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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184)

“你懂个屁,我跟他是同时进宫的,当年,还同时在御书房待过,只要我不捅下天大的篓子,他才不会要我的邱,骂骂他算啥子,他留我的命,主要为的就是要看我混的这熊样儿,更显他飞黄腾达呗。”杜公公不屑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没事就骂他呢。”小门子恍然大悟的道。

“嘿嘿……”杜公公咧嘴笑着。

小门子更紧的靠到他身边,两人挤到一起,暖和。

“这天哪,就该搂着个娘儿们睡觉。”杜公公抱紧身子,添着有些干裂的嘴唇道。

“咱们这样的人,哪还有资格想女人哪。”小门子道,叹着气。

“你懂个屁,正因为我们实现不行,所以才想要哪,想想也过过干瘾呗,对了,小门子,你抱过女人没。”杜公公嘟喃着声音问。

“我娘算不算啊?”小门子道。

“那怎么能算。”杜公公啐了一口,想想又道:“也算吧。”

一时间,角屋就没了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外面风的呼啸声。

“今晚风真大,明天咱们内仆局又要忙了,补瓦修窗的,少不掉。”小门子又道。

“那不干我的事,我的更打完了,明天白天就睡觉,不过你小子就勤快点,知道现在当时的卫公公吗,你得向他看齐,他原来也只个小小杂役,后来被太后看中,进了清和宫当了管事,前些日子又开始跟在皇上身边,你别看莫大有那小子现在牛,我看着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失势,今后,咱们的太监总管非卫公公莫属。”

“为什么?”小门问。

“这些年,那姓莫的总是左右逄源,谁得势就巴结谁,谁给的银子多就帮谁说话,他跟那尹随没少接触,就我知道,皇上的一举一动,他都跟尹随报告的,这回尹随倒了,他能独善其身?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跟我作伴儿了。”杜公公嘿嘿的道。

小门子闹不清这些东西,也就不接话了,突然他皱了皱眉子:“老杜,怎么着有烟味啊,还挺浓。”

杜公公听了他的话,也耸了耸鼻子,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是哪里起火了。”说走,一骨碌起身,朝外冲,小门子忙不迭跟着。

西边的一座宫殿上空,此时浓烟滚滚。

“好象是火凤宫。”小门子道。

“快,敲锣示警,还好是火凤宫,没人住。”杜公公松了口气道。

“不对,火凤宫今晚有人,正月十五呢,太后要在火凤宫祭奠先太子殿下。”小门子道。

“快,敲锣啊。”杜公公大叫,两人拼命的敲锣:“走水了,快救火呀,走水了……”

只是那火越烧越大,又哪里救得及。

………………

大周正和六年,正月十五,夜,大风,端正文惠太后沈氏于火凤宫祭奠先殿下周潢,不意,烛台打翻在地,风助火势,救之不及,端正文惠太后不幸役于火凤宫--端正文惠太后传。

京郊桑于坡,两国为相,红极一时的尹随就葬在这里,那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土坡。那墓碑上,甚至连个全名也没留下。

“小鱼,上去磕三个头。”元好站在一辆马车边上,轻轻的拍了拍边上小鱼的脑袋。

“为什么?”小鱼眨巴着眼问。

“别管为什么,姑姑叫你磕你就磕。”元好道。

“哦。”小鱼应声,走到那土坡前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回去元好身边。元好探去他额上的泥灰。

“来,上马车。”这时,马车的车帘掀开,周潢探着头,朝两人伸出手。

元好扶着他的手,带着小鱼一起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行。

“我家在河边?”小鱼的声音问。

“是啊。”周潢答道。

“钓鱼。”小鱼道。

“什么?”周潢没懂。

“他说可以钓鱼吃,这小子喜欢吃鱼。”元好笑道,声音说不出的轻松。

“所以叫小鱼了。”周潢笑道。

………………

大周正和六年五月,夏口。

夏口是夏水汇入江水之口,乃商贾云集之地,繁华不下于杨州,而夏口商人也是举国闻名的,他们在历朝历代,对国之经济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夏水的两岸就是夏口的商业中心。河边十里长街商铺林立。

通达当铺就在十里长街的下街,位置不是很起眼,但借着十里长街旺铺之势,生意也算不错,尤其是通达当铺的东家,一双火眼睛金,前年,一个汉子拿了一幅画来当,当时,十里长街的二十几家当铺朝奉都看了,都没看出什么来,只当是一副普通的画,画工还挺粗糙,随随便便给了几十文的当钱。

那汉子嫌价钱低,不愿意,又拿到通违当铺来,当铺的两个朝奉同样给的是几十文价,最后通达当铺的东家周庆生出来了,仔细的看了那副画,最后给出了八十两的价钱,不过要求死当。几十文的东西,能当到八十的银子,那汉子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八十两将这画死当给了通达当铺,

当时通达当铺刚刚开业,自然不免的为同行所排挤,对于一副明明只值几十文的画,周庆生居然给出了八十两,人人都说这周庆生不仅腿残了,脑水也残了。只是周庆生却不在意这些,每天仍是乐呵呵的平常徙人。

有一次,上街永和当铺的一位刘明和朝奉终于忍不住了,就问起了这副画,部他为什么给出八十两的银子,周庆生说了,这副画的画工是不怎么样,但画画的人却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说着指着画的落款给他看,那落款是塔上北河。

“塔上北河?没听说过啊,是个什么人物?”刘朝奉好奇的问。

“其实你们都弄错了,我们按习惯,都是竖着念,可这个落款得横着念。”周庆生笑着道。

“北塔河上?北塔和尚?!这是北塔寺的和尚画的,不知是哪位高僧?”刘朝奉这时兴致提起来了,北塔和尚那在大周是出了名的。

“据我所知,先太子殿下周潢曾在北塔归塔五年,他常说,他做的是和尚的事,但却又不是和尚,也因此,他给自己起了个闲名叫河上。”

“你是说,这副画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先太子殿下所画。”刘朝奉这下傻眼了。

“不错,这应该是他在质子府时画的,瞧这柳树,这假山,应该是质子府院子里的风景,只可惜这位太子殿下倒底不通画艺,这画工就粗糙多了。”

这个答案一揭晓,整个十里长街一片哗然然哪,捶胸顿足懊悔不在少数,因为这幅画都曾在他们手上呆过,可最后却便宜了周庆生,但谁也怨不得,这是人家的眼力。

最后有人花八千两银子,想买这幅画,只可惜周庆生死活不卖,这画就成了通达当铺的镇铺之宝。

至此,谁也不敢轻瞧了那位腿残的周先生,甚至一些把握不准有的人还特地来请周先生,让他去帮忙掌掌眼。通达当铺至今,也算是在夏口立稳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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