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难道独角兽中,也会有同性恋吗?刚才那匹独角兽,有着金色的左螺旋纹,是公的没错。
卡埃尔迪夫在心里揣测着,极度不爽,就像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珍藏的宝贝,突然被外界窥见,充满了不安感。
那么,究竟是自己太大意,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要独角兽主动接近人类,比杀了它还要难。
卡埃尔迪夫下意识凝视着晏子殊,恰好看到一滴水珠沿着晏子殊的腹肌滑下,性感得令人血脉贲张。
不仅如此,他大大叉开的双腿十分优美,溪水很清澈,因此卡埃尔迪夫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便集中在那暧昧的一点上了……。
「你在看什么?色魔!」
注意到卡埃尔迪夫下移的视线,晏子殊的脸立刻红了,刷地从溪水里站起来,双手遮掩住隐私处,「不要露出这么下流的眼神好不好?」
「我下流?那对着幻兽随便放电的人,该怎么说?」卡埃尔迪夫挑起一边眉毛问。
「我才没有放电!是它主动接近我的。」晏子殊气呼呼地说,全身淌着水珠,就像刚从水里游出来的人鱼,优雅而美丽,一步步走上草地。
「就因为它主动接近,才奇怪啊。」卡埃尔迪夫小声嘀咕着。
「什么?」晏子殊没有听见。
「没什么。」卡埃尔迪夫说道,把手里拎着的一袋衣物,丢在草地上。
相信那只独角兽不敢再过来了,所以他也没必要纠结这个了。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晏子殊不悦地问道,弯腰捡起一件雪白的羽织衬衫,套在身上。
「去察看结界塔了。」卡埃尔迪夫微笑着说,注视着晏子殊。
「结界塔……?」
他泼墨般的长发是湿的,连带细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可是却不擦一下,王子终究是王子啊,卡埃尔迪夫略微苦笑了一下,拾起地上的幻兽长袍,好像要拥抱住晏子殊一样,裹住他的身体,并且撩起长袍一角,擦拭着晏子殊的头发和脸庞。
「嗯,很古老的守护塔,」卡埃尔迪夫说道,「里面的核心结界石是阿赛罗天界之珠,已经上亿年了,但是法力依然很强,我不能就这样穿过它。」
「那该怎么办?」晏子殊抬头问道。结界石制造出来的防御膜,只能伤害魔物,对人类而言,只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炸了它。」卡埃尔迪夫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只要结界石不存在了,结界也就自然消失。」
「可是这样的爆炸会产生时空裂缝吧?」晏子殊眉头紧锁,「到时候就会有大量魔物涌进巴戈特,不行!换一个办法!」
「那就只有等待了。」似乎早就料到晏子殊会这么回答,卡埃尔迪夫平静地说。
「等待?」
「天界之珠的能量来自太阳,每年六次的日蚀是它力量最弱的时候,现在离下一个日蚀……还有二十天。」
「什么?还有这么长时间?」晏子殊愕然极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是有,不过你是不会喜欢的。」
「你先说是什么办法。」
「把太阳炸了。」
「……。」晏子殊的眼角吊了起来,「你在说笑话吧?」
「不是笑话。」卡埃尔迪夫平静地说道,「我的力量来自混沌,所以在宇宙中,我能毁掉任何东西。」
「可是,你能炸掉太阳,却不能穿越结界塔?」晏子殊觉得匪夷所思。
「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神」创造结界石,就是为了压制魔族。子殊,你对魔族了解得太少,我们不是「神」创造的,对「神」来说,我们是来自异空间的嗜血生物。」
「啊?!」
晏子殊非常吃惊。魔族不是「神」创造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听说。因为在人类的记载里,是「主神」创造了魔族的世界,然后又抛弃了魔族,使它堕落成了地狱。
「那么,你们真正的神明是……。」
「虚无。」
「哎。」
「虚无之神、混沌之神……等等有许多种叫法,我们靠力量决定一切。」
听这种说法,也就是说,卡埃尔迪夫虽然是魔王,也会被其他魔物推翻的意思?
「如果要仔细说魔族是怎么到达地球、又如何掀起「神魔大战」的话,恐怕一年都说不完,」卡埃尔迪夫意兴阑珊地说,「我对这些也早就厌倦了。」
「为什么?」晏子殊盯着卡埃尔迪夫浅紫色的眼睛,难以相信像天使一般,拥有如此美丽、高洁容貌的人,竟然是魔王。
「因为……」我已经经历得太多了。
无论是对人类、神,还是魔族自身,战争总是没完没了,杀戮的背后是无数的阴谋诡计,信任、背叛、斗争,重复的上演,这让他感到厌倦。
再高的地位、再大的权力,如果这并不是他需要的,那么,他为此战斗也没有任何意义。
千百万年来,心底的空虚如同毒素在慢慢扩散。最终,他抛下了一切,选择沉眠,对于失去领导的魔族会变成什么样,他并不感兴趣。
他和人类的国王不同,他对自己的「子民」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所以,当晏子殊要求他铲除魔族的时候,他答应了。尽管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但是,他就这么轻易地抛弃了他的同族。
不想要的东西,多一分都是累赘,如果坦白说的话,晏子殊会不会觉得他太冷血呢?卡埃尔迪夫微微皱起了眉。
「因为什么啊?」晏子殊追问着。
「因为……说了你也不会懂。」卡埃尔迪夫莞尔一笑,放下晏子殊已经擦干的头发。
「听你的口气,难道我很笨吗?」晏子殊气呼呼地瞪着他,什么叫「说了也不会懂」!
卡埃尔迪夫略一沉吟,「明知道那个变态祭司对你有歹意,还要去赴约的人,不是笨蛋是什么。」
「他感兴趣的人是你!才不是我。」
「所以,一开始让我去就好了,我会慷慨地「感谢」他的热情招待的。」卡埃尔迪夫面无表情地说,看着晏子殊穿衣服的样子。
比起那些颜色暗沉、手工粗糙的硬麻衣服,果然还是刺绣华丽的高级服饰更合适他,即便晏子殊经常披着厚重的连帽斗篷,打扮成佣兵的模样,他那张漂亮的脸孔和举手投足间的高贵礼仪,都能出卖他的贵族身份。
一个「佣兵」是不会给女性让座的,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和孩子,也不会把金币施舍给流浪汉,更不要说这一路上,他帮助了多少穷人了。
如果晏子殊不是拥有一身出色的剑术,估计早就被强盗盯上,被杀掉了吧。
真该好好感谢教他剑术的人啊,卡埃尔迪夫托腮思忖着。
「你好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被困在监狱里,迟迟出不来,我也不会答应那个变态的要求!」
「哦?」卡埃尔迪夫很吃惊,「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我是你的主人,照看你是应该的。」晏子殊头也不抬地说,把深褐色的软皮革背心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