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放心,风儿一直注意的。”无风冲着涂伯道。
涂伯点点头,又叮嘱了跟随的影卫,九曲运河,最是凶险。
不一会儿,天黑了,船仍然在运河上行驶,影卫们也轮班休息。
“义父,你先去睡吧,这里有孩儿呢。”无风跟涂伯说道。
“好,我去睡一下,你盯紧了,到了下半夜我来换你。”涂伯点点头,也进了船舱。
夜里,运河上的风很大,气温也有些凉,当然,这么点凉无风是不会在意的,只是此刻仍在九曲河段,这一段运河地形复杂,时常有水贼出没,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在这时,船明显打了个颤。
“怎么回事?”无风问船家。
“不太清楚,我让人查查看。”那船家道。
“小心点。”无风叮嘱着他。
“小的知道。”那船家点头,一边挥手让两个手下去查,一边继续行船。
可没过一会儿无风就感到不衬,船的吃水线明显越来越往上了,而且,船晃的厉害。这时,船家的两个手下在后面叫了起来:“不好了,船底破了个洞,水涌进船里了。”
无风一听,便冲了进去,果见船尾舱里,破了一个大洞水不断了涌了进来。
这时周潢和涂伯也醒了,两人本来都没有觉沉,这会儿一听船进水了,便连忙起来。
“船家,快快靠岸。”周潢大声的道。
可这时,船家也慌了,这九曲河段两边全是山峰,如何靠岸?更何况也来不及了,那洞越来越大,同时,船已经失去平衡了。
“不好,船底有人,是水贼。”一个影卫道。
周潢一听这影卫的说,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船以极快的速度下沉,周潢等人大半个身子都没在了水里。
无风,涂伯和影卫等人护着周潢往岸边游,可这就在这时,他们感到水下有一股拉力,将他们往水里拽。
任无风和影卫功夫了得,可在水里,却一点也使不出来,没几下,几人就叫水贼给分开了,周潢整个人沉到了水里,他拼命的同水里那个穿水考的人搏斗,只是那人显然是水性极佳,只来回了几招,周潢就力不从心了,随后他感到双腿一阵巨痛,一股血腥之气迅速的在周围的河水里蔓延开来。周潢的意识模糊了,整个人就往水里沉,在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了那水贼一张疤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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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京师,太子府梅园。
自昨夜下半夜起,突然下起了暴雨,狂风骤雨的,再加上电闪雷鸣,元好一晚上也没有睡着,窗外的闪电爆起的白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小鱼也叫这闪电给吓到了,跑到元好的屋里来,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元好的床边,要姑姑讲故事给他听。
反正也睡不着,元好就披衣起来,煮了一壶茶水,边喝茶水,边同小鱼讲着故事,讲的就是南楚游记中的一些奇闻异事。
小鱼听了好奇不已,瞪大眼睛问:“人,能飞?”
元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平日都是用轻身功夫的时候,不也像是在飞吗?”
小鱼听了,侧脸,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重重点头。
就在这时,外间,响起了一阵急切的拍门声,元好猛的站了起来,这阵敲门声不知怎么的给了她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门敲的这么急,难道……元好不敢想下去。
她飞快的开了房门,正好同急急过来的小梅撞上。
“四小姐,无风回来了,在外间等你,说有重要的事要报。”小梅道。
元好一听无风回来了,先是一喜,,无风回来了,那不就是殿下回来了吗?可马上的她就觉出不对了,如果是殿下回来了,那这个时候找她的不会是无风而是殿下,难道,周潢出事了?想到这里,元好一阵心惊,急步朝厅上去。
厅上的无风,元好在咋见之下,简直认不出来,全身的衣服跟叫花子似的,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憔悴。
无风一见到元好,便卟嗵的一声跪了下来:“无风无能。”
“殿下现在怎么样了?”元好怒切的问。
“殿下失踪了?”无风道。
“怎么会这样?”元好惊叫。
“船在九曲河段出了事,遇上了水贼,船翻了,我们在水下根本打不过水贼,后来我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挂在伸到河面的树上,离出事的地方,已经有好几里路了,无风在下游寻了两天,又找人打捞了,可除了在下游找到两个影卫的尸体外,不见殿下和义父的踪迹。”无风哽咽的道。
元好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上涌,一阵巨咳之下喷出一口血,眼前直冒着金星。
“四小姐。”一边的小梅紧紧的扶住她。
元好用劲的摇摇头,稳住心神,这个时候,不能乱哪,又问:“那除了你,就没有活口了吗?”
“还有一个影卫,他被下游的船只救了起来。”无风道。
“他人呢?”元好问。
“我暂时将他控制了起来。”无风道。
“好,殿下的事情暂时不要传出去,这样,我让小梅准备水,你先梳洗一下,然后,马上跟我进宫。”元好知道,周潢的事情,必须马上让太皇太后知道,周潢出事了,大周的天塌了!
看着无风跟小梅下去,元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冷冰冷冰的,脑子里也是空空的,眼睛涩涩的,想哭,却觉得哭不出来,只觉那心空落落的。
等无风梳洗好,元好便带着无风赴夜进宫,为了方便,太皇太后给了她进出宫的令牌的。
“潢儿出事了?”太皇太后听了无风的禀报,猛的站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全身都在发抖。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一边的容华皇后神色崩溃的喊。
“慌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这老婆子顶着呢。”太皇太后厉声的道。随后转脸问元好:“孔媳妇啊,你师出名门,又曾是潢儿的谋士,你说说,眼下形式该怎么办?”
元好看着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形势,皇上驾崩已经不能瞒了,我想,京里相当一部分人已经知道皇上驾崩的事情。”说到这里元好停顿了一下,后宫之间有多少耳目,德中帝驾崩之事,瞒个三五天或许可以,但想要一直瞒下去,显然不可能的。
“所以,唯今之计,先立新皇,然后举朝廷之力寻找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元好重重的道。
“不错,这是最恰当的做法,可是,立谁为新皇?”太皇太后又问。
“这个,孙媳妇不敢妄议,请太皇太后定夺。”元好道。
“恕你无罪,说说看。”太皇太后道。
“如今皇子,庆王声望和功勋最高,但他仍是带罪之身,圈在太庙,而十皇子,十一皇子等亦是碌碌之辈,在朝中非但没有声望,反而因平日行事乖张,惹人非议,立他们为新皇都难以服众,更重要的是,皇上上次传召四位辅国大臣,就已经传旨,立太子殿下为皇了,也就是说,太子殿下除了没有履行登基仪式外,他已经是皇上了,而如今,他出了事故,唯一的继承者只有庸儿,孙媳妇想,这也是当初,皇奶奶让孙媳妇将庸儿送进宫里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