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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夜渐暖(55)

章潇劝她:“不至于,知瑜也不是这种人,也许你追赵京唯那会,林知瑜和赵京唯并没有联系呢。”

郑书颖:“那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不会是在燕山那天吧。”

章潇:“那个时候,我没觉得他们两有什么接触,话都没说几句呢,别想了。”

林知瑜蹲了会儿,直到两人离开,她才慢慢站起身出去,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林知瑜再回包厢的时候,蒲明樟正在唱歌,一首歌唱完,其他人夸张的吹口哨起哄。

林知瑜正要坐下,蒲明樟将话筒递给了她:“师妹,唱一首呗,还没听过你唱歌,给个面子。”

她还未出声,部门的其他的人也起哄:“唱一首呗,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林知瑜稍稍迟疑两秒,没有拒绝。她唱了一首粤语歌《喜帖街》,林知瑜的声音很适合这首歌,淡淡的清灵感,她唱了一半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林知瑜余光瞥见来人,声音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又收回目光看向屏幕,继续跟着屏幕上显示的歌词唱下去。

“忘掉砌过的沙回忆的堡垒刹那已倒下,面对这浮起的荒土你注定学会潇洒,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婉惜有用吗。”

赵京唯没进来,听着这歌词,总觉得别有深意,她唱这首歌倒是唱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他是她的负担吗?赵京唯想起那天他喝醉了,没忍住给她打去的那通电话,她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仅此而已。”

当真是够潇洒。

林知瑜唱完歌,转过身时,赵京唯已经不在包厢里,蒲明樟也不在。林知瑜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浮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蒲明樟和赵京唯在外面的楼道抽烟,蒲明樟刚才寻了个借口让他过来,赵京唯没多想,直接开车来了,看到了林知瑜,才算看出蒲明樟在打什么算盘。赵京唯低头吸了口烟:“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蒲明樟:“那你不是还过来,我就不信我那蹩脚的借口,你敢说你猜不到原因。”

赵京唯低低操了声。

蒲明樟想起刚才包厢里林知瑜瞥见赵京唯时微妙的表情变化,来了兴趣:“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那会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掰了?”

赵京唯懒得多说,丢了烟,同他摇了下手:“先走了。”

林知瑜唱完那首歌就直接走了,找了个借口就提前离开。却没想到会在门口碰见赵京唯,他正在讲电话,背着她的方向。他似乎刚剪过头发,穿着黑色的外套,身影笔直。

林知瑜刚要挪动脚步,他就挂了电话,似有所感般抬眼朝她看来。两人的目光遥遥对上,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林知瑜移开眼,从他身边擦过,忽然听到他问:“我是什么,你歌词里浮起的沙土?”

林知瑜脚步一顿:“没什么,只是随便唱了首歌,没有其他的意思。”

赵京唯走到她跟前,想起蒲明樟拍的那张照片,眯起眼睛看她,没忍住问了句:“你和宋穆远在一起了?”

林知瑜摇头:“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八章

赵京唯手插在兜里, 若无其事道:“送你回去?”

林知瑜呼吸微凝:“不用。”

赵京唯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成不了男女朋友, 也不至于成陌生人?现在送你一趟都不行了?”

林知瑜有些琢磨不透赵京唯此刻的想法, 她以为她那天那样说后,他那样傲气的人,大概是不愿意再见她。可他现在站在她面前, 又无事人般说要送她回去,好像那天她说要结束的事从未发生过。

隔了快四个月没见,林知瑜再次坐到赵京唯的车里, 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赵京唯绕过车头, 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提醒她把安全带系上。

两人一路都没有交谈, 他也没放音乐,车里氛围窒闷,林知瑜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摇下车窗, 脸微微侧着盯着窗外的街景。她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头脑一热, 答应坐他的车了。

车子驶到一个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赵京唯停下车子,手搭在方向盘上, 往后靠着椅背, 侧过头瞧她。她闭着眼睛,头轻轻抵着车窗, 玻璃车窗映出两人的身影。她眼皮轻轻颤了下, 赵京唯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也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在看她。

三十秒后, 红灯转绿。赵京唯收回了视线,重新上路。开了快半个小时,临到校门口。林知瑜醒来,清了清嗓子,说了上车来的第一句话:“在校门口停就好了。”

赵京唯注视着她,闲散道:“现在肯跟我说话了?”

林知瑜抬了下头,望着他的脸,神色自若道:“我只是刚才有点累,想闭眼休息一会。”

赵京唯也不知是真相信,还是懒得拆穿她。依她所言在宜大校门口放她下车,校门口人不多。林知瑜下了车,赵京唯也没久留,直接把车开走。

林知瑜站了会儿,转身往校门走。

赵京唯开车往回走,其实今晚是真没想来见她。蒲明樟发了条信息说他喝醉了让他过来一趟。赵京唯回了信息让他叫代驾,他不是他的私人司机。蒲明樟说他上回那车让代驾给磕了屁股,要是再废了一辆。他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其实赵京唯倒也不用非要来这一趟,只不过洗完澡,拉开抽屉打算拿毛巾,就看到林知瑜留在这里发绳和口红,心情莫名就不太爽。连公寓也不愿意待,开车出来转转,顺便看看蒲明樟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蒲明樟问他那一句“我就不信我那蹩脚的借口,你就猜不到原因。”车子开了一半,堵在路上时,他突然就猜到了,原本都想直接掉头开车回去,最后还是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她穿着件白色的短款毛衣和淡蓝色的牛仔裤,在昏暗的包厢唱歌,看起来心情不错。

赵京唯没听过林知瑜唱歌,也不知道她唱歌是好听还是难听。但今晚这么听了几句,她音感不错,唱得粤语歌,情绪拿捏到位,不逊色于原唱歌手。赵京唯又想起那会她问自己怎么不唱粤语歌,他问她是不是想听,又说等她答应做他女朋友再唱。没想到两人结束了,他却先听到了她唱粤语歌。现实永远充满了讽刺意味。

回了公寓,蒲明樟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操,你一来,我回包厢的时候,知瑜已经走了,我看她是看到你来了才跑了,啧啧,你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知瑜?”

赵京唯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心不在焉:“碰到了。”

蒲明樟显露出好奇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赵京唯把手机随手放在岛台上,拧开了瓶盖喝了两口,慢悠悠道,“想听啊,等下回付费来问。”

不等蒲明樟再说什么,赵京唯就挂断了电话。

林知瑜那晚和赵京唯见过后,接下来两人就没再见过面。林知瑜都怀疑那天两人见面,他开车送她回去,不过只是一场梦。并未真实发生过,不过不得承认,那晚见面后,对林知瑜的情绪多少产了点影响。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赵京唯,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