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外面。”有人指着外面不远的老柳树道。
此时,连同着赵昱能就恶仆等人,一个不漏的挂在不远处的那株老柳树上。
而奇怪的,此时老柳树柳枝飞扬,一些柳枝将几个死死捆住,一些柳条却在风中飞抽,不停的抽打在几人身上。
赵昱等人发出一阵阵惨叫。
路人看的哈哈大笑。
这老柳树不会成精了吧?
王家人自也是解气的很。
“先生尊姓大名?”边上王成此时两眼发亮,自晓得又是遇上奇人了。
“余德。”那中年人道。
余德?阿黛听这名字有些熟,再看着外面赵昱几人狼狈的样子,阿黛想起来了,聊斋有一篇余德的短文,虽未说明他的出处,但从后来别人的分析之中,这人应该是出自于龙宫。也不知这余德是不是聊斋里的余德?
想到龙宫,阿黛就不由的想到了西湖水干,雷峰塔倒之事。
快了,三月三,许仙和白娘子相见,也不知这一天会不会有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此时,台上的盲翁开始说书了
“义妖传,千年白蛇白素贞下山报恩,于西湖边许仙结为连理,却为法海所逼迫,最终白素贞水漫金山,犯下天条,被压雷峰塔下,于是便有西湖水干,雷峰塔倒白蛇出的传说,然世人却不知,这一切皆是幻,乃是云山仙台白蛇在悟道,只是道法三千,都出自天道,白蛇下山是要顺应天道,然,何为天道,古有孟姜女哭倒长城,后来,窦娥冤六月飞雪,看似天道,又何尝不是天道顺应人意,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流传几百年,已成了人意,如此,待得云山仙台白蛇下山之时,西湖水会干吗?雷峰塔会倒吗?”盲翁一段概意说的抑扬顿挫,听的人虽然云里雾里,只是这一段于平日流传的白蛇传颇是不同,听的人也满是趣味。
“快说,快说。”众人催着盲翁道。
“如此,且听盲翁慢慢道来。”盲翁唱道。
于是云山仙台,白蛇悟道,却引得人间万念,似真似幻,如庄周梦蝶。
最终在人间留下白蛇传的传说。
余德听罢,脸色一变,掐了掐手指:“西湖水还真的会干。”
“雷峰塔也会倒!!”燕赤霞,他虽是剑仙,但亦是能感应天意的。
“如此,我要先回去布置了。”余德道,万千西湖水族之生灵可容不得他疏忽。
“嗯,我还欠人一顿酒,我也要去京城一趟。”燕赤霞道。
“告辞。”余德手一挥,外面的老柳树柳条归于平静,赵昱等人跌落一地。
此时,燕赤霞亦背着剑扬长而去。
第六十九章 西湖异相
掌灯时分。
王成和孟氏两个在灯下盘账,今天一天的收入着实不错。
当然,这里面有人情捧场的,也更有看热闹的,毕竟今天赵昱在王家酒肆出了那么大一个丑,听说还伤的不轻,从大柳树上掉下来时还一个劲的哀号。
而这段时间钱塘商家没少被他讹诈,那心中早就积了一肚子的闷气,此时看到赵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那自然是十分的痛快。
因此的,看热闹之余,众人也会在王家酒肆叫上一壶酒,坐下来几人闲聊着,又听听盲翁那新奇的义妖传,听说这义妖传是出自王家三姑娘之手,倒颇是有趣。
如此的,连带着王家酒肆得了一个开门红。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想来过几日,这股风头一过去,生意就渐会清冷下来,再经营一段时间,把口碑立起来,生意才会真正走向正轨。
虽然王家这边没人做过生意,但打听打听大都是这么回事,尤其是庄氏那里,钱大当年的生意就做的很好,而钱大在外面跑的时候多,家里的生意多是庄氏在照应,如此,王成倒是从庄氏那里得了不少的经验。
如今,只差的是一步步的走。
夜了,阿黛睡下,仲春的夜依然是寒意料峭,不过这寒意却还着一股新清的气息。
阿黛一呼一吸间,就感应天地阴阳之运输,一日之间,午时阳至极,一阴生。夜间,子时阴之极,一阳生。而四季轮转亦在这阴阳运输之间。
“相公,今日那二公子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你说等他伤养好,会不会来阿成店里找麻烦?”正屋里。今日一天忙忙碌碌下来,刘氏倒是有些睡不着了,这一睡不着,便想的多。便想起赵昱的事情,他今日不仅丢了脸,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依着赵昱那性子,怕是不会干休。
而余先生那种高人,赵昱也轻易若不起的,就只怕他到时迁怒。
所以,刘氏不得不担心哪。毕竟有一个袁大官人前车之鉴。
“没事,就他那养尊处优的,今日这一番苦头,不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怕是也没工夫来找麻烦。再说了,等到公主从京里回来,怕是不会由着他胡来了……”王继善道。
“怎么会?公主还不都是由着他。”刘氏愤愤的道。
这些年,赵昱恶事可没少做,还不是因为有公主撑腰。
“这回不一样。他这回这认捐的事情闹的大太了,县父母已经递了奏折,一状把他告到御史台了,连同公主未尽教养之责也一并告了,公主再宠着他,那也得为整个公主府考虑吧,想来这回定要约束他了。”王继善道。
虽然这些年。李致正碍于公主的权势,对赵昱一些恶事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主要是公主和驸马善后善的好。
但是,赵昱这回这事情,牵涉面太广。已经引起了民愤,而认捐其实就是摊派,这已经衙门的职能,等于赵昱这回这手已经伸到了李致正的头上,李致正又如何容得?
“这么说。这回岂不是公主也受牵连了?”刘氏道。
“嗯。至于受牵连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王继善点点头。
“这就好,这位赵昱也该收收他,太恶劣了。”刘氏这才放心的点头。
吹了油灯,同王继善睡下。
“宠之过了,实为害之。”王继善也感叹的摇摇头。
随后正房就没声了。
阿黛半梦半醒之间想着老爹的话,确实,公主对赵昱宠爱太过,实是害了他。之前,赵昱从柳树上跌落下来,阿黛怕他出意外,还远远的用气机探过他的脉相。
伤不过是皮外伤,倒是不太重,当在,一番苦头也免不了。
只是赵昱的脉相却极为不正常,现在正是春天,本应是肝脉旺时,而赵昱却是肺脉旺,肺脉那属金,金克木,反而压的肝脉更弱,脉相重浊,这就把原来的富贵之想改为贫贱之相了。
这还不算。
阴阳轮转,春下来是夏,夏是火旺之时,再加上金胜极转衰,又逢火克金,此为绝命之相,也就是这位二公子是夏来绝命之命格了。
可不正是公主爱之则成害之。
阿黛想着,便伴随着西湖的潮声入梦。
一夜好眠。
……
二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