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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86)

“谁死了?”桑红奇怪的问。

“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阮秀挥了挥手。家族的大祸应该是能避开了吧,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太轻松。

她记得,前世赵拓在两年后死时,她可是十分的痛快的,还买了酒在爹娘的坟前大笑了一场。

可如今,为什么会有些不安呢,不应该呀,赵拓前世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世只是让他还了前世的债罢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总之,至今日起,她终算是摆脱了前世的悲剧,今日之后,就是她的新生活了。

她却不自,她自认了解了前世的因果,却又纠缠于今世的因果之中了。

……

“离骚读罢怨声声,曾向江边问屈平,醒还醉,醒还醉,笑指沧浪可濯缨。”

由清波门到钱塘门街上。柳浪闻莺,此是西湖十景之一。

青衣白领的同文学子昂首阔步,一脸肃然的朗诵着这首渔父词,借着屈原之屈,为赵拓鸣不平。

然后就驻立在钱塘门口,直到夕阳西下。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站在人群的前面。

今日是于辅送赵拓的棺回钱塘归灵的日子,大家是接赵拓的灵的。

阿黛今日也随着父亲一起过来了,她主要是要照顾于老夫人,怕于老夫人一激动之一下,身体受不住,所以要看护着她。

只是这气氛终是让她心中感到一股子酸意。

此时,天上的细雨又蒙蒙的飘了起来。

今日本是个艳阳天,谁也没想到会下雨,便是阿黛,也很奇怪,她的气机感应之间,根本不可能有雨,这想来又是特殊的异相了。

这等细雨,别人或许无所谓,但老夫人却是淋不得。

“老夫人,下雨了,我们到前面的亭子里等。”阿黛冲着于老夫人道。

“不,我就在这里等。”于老夫人却是一脸悲戚和坚决的道。

“那我去借把伞来。”没办法,老夫人不从,阿黛只能去借伞,或买一把了。

阿黛说着,便一溜跑的进了边上的店铺。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在钱塘名声极高,一边的店家听说借伞给于老夫人用,无不应从,甚至还多拿出几把给大家用。

等到阿黛取伞回来,看着队伍最前面的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两眼瞪的铜铃大。

此时,雨已渐大了,周围地面已湿,唯有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所站之四周却是一片干爽,象有一把无形的大伞正为他们挡雨似的,一个飘渺的身影便立于两人之间。

不远的官道上,漫天飞雨之中,一队车队远远而来,车前竖着招魂幡,白色的纸钱随风漫天飞舞。

第七十一章 千年之缘

赵拓的棺木到了。

“阿黛,伞快拿来。”有人看到阿黛有些发愣,连忙叫道。

“哦。”阿黛应声,连忙上前,先是将手中的伞分给别人,然后打开手中的伞,撑在于老夫人的头上,而这时,等她再要细看那飘渺的身影时,却是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难道刚才是她眼花了?阿黛嘀咕着。

此时,棺木近前。

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仰天痛泣。

白天人送黑发人,终是人间至惨。

……

远处,几个守门的老卒也靠在城墙边看着。

“于家怎么把赵将军的遗体运回来了,赵将军不是恭王府的人吗?”边上几个混小子嘀咕着。

“哼,恭王府,赵拓一下牢,恭王府就把他除名了。”一个老卒哼哼着声音。天家无情,高门无义。

“不过这样也好,赵将军可是我们钱塘的骄傲,其英灵就该葬在我们钱塘的南北高峰。”这时,那老卒又嘟哝的道。

“还骄傲呢,抗旨杀使,大逆罪。”边上的混小子故意抬扛的道。

“臭小子,你懂个啥,抗旨,是因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杀使,军前,凡动摇军心者,杀!!!这是当年老恭王留下的杀令。”老卒道,一双浊黄的眼睛望着细雨蒙蒙的长空。

若非如此,何以治军。

而这样烟雨蒙蒙的天气,在塞外是看不到的。

塞外的天气,苦寒,漫天黄沙,大块的山石,靛蓝靛蓝的天,有着天高地远的胸怀,亦有着燕山幽怨的乡愁,不过。现在回忆最多的却是袍泽之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痛快。

还记得当年老恭王说过,或者朝中那些个大佬有着种种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将军,又或者一个出征小兵,脑子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杀敌。

赵将军不愧是老恭王的儿子,有老恭王当年的气愧。

只可惜,老朽生不逢时,未能在赵将军的麾下当一马前卒。

想到这里,那老卒抢过边上混小子的酒壶冲着那棺木的方向一敬:“敬将军,走好!”

……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山烟雾中,春来愁杀侬。

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峰。

西湖的画舫里。不知哪家姑娘唱着曲儿,煞是好听。

而此时,送棺的队伍继续前行,要将赵拓的棺木停在北山的一间寺庙里,等做足了七天的法事后再下葬。

只是山间路滑,颇有些难行。

“婆婆,小心些。”孔氏扶着于老夫人。

阿黛自也在一旁相随。

看到前面山边横伸出来的荆棘。阿黛正要上前拂开,就在这时,那飘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伸出来的荆棘就自动折断了,随后路上一些挡路的石子会滚落一边,又或者正好填在湿滑之处。

如此。一路向前。

而气机弥漫之间,阿黛也看清了那飘渺的身影,正是赵拓,仍然是一身黑衣,不过。许是因为漂渺之故,看上去少了以前那份冷硬和严肃,倒是多了一份随性和洒脱。

此时,赵拓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于老先生和于老夫人,双手轻拂挡路的山石自动滚落,刺人的荆棘要么倒伏,要么折断,总之这本应是难行的山路,于家老俩口走来的却是难得的轻松。

这等小状况,一般人不会在意,也只有阿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中颇有感触。

这或是另类的子欲养而不得,人鬼殊途了。

烟雨,松风,钟鸣,流云齐叹。

不一会儿就进得山间寺里,停灵,祭拜,法事等等且不说。

于老夫人终是在一切结束后晕了过去,好在阿黛早有准备,一番救治,老夫人沉沉睡去。

接下来就没阿黛什么事了,阿黛便告辞,回头之即,依然看到赵拓守在老夫人的床前,只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到罢了。

阿黛深吸了一口气,下山。一路到得钱塘门码头。

之间是撑着船过来的,这会儿,自然是撑着船回去。

阿黛还了伞便回到自家的船上。

绵绵细雨仍在下,船行碧波间。

“船家,可否带我过湖?”路过断桥时,桥上传来一声温和清亮的声音,阿黛抬头一看,那嘴角就翘起来了,梦中曾见过的白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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