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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嫁王爷(23)

“别急,我看看。”铁穆尔心急火燎地拉开尹天翊的衣服,血浸透了绡衣,后背有好几道被石头刮开的口子,像受了鞭刑一般,触目惊心。

铁木尔心痛得很,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宁可是自己受了伤,也不要尹天翊如此悲惨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炸掉了……”尹天翊抬起手,指着山洞的方向。

铁穆尔握住他的手,不准他再说,“已经没事了,天翊,你别动了。”

那样大的爆炸,铁穆尔已经明白尹天翊爬上山坡是做什么了,可是这样实在太冒险了,简直是赌命!被他一瞪就畏首畏尾的青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铁穆尔惊愕极了!

他不认识这样的尹天翊,他所知的尹天翊,是为了不和他成亲,冒死逃婚又欺骗他的小人,是怕他发怒又总是在激怒他的混蛋!是大事糊涂,小事更是一团糟的蠢蛋,可是,这样的尹天翊,却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难道……

这才是真正的尹天翊?

一个敢拒绝他塔坦?铁穆尔?乞沃真的人?

“你有几条命可以赌?你知不知道死了就完了,什么都没有了?!”铁穆尔忍不住大声质问,心情的波动却如潮涌。

他喜欢尹天翊,是男人怎么样?其貌不扬又怎样?铁穆尔发现自己的心,竟已经是这样深地爱上了尹天翊。

被铁穆尔抱回到营地后,尹天翊时睡时醒,昏昏沉沉,随行的医师不分昼夜地照顾他,巴图等人更连夜赶去前面的城镇抓药,只挑最贵的,只买最稀有的。

发烧两日后,尹天翊醒了过来。

帐篷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很安静,铁穆尔坐在床榻边,握着他的手。

“天翊。”铁穆尔叫他,表情十分欣喜!

尹天翊一动,就觉得后背针扎般疼,不由得倒抽口气!

“很痛吗?我已经让人敷上镇痛的药草了。”铁穆尔的眼神变得焦急,“你别动。”

“你自己摔摔看,就知道有多少痛了。”尹天翊沙哑地说,但精神还不错。

“我让你待在营地里的!你把本王的话当儿戏吗?”不提还好,一提铁穆尔就冒火!

“凶什么凶……”尹天翊十分委屈,“我也是为了你打胜仗啊。”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根本就不听他话的尹天翊,铁穆尔觉得自己一下没了争吵的力气,只要尹天翊醒了,他胸口那难熬的,积压了两天的怒火,也烟消云散了。

“看什么?”尹天翊觉得铁穆尔的眼神有些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凶神恶煞,或者说不再那么霸道,尹天翊呆呆地,不明白。

“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挺诱人的呢?”铁穆尔的声音低低地,带着甜滋滋的诱惑。

“我在生病耶,你这下半身的动物。”尹天翊的脸红了,想起那些强盗要骆驼也不要他,不知道铁穆尔是不是在寻他开心。

“你难道就不是下半身的动物?男人都一样吧?”说着,铁穆尔的手竟开始不安分起来,探进被褥下,摸索着尹天翊的腿间。

“喂……”尹天翊的脸愈来愈红,“不要啦……”

这家伙不会真的连病人也不放过吧?

铁穆尔的手指缓缓的蠕动,“放心,我只是让你舒服一下,等你的伤好了,我才会仔仔细细地‘惩罚’你。”

“啊……唔!”让人羞得无地自容的呻吟被铁穆尔的吻吞没,尹天翊难耐地摩擦着双腿,铁穆尔的手掌热得像烙铁,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推着他上顶峰,终于,尹天翊宣泄了出来。

第八章

在恩宁镇待了十七日后,铁穆尔才重新开始旅程。

这十七天,铁穆尔将尹天翊照顾得无微不至,吃饭、敷药、擦身,甚至如厕,都是铁穆尔亲手服侍,两人虽然像以前一样吵闹斗嘴,可是气氛已经大不相同,每次擦完身,尹天翊的脸就非常红,眼睛是凶巴巴的,像要把铁穆尔大卸八块。

"我们现在走的就是大戈壁的商道,"在马背上,铁穆尔给尹天翊看粗炭绘制在羊皮纸上的大苑地图。

"穿过戈壁,就到了那纶尔河,往西是依德古岭,往北是乞尔吉山脉,此外,还有马布沙湖、鄂纶山脉等等。

"纥尔沁草原就在鄂纶山脉下,大家是以部落聚居,随水草迁徙,乞沃真是最大的部落,其他还有格尔查、阿尔布古、茂巴思,一共六十二个,我不会要你马上记住各部落的名字,但至少要知道哪几个比较重要吧?"尹天翊拧着眉头,原以为出了太学府,就再也不用背书了,谁知道铁穆尔给他出了更大的难题,不是叫他学大苑语,就是叫他记这记那,什么"祭火",什么"那达慕",搅得他头昏脑胀,叫苦连天!

"奶茶用大苑语怎么说?"铁穆尔突然考验尹天翊。

"苏台柴。"尹天翊有气无力地。

"马鞍叫做什么?"

"额莫勒……"

"马嚼子呢?"

"哈……哈紮尔?尹天翊绞尽脑汁。

"你的记性不差嘛,"铁穆尔收起地图,抱住尹天翊的腰,"那……我喜欢你又怎么说?"尹天翊一翻眼,嘴里叽哩咕噜。

"什么?"铁穆尔凑近他,"我听不见。"

"就是-"尹天翊拉起韁绳,突然一踢马腹!"你烦死人了!""天翊!别闹!"才教会他怎么骑马,就想在这大荒漠里逞能了?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大如斗、小如豆的卵石,十分危险,营地远在五里外,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尹天翊却不理他,又夹了一下马肚,抓着韁绳不放手,赤骥发疯般地狂奔,一小丛、一小丛的骆驼刺,荆棘似地划过马腿。

尹天翊原是好玩,看铁穆尔那么着急的样子,想着终於扳回一城,可是渐渐地,他就笑不出来了,马踩到石头剧烈一颠,他就弄丢了韁绳,匍匐在马背上,岌岌可危地左摇右晃!

铁穆尔又气又急,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这几日天气闷热,赤骥有些烦躁不安,现在又被荆棘扎了马腿,一下子连他都难以控制住!

尹天翊捞来捞去捞不到韁绳,马一颠,他就惊慌失措地抓住了马鬓。

这可是赤骥的死穴,只见牠嘶鸣一声,便拔足狂奔起来,颠得尹天翊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眼见尹天翊就要掉下马去,铁穆尔弯腰一把抓住了韁绳,收紧马嚼子,勒住了马!

"妈呀……"尹天翊抱着马脖子,一身冷汗。

铁穆尔紧抓着韁绳,也是怦怦心跳。

"还闹吗?"冷静下来后,铁穆尔的语气是冰冻三尺。

尹天翊也知道错了,小心地放开马脖子坐好,赤骥抬头喷气,马蹄仍蹬踏难安。

"我最近很闷啊,每天不是赶路,就是记一大堆东西!"尹天翊憋了许久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来,"我说什么'曰仁义,礼智信',你不是也头疼么?既然大家都听不清楚,就不要再为难我了!""不行。"铁穆尔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必须要学会大苑语。""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记个什么呼啦啦的就记了好几天。"尹天翊哀怨地说:"你还是放过我吧!""不是呼啦啦,是呼如达。"铁穆尔纠正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会说大苑语,事情会好办许多。""什么事情?"尹天翊回过头问他,总觉得这阵子铁穆尔怪怪的,不仅对他严厉许多,还老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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