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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80)

“常言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你看看,现在雨已渐收,西边的晚霞映了半边天呢。”阿黛道,那手指了指西边的天空,隐隐透着彩霞。

“嗯,是这理儿。”边上几人都点头。

大家都是西湖边计生活的,对西湖边的天气也多少有些了解,看那西边的晚霞,说不准接下来的几天真是好天。

“哈,那我一会儿回家补补鱼网,这样几天的雨一下,明天一晴,最好捞鱼。”胡姜氏又计算着。

虽然如今胡家一家已投到公主府门下。但那也是因为黑龙鱼之故,公主府接受他们投到门下,免去各种税和徭役。又或者以后子孙多了一条能从公主府走的路子。但那一切都得有个前提,自己有本事。被公主看中。

除此以来,平日该干嘛还是得干麻,比如胡家是打鱼的,因此平日的生活来源,还得是打鱼。

“唉,我琢磨着是不是也要去弄条船,打点鱼贴补贴补家计啊。”这时,那杂货铺的老板娘一脸难看的道。

“钱娘子你这是说笑了啊,你开着这铺子,平日里咱们这一块人家。那生活用品还不都在你这里买,一个月下来的收入也不少吧。这活计,夏天晒不着,雨天淋不着的,平日里大家伙闲时还到你这里来消遣消遣。多快活。你还要贴补什么家计,那打鱼的活可不轻松,而且一身腥气。”那衣娘道。

“呸,你说的轻松,你却不知一行有一行的难处,咱们这坐铺子的,要应付的事情多着呢。差役们。没事来打打秋风,浮浪小子们再来个顺手牵羊,这些也就算了,开门做生意的,终归是以和为贵。可公主府那位,莫名其妙的要建什么道观。一开口就让我这样的小铺子认捐二十两,我一年也不过四五十两的收入,他这一开口半年多的收入没了,他要是一年来个两三次,我还不得上吊算了。”那钱娘子狠狠的啐了一口。

阿黛没想到公主府那位二公子连这样的小杂货铺都不放过。这下手也太狠了,公主居然也听之任之,难说道不怕闹起民怨来?

随后一想又明白了,赵昱让大家认捐的款项是建道观。

道观,寺庙,书院等都属于地方教化,而历来,建道观寺庙本来就是认捐的多。再加上有公主府撑着,就算是惹些民怨也治不了这位二公子。

而一众人一听钱娘子说起这个,也都不由的叹气。

“可不是,你这才二十两,已经得天之幸了,涌金门那边的袁大官人你们可听说了?”这时,连上一老汉叹了口气道。

“可是那开南北货行的袁大官人?”边人便有人问。

“可不就是。”那老汉点点头。

“怎么了?这回认捐他少不了吧。”边上妇人道。

“何止少不了,倾家荡产,连个栖身之地都没了。”那老汉摇着头道。

“怎么回事?”边上人连忙问。

便是阿黛也驻足听了起来。

“那袁大官人也不知何方人氏,总之大前年在咱们钱塘落户,之后就开了那南北货行,生意挺红火,每日里带着身边那个燕娘,出入风月场所,在咱们钱塘商界也算得是一号人物了。可前不久,那二公子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他的宅子,说那里风水好,要用来建道观,开了一百两银子要买他那宅子……”

“天哪,他那宅子可是下了大力气建的,前后园林,亭台水榭,起码五六百两吧?”那老汉话未说话,便被那衣娘打了岔,这衣娘去年的时候还应着那燕娘的相邀,去为她裁衣的,当时进去,就觉得跟走进了画里一样。

“可不是,那袁大官人自然不肯让,人家也不缺那百两银子。只是没想到,接下来袁大官人的货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最后不得不用宅子抵债,大家心里哪还不明白,全是那二公子在后面捣鬼。”那老汉叹着气道。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这遭瘟,总有一天,老天会收他。”杂货铺钱娘子愤愤的道。

阿黛默默的听着人群的讨论声,人意汹汹,杂货铺钱娘子这句话说不定会一言成真。

“阿黛,我们一路回去。”胡姜氏也有些意兴阑珊。

“嗯。”阿黛点头。

几步路,阿黛到得家门,挥手同胡姜氏道别,就进得家门。

院中梅桩是的残梅已落尽,梅枝上已开始抽新芽。

井台边,王靛正跟孟氏说着话。

说的居然也是那赵昱的事情。

“大嫂,咱家的铺子快开业了,你说到那天,这赵昱会不会带人来也让咱家店铺认捐?”王靛皱着眉道。

“哎呀,说不定还真会,这回,这位二公子对钱塘商家那可是一网打尽的。一会儿,得跟你爹和你大哥提个醒。”孟氏被王靛这一提醒,一惊的道。

“提醒又怎么样,还不得乖乖交。那可是个惹不起的。”王靛闷气的道。抬头看到可黛进门,便拍着巴掌道:“三妹,你不是会算吗?赶紧算算看,怎么避开这瘟神。”

阿黛将油纸伞放在厨檐下,而气机弥漫之间,她竟觉得自家跟赵昱这瘟神怕真是有些纠缠。

而且从自己的脉相上看,似乎纠缠还不浅。

隐隐的,阿黛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自家开业当天,赵昱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

“二姐,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阿黛道。

记得穿越前的世界里。流行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而阿黛认为,所谓的修行,便是各个难关。

人要趋利避害,但大多数时候却是要迎难而上。

不过……

“二姐不要担心。咱家铺子开业那天,说不定会另有机缘。”

阿黛又隐约看见燕赤霞还有一位有些陌生的中年男子。

“真的?”王靛眼睛一亮。

“到时候看喽。”阿黛笑嘻嘻的道。

而果然,接下来几天都是晴空艳阳,各家忙着晒衣晒被,倒也冲淡了一丝由赵昱带来的郁闷之气。

二月二十,吉日。

这一天,对于王家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王家酒肆要开业了。

清晨,寅时末刻,天还很黑,王家就已灯火通明。

各人都早早起来,此时正忙忙乱乱的准备着东西。

“大哥,说书先生你可请好了?”阿黛冲着正要先出门的王成问。

“请好了。就是西湖边那个瞎眼的盲翁,为着把书读给他听,可花了我好一阵子嘴皮。”王成道。

“那大哥,我的画可挂好了?”王靛在一边也急切的问。

为了庆贺王家酒肆的开业,王靛也画了一幅画。是诗仙李白的醉酒画,而老爹王继善在上面配了诗,就是那首著名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而诗里面的酒家就变成了王家酒肆,算是为自家酒肆宣传一把。

“行了行了,锁好门,去湖堤那边。”刘氏也催促着,虽然开业的吉时是辰时末刻,但之前的准备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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