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止爱我那百分之零点一、属于天使的部分?”卡埃尔迪夫微笑着问。
“嗯。”
“那假若我愿意和FSS合作,帮助他们尽快平息骚乱,你会对我提升多少好感度?”卡埃尔迪夫很感兴趣地问。
“百分之五十。”
“什么?才五十?”卡埃尔迪夫不满地拧起眉,“太少了。”
“你想要多少?”
“百分之百。还要每天对我说,你爱我。”
晏子殊垂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真的?”
卡埃尔迪夫很意外,没想到晏子殊答应得那么干脆,早知如此,他就多提一些要求,比如无论工作有多忙,每年的情人节以及订婚(结婚)纪念日都要在一起过。
“怎么,你不相信我?”晏子殊眉心微蹙,瞪着他。
“不是。”卡埃尔迪夫立刻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
“虽然说,百分之百的好感度,还有,每天说‘爱你’,是让我为难了一些,但是,比起你上次提出的那个裸体围裙①,那我宁可每天说‘我爱你’。”晏子殊眼睛眨也不眨地说,“而且,事实上我是喜欢你,所以……哎?”
下巴突然被捏住了,晏子殊一愣,卡埃尔迪夫迷人的嘴唇近在咫尺,都可以看见那雪白整齐的牙和湿润的舌。
但是,卡埃尔迪夫并没有亲下来,而是牢牢捏着晏子殊的下巴,说道:“听你这样说,我真的好‘感动’,子殊,就从现在开始吧,说你爱我。”
“……”
又深又密的睫毛下,像紫色水晶一样美丽的眼睛,正燃烧着炙热的、浓烈的爱意,紧紧地凝视着他,晏子殊忽然觉得身体内部涌起一阵燥热,嘴唇也有些干燥,仿佛又发烧了一般,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
“你——别这样盯着我。”晏子殊略困窘地说,“你先闭上眼睛,我再说。”
“闭上眼睛,我会想要接吻啊。”卡埃尔迪夫笑着说道,“你紧张什么,子殊,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心口扑通扑通直跳,被卡埃尔迪夫圈抱在怀里,又被他捏着下巴,这形势令晏子殊莫名地心慌,嗫嚅道,“爱你。”
“太轻了,我听不见。”卡埃尔迪夫笑盈盈地说。
“(我)爱你!”
“听是听见了,但你说得太快了,我还是听不清。”看着晏子殊浮起红晕的脸,卡埃尔迪夫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啧!”晏子殊有些恼了,咬了咬嘴唇,看着卡埃尔迪夫一口气说道,“兰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怎么样?我说了三遍,你总该听清楚了吧!”
“是,我听见了。”卡埃尔迪夫笑容满面,简直是神采飞扬,低头——与其说是吻,更像是调情地轻舔过晏子殊的嘴唇,柔声道,“Ich liebe dich auch。①”
“你又——!”
晏子殊整张脸都烧红了,脊背更是陡然绷直。前几天,他躺在病床上看电影,偶然“抱怨”了一句:“兰斯,除了‘我爱你’和‘我很爱你’之外,你还会对我说别的话吗?”
“会啊。”
“是什么?”晏子殊好奇地转头看着他。
“Je t'aime。②”
说完,卡埃尔迪夫还飞快地亲吻了下他的嘴唇。
那时,病房里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在众人的旁观下,晏子殊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烧起来了,连眼睑都是一片绯红。他干吗要问这样的话呢,真是挖坑给自己跳啊。
这件事之后,除了会用英语说我爱你之外,卡埃尔迪夫还会德语、中文、法语等等向他告白,这样的花式情话还真让人招架不住,尤其,卡埃尔迪夫的眼神还是如此认真。
当然,他现在的反应这么大,不只是卡埃尔迪夫的表白,还因为卡埃尔迪夫的“吻”实在太煽情了,让他从刚才起,就有些异常兴奋的某处,变得更加难以启齿。
这是身体状况确实在好转的信号吗?前段时间,即便卡埃尔迪夫亲手帮他擦拭身体,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和卡埃尔迪夫亲热的念头。
可是医生前几天才叮嘱过,要他尽量静养。所谓静养,那肯定是不能做爱了,因此,就算他很想和卡埃尔迪夫亲热,卡埃尔迪夫也不会答应吧。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晏子殊深深皱眉,又叹气。
是因为每一天都躺在病床上,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所以精力过剩了吗?为什么他的头脑里盘旋的尽是sex?
“子殊,你是……想去洗手间吗?”
“嗯?”晏子殊回神,发现卡埃尔迪夫还看着他。
“你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皱眉,想去洗手间就直接和我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呃——”
晏子殊愣住,或许他是可以去洗手间平息一下躁动,但是卡埃尔迪夫必定会陪在他身旁,因为怕他站立不稳会跌倒。
“不会是……已经尿床了吧?”看着晏子殊更加“沉默”的样子,卡埃尔迪夫打趣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换洗的。”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啊。”晏子殊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骨折了,不对,是骨裂,还不至于连尿意都无法控制吧?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照顾病人。”
卡埃尔迪夫却以为晏子殊生气了,垂下浅金的眼帘道:“我并不想做一个,只会在嘴上说爱你的男人。我想好好地照顾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更快地康复。就算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做过,可我还是想要那样做,子殊,我想要加倍地宠你。”
“兰斯。”晏子殊转过头,掌心轻抚卡埃尔迪夫俊美的脸。
“嗯?”
“你果然是……很会说情话。”晏子殊露出笑容。
“这不是情话,是实话。”卡埃尔迪夫眨了下眼睛,温柔地道,“我爱你,我现在很想吻你,才是情话。”
“恐怕我不能让你吻我。”晏子殊苦笑了一下,收回手,“抱歉。”
卡埃尔迪夫没有说话,只是搂住晏子殊,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而已。
那样子,就像很怕晏子殊会离开他一样。
也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地照顾晏子殊,都不可能替晏子殊承受身体和心理上的伤痛。
而在工作上,水火不容的立场,让他能为晏子殊做的事情也很少。也许,在晏子殊的眼里,他的爱是那么地虚伪……又毫无意义。
电视屏幕上,交响乐的旋律已经从轻松愉悦的《春》转入风雨欲来、几乎使人喘不过气来的《夏》,而病房内的气氛仿佛也受此影响,变得阴郁、忐忑起来。
“兰斯。”
终于,长时间的沉默后,还是晏子殊先开口了,他握住卡埃尔迪夫搂在腰间的手,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让你吻我,而是……咳。”
晏子殊清了清过于干燥的嗓子:“你这样抱着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