,半路上找客栈投宿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吃饭、沐浴等日常之事都得在帐篷或马车里解决。

炎饿得慌,都只能在马车里烧火锅吃,只是待他好不容易把肚子填饱了,就又感觉撑得难受,他

算是明白什么叫不吃难受,吃了也难受的滋味。

除此外,还有晕车和嗜睡。晚上总是起夜,白天便瞌睡得不行,经常和乌斯曼聊着聊着,便没声了。

还有,在穿行过陡峭的沙丘时,马车不能走,炎只能骑骆驼或靠两条腿走,乌斯曼心疼得不行,都想抱着他走。

可是炎觉得这比坐车舒坦多了,至少不犯晕。这一路行来,炎都佩服自己,当真如大夫所说,是一个相当强壮的孕夫呢。

“来,炎炎。”乌斯曼把果仁喂到炎的嘴里。

“好吃。”炎嚼了嚼,吞下去,“乌斯曼,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

乌斯曼从没有睡沉过,每次炎醒来,他也会立刻爬起身,给炎披衣衫,看顾左右,比伊利亚还要忙。

除日常起居上的照顾外,乌斯曼还负责陪聊、陪下棋,陪解闷。

连炎都忍不住感叹:“你这夫君做到这份上,连我都自叹不如。”

“哪儿的话,炎炎不嫌弃我烦人就好。”

“怎么会嫌弃,说实在的,我喜欢你陪着我,哪怕你只是在一旁静静坐着,我都觉得心里舒坦。”

“为何?”

“因为你长得好看。”炎万分认真地道,“前些日,伊利亚和我说,他老家有个说法,妇人怀孕时,要多朝长相漂亮的人看,那生出来的娃也漂亮。这一路上不是沙丘就是骆驼,就属你最好看了,我当然得盯着你瞧。”

“炎炎,这本就是我的孩子,你就算不盯着我瞧,他长得也会像我。”乌斯曼忍俊不禁,“而且不管孩子像我们哪个,这容貌都不会差的,你就放宽心吧。”

“是呢,我怎么忘了这茬!”炎咂舌,深深觉得自从月份大起来后,脑筋就不太好使,思绪总是跑偏,而且情绪波动大。

就前个月,他看到路上看到一头被秃鹫袭击而亡的小骆驼,竟然哭了老半天,让乌斯曼好一顿哄。

“你不是忘了,你只是太在乎这孩子了,有关孩子的一切,你会严阵以对。”

乌斯曼的话总能像及时雨一样,让炎焦躁的心情得以平复。

“炎炎,回到宫里后,我要去忙一些事,你一个人没关系吧?”乌斯曼又道。

“在宫里你还担心什么?”炎帅气一笑,“那漫漫风沙里我都过来了,你就安心去忙吧,祭司塔

还有白木法的事情,我也一直惦记着,等你去查问清楚呢。”

“好,待我查明就告诉你。”乌斯曼微微一笑,又要喂炎吃果仁。

炎张嘴,乌斯曼却凑过来亲了他的嘴一下,然后再把果仁喂给他吃。

“你这……窗子开着呢。”炎脸红着,把果仁吃了。

祭司塔最高层的占卜殿。

白木法拄着拐杖,拧着眉头看着发出幽冥光芒的鸦灵之石,久久都没有言语。

首席鸦灵术士哈里戈侍立一旁,在他看来,最近这两年白木法像是一下子度过了几十年一般,苍老了许多。

诚然,他的年纪本来就很大了,但是以往可是端着一张四、五旬左右的脸面,现在当真是“老者”了,那皱纹爬得比蛛网还密,大约是忧思过重吧。

“真是失策。”白木法忽然深深感叹道,“还以为那巫雀人能一直引领乌斯曼,破解出当年始皇帝耗尽心力设下的七言封印,但没想那巫雀人竟然有孕,还提前回来了。”

“这件事情您竟然没有占卜到吗?”哈里戈忍不住问。

“我能算天算地,唯独算不到‘圣域昭雪’承袭者的命理,如今乌斯曼与那巫雀人结合,命数更是难料,越发难以卜算到他们两人的事情了。”

“可这是我们祭司塔的使命啊,”哈里戈有些着急,“难道就因为他们提前回来了,您就撒手不管了?”

“哈里戈,我不是撒手不管而是想管也管不了。”白木法无奈道,“当年施加的封印不除,眼下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们也只有等那巫雀人生下孩子,再启程去古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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