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297)+番外
我很想他。】
莲花灯的生意很好,余鹤许愿的片刻工夫,又有好几条簇新的红绦挂在了古树之上。
新新旧旧的丝绦条条垂下,在风中飘荡纠缠,承载着世人无穷无尽的希望与祈愿。
可要是许愿能灵的话,这世间又何来那么多意难平?
对余鹤有求必应的人不在三清殿,也不在栖霞观,他远在大洋彼岸,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所爱远隔万里山海,余鹤的灵魂无处安放。
倘若三清有灵,苍天有道,为何偏要横生波折?
傅云峥从不做恶事,却也没得到什么好报,几次受伤都是万般凶险,可见运势,原也不在求与不求。
他就是在这里磕破了头,跪出了血,难道就能求得神明显灵,把傅云峥还给他吗?
与其在这里求神问佛,不如把机票改签到今天晚上,早点去见傅云峥是真。
余鹤心无所依,转身离去,把三清殿抛在了身后。
小道士拽住余鹤:“你忘了拿莲花灯!”
余鹤回身,拿起一盏琉璃灯,望着灯芯上幽幽跃动的火苗,也不知在问谁:“这莲花灯真的灵吗?”
“当然灵了!”小道士指着古树上垂下来的红绦:“这些都是大家亲手挂上的,不信你自己看!你要找的那个青山居士,这次回来就是还愿的,可见我们道馆是灵的!”
余鹤攥紧手中的红绸:“他有什么愿啊?想买观云山下那座宅子吗?”
小道士挠了挠头:“不知道,不过他在后殿供了一盏平安灯,供了八年了!你看看别人都许了什么愿,也许一个,万一三清正好听见了呢?”
古树之下,山风轻抚,万千红绦随风轻晃。
余鹤抬手捉住其中一根。
正这时,绑在树上红绦锁扣脱落,红绸断开,轻飘飘落在余鹤掌心。
心念微动,余鹤在千万根红绦中独取下这一条。
红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有花堪折。】
余鹤呼吸一顿,被这熟悉的快雪时晴体刺得双目酸痛。
翻过红绸,背面写了一个‘峥’字,日期正是余鹤与傅云峥初遇的那一年!
余鹤心跳如擂,往事历历在目,翩然浮现在眼前。
他低下头,笔翰如流,天骨遒美的瘦金体落在大红绸面上,也是四个字:
【陌上花开】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傅老板,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
余鹤愣愣地看着红绸上的字,失神片刻,而后反身把两根挂在一起。
一新一旧两根红绦垂下来,在风中轻轻相撞。
余鹤望着两根红绦,冥冥中又信了因缘。
这栖霞观的三清确实有点东西,满树红绦,偏偏傅云峥当年留下的那根落在了余鹤掌心。
他们的缘分没有尽!
余鹤突然生出许多信心,他问小道士:“那你们这里卜卦在哪里卜?”
小道士说:“那看你要问什么,学业、姻缘、仕途、交易、还是财运?”
余鹤答道:“寻人!”
小道士低头整理着被风吹乱的红绦:“是找青山居士吗?这不用卜卦,他最近经常来,你再等等,他总站在这棵树下。”
余鹤说:“我不是......”
小道士疑惑地看向余鹤,一抬头,正看见余鹤身后的人。
“我就说我们道观很灵的!”
小道士脸上露出雀跃神采,很高兴地跟余鹤说:“你不是要见青山居士吗,他来了,你回头。”
余鹤回头,天地苍茫,隔着万千红绦,他看见了傅云峥。
霎时间天地寂然,人海湮灭,万物复生。
岁月如流,千万流年萧萧而过,栖霞观的香火旺盛如故。
万里长风终有归处,余鹤寻到了那片云。
——正文完——
第164章 番外一
傅云峥刚刚醒来时, 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两年这么久。
他睁开眼睛就在国外,身边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他问:“余鹤呢?”
护理人员用英文反问他:“余鹤是谁?”
在和护理人员的沟通中,傅云峥知道了他已经昏迷了两年, 这两年间转了三次院, 转院记录表上的签字没有一个是余鹤的。
余鹤从来没有来过。
医生很高兴地要通知傅云峥的家属, 而那个‘家属’不是余鹤,也不是傅茹兰, 而是傅云峥的秘书。
从秘书口中, 傅云峥知晓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
秘书说,余鹤这两年变了很多, 声名显赫,不仅公司的事情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而且眼光精准独到,很擅长谈生意,大家都说余鹤是异军突起的黑马,是资本界新一任掌舵者。
傅云峥不是很关心公司那些事,毕竟傅氏那么大个企业总不至于在两年内破产,就算真破产了他醒来也没法力挽狂澜, 这都是眼前解决不了的事。
他更关心的是:余鹤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傅云峥问秘书:“为什么我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秘书支支吾吾:“本来是余总的, 但余总有段时间很忙,他怕漏接医院的电话, 就换成我的了。”
傅云峥神色不动,只说了三个字:“说实话。”
秘书说:“有一次医生打电话说您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余总发了好大的火, 说不想听这些消息就换了联系人,也不许任何人提起您的名字。”
傅云峥沉默半晌, 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秘书赶忙说:“但是余总说,您要是醒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他。”
傅云峥语气如常,淡淡反问:“他说了吗?”
秘书犹豫了半秒,终究还是不敢欺骗傅云峥:“没有,余总还有大小姐他们......都以为您不会再醒来了。”
“嗯,别跟任何人说我醒了,我回国看看。”透过玻璃柜门,傅云峥看着自己有些苍白消瘦的脸:“我先看看。”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常运转,就像傅云峥预想的那样,没有他,傅家也很快会推选出新的掌权人,也许傅家已经不需要他了。
那余鹤呢?
余鹤还在等他吗?
*
在栖霞观撞见余鹤,傅云峥始料未及。
更让傅云峥始料未及的是,他秘书给他传递的所有消息全是真的,但和事实总是差了那么三两句话。
真是害人不浅。
直到被余鹤狠狠扔在床上,傅云峥还在试图解释:“这是个误会。”
余鹤俯身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傅云峥:“你醒了不联系我,回国不找我,这有什么可误会的?你是不是在国外有人了?”
傅云峥哭笑不得,双手抵在余鹤坚实的胸膛上:“我有什么人,我才醒了一个星期。”
“啊?”余鹤嗷了一声,单手将傅云峥的双手按在头顶:“你都醒了一个星期了也不找我?!”
傅云峥:“......”
傅云峥昏迷了整整两年,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哪里是余鹤的对手,此时被余鹤按在身下,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傅云峥凤眸微垂:“他们说,你不许任何人在你面前提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