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在什么年代,军火走私还是贩毒都是屡禁不止的。就拿卡埃尔迪夫来说,他是欧洲地下军火交易市场的帝王,所有人都知道,可是“知道”和“逮捕”完全是两码事,任何法官都不可能仅靠传闻就逮捕他。
有时候,由于晏子殊深入的调查触犯到了卡埃尔迪夫的隐私,反而会被某些国家的警察当作“罪犯”看待。
但是,每当晏子殊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而情绪低落时,卡埃尔迪夫就会说,“子殊,你带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别再穷追不舍刺激我的心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算是一种赞赏吧?但是,被一个自己怎么也抓不住的罪犯称赞,晏子殊一点也不觉的高兴。
这兜兜转转的猫鼠游戏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难道他最大的功绩,是在床上虏获了卡埃尔迪夫吗?
——这也台可笑了!
晏子殊深深叹气,将额头靠在被太阳烤的发烫的车窗上。
他喜欢卡埃尔迪夫,可是也想要抓他,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矛盾的恋爱么?
也许他们会一直斗争下去,直到分出胜负,到那时,又会是怎样的结局?晏子殊闭上眼睛,毫无头绪。
他看不见未来,对现在也十分迷惘,可他依然会向前行进,不管终点是天堂还是地狱,只要和卡埃尔迪夫在一起,就算是“殉情”,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晏子殊微微拧起眉心,不久前他还在挑斥卡埃尔迪夫要与他同生共死的愚蠢想法,如今自己的心里,竟然也有了这样的念头,难道说热恋中的人,智商真的会往下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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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在航空杂志上看到的《恋爱心理调查》,晏子殊苦恼极了。
“子殊,你睡着了么?”卡埃尔迪夫忽然挨近晏子殊,在他耳畔低语、虽然是极轻的呢喃,但也足以让晏子殊的心跳加快!卡埃尔迪夫紧挨着他的姿势太亲昵了,都能问道他身上的BURBERRY香水味,暧昧地缭绕在鼻尖。而林肯轿车的隔音窗又未升起,保镖们能从后视镜中看到一切。
“我没睡着,只是闭眼休息一下。”晏子殊的脸瞢地红了,推开卡埃尔迪夫、“呵,我们到了,下车吧。”卡埃尔迪夫并不介意晏子殊推开他的举动,微笑着说。他已经习惯了晏子殊在一些小地方羞涩反应。
“到哪里了?”晏子殊的话还没说完,就徒然瞪大了眼睛。
车窗外,一片荒芜的原野中,赫然停着一架沙漠色AS550 C3轻型武装直升飞机。
主螺旋桨直径十点七米,机长十二点九米,飞机制造商是欧洲直升飞机公司。机上配载的武器是两枚空地导弹,一枚鱼雷和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机枪。晏子殊还注意到,驾驶员一身黑衣,头戴黑色HMS军用头盔,已经做好了再次起飞的准备。
这是去约会,还是去支持特种部队地面战斗?
晏子殊暗暗叹气,该说卡埃尔迪夫不愧是军火商人么?居然又动用武装直升飞机与他约会。
——他就不怕引起误会,被人打下来么?
罢了,晏子殊不想计较。因为再怎么深究下去,也只会发现这架武装直升飞机拥有合法的交易手续,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抓到把柄,卡埃尔迪夫还会是欧洲黑市的帝王么?
在保镖走过来打开车门之前,晏子殊就先下了车,卡埃尔迪夫站在轿车的另一侧,和一个高大金发保镖说着什么。
职业使然,晏子殊关注着保镖,这个人明显有着俄国血统,因为常年忍受着酷寒的天气,高高的颧骨略微发红,鼻子突出,蓝色眼睛却凹陷下去。男人露在西装外的双手精悍结实,体格强壮高大,晏子殊相信他一定是格斗高手。
自从卡埃尔迪夫取代夏沙家族,控制了俄国的军火交易市场后,他的身边也开始出现俄国人了。
这说明卡埃尔迪夫已经在莫斯科站稳脚跟了么?还是暗示着必须借助俄国人的力量,才能稳住自己的势力?
晏子殊不知是喜是忧、
俄国人是天生的战士,而俄国黑帮更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角色,他们对外来势力很抵触,如果有必要,连总统也会暗杀。
卡埃尔迪夫轶“篡位者”的姿态成为东欧的黑手党教父,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问晏子殊,他会希望卡埃尔迪夫放弃教父之位,走上正途。
但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一旦一脚踩了下去,就会直坠地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而对卡埃尔迪夫来说,除了晏子殊以外,他的心里已没有天堂。
“子殊。”卡埃尔迪夫交代完后美酒绕过林肯轿车,走到晏子殊身旁。一手搭上晏子殊的侧腰“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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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子殊点点头,望着烈日下的武装直升机,挖苦道,“下一次,你会用核潜艇来接我么?”
“哦?原来你喜欢潜艇?”卡埃尔迪夫却看着晏子殊,认真地思索起来了。
“你真的油潜艇?”晏子殊吃惊极了,他还以为军火贩子拥有潜艇之类的事。只有好莱坞电影中才会出现。
“你喜欢战略导弹核潜艇,还是攻击型核潜艇?要是二战的U型潜艇,我上个月有入手一艘。”
“我可以知道这艘核潜艇的来龙去脉么?”注视着卡埃尔迪夫的眼睛,晏子殊“微笑”着说道。
卡埃尔迪夫却像突然失聪似的,用耸肩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个狡猾的家伙!晏子殊的额角冒起青筋,气呼呼地走向直升飞机。
“子殊,”卡埃尔迪夫快走几步,追上晏子殊,满怀歉意地说,“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停战好么?”
“不。”晏子殊黑着脸登上直升机,后悔自己干嘛要提起核潜艇呢?
——不,不对。会和军火商交往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有问题吧。
“子殊……”面对陷入沉默的晏子殊,卡埃尔迪夫心里既忐忑,又无奈,无论十一年前,还是十一年后,两人的职业始终都是冲突的爆发点,无法避开。
这种时候是用道歉,还是用热吻让晏子殊消气呢?卡埃尔迪夫聪明选择了两者。当飞机隆隆起飞,飞行员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仪表盘上时,卡埃尔迪夫突然揽过晏子殊的肩膀,轻轻地吻了他。
“对不起。”
这是好像羽毛碰触般的吻,饱含着脉脉温情及歉意,晏子殊的脸瞬间红透了,拿手背擦着嘴唇,“你这家伙……”
“原谅我了么?”
“没有!”
“那再来一个吧?”卡埃尔迪夫迷人地微笑着,扣住晏子殊的双手,把他压倒舷窗上。
“卡埃尔迪夫!你别得寸进尺!”晏子殊急的吼叫。
“抱歉,我听不见。”卡埃尔迪夫却借口飞行噪音太大,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混蛋……!
双唇被炙热的吻封印着,唾液从舌尖渗入,是威士忌酒的味道,卡埃尔迪夫非常温柔地吮吸着晏子殊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