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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7)

元好摇摇头,然后推了二婆进屋,转身小心的关上门,然后道:“二婆,我瞧着不对,那人一脸阴沉的凶相,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不是也有句话说是相由心生吗?我二嫂眼看着快要生了,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点。”

元好这话可不是凭空臆测,那个男子就是化成灰元好也认得,梦里,正是这个男子杀死自家侄儿的,元好此刻尤记得那血淋淋的一幕,当时,这男子一掌拍在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的额上,小侄儿整张脸都血淋淋的。

二婆听了元好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虽然好儿的话有猜测的成分,但这个时候却是小心一点好。

半夜里,元好又做恶梦了,梦里尽是小侄儿血糊糊的一张脸,惊醒时一额头的汗,这时已是深秋,秋风从破了的窗户吹进屋里,元好冷的整个人缩成一团。

“二夫人,幸好今天好儿提醒的及时,老婆子傍晚的时候偷偷的去隔壁看了,门关的死紧,鼻子凑在门缝处,居然能闻到酒气,哪个罪奴能喝得起酒,那麻三定是姓尹的派来监视我们的。”外间,二婆的声音道。

“这姓尹是要赶尽杀绝啊,对了,二婆,外面的人联系好了吗?”二嫂的声音回道。

“联系好了,王爷着人传了消息进来,一切已准备妥当,只要这边孩子一落地,不管男女,他那边立马就会找死婴带进来换孩子出去。”二婆道。

“好,这段时间,还烦二婆多操心些。”二嫂又道。

“这是老婆子应该做的,对了,这要不要跟好儿说一说?”二婆问。

“还是不了,她的身子弱,担不得惊受不得怕,还是等事成后再告诉她,到时让她高兴一下,说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提醒我注意孩子的安全,这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前阵子她被打了一鞭,怕我担心,还死命的瞒着我。”二嫂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瞧着心疼,小时候,将军和夫人把她交给我带,她虽病弱,但常常使些小性子让人哭笑不得,更常常磨的几位公子举手投降,她才在一边得意的笑,可如今,她却是生怕成了我们的负担,什么事都一个人悄悄的担着,有时还反过来为我们操心,想想,真让人心酸,老天怎么就这么狠心呢?”二婆的声音也带着哭腔道。

“这都是姓尹的那个恶贼害的……”二嫂咬着牙道。

随后是二婆长长的叹息。

两人的谈话,元好在里屋听的真真切切,这时才知道原来二嫂二婆也是有准备的,只是这些,在梦里的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二婆嘴里的王爷就是二嫂的父亲洞庭郡王。

元好知道,当日,若不是洞庭郡王搬来太后求救,自己和二嫂就要被当场处死,哪里还能在罪奴宫苟延残喘,而受自家事情的牵连,洞庭郡王被剥了水军权,圈禁在洞庭王府。

可梦里,二嫂和二婆她们的计策并没有成功,显然的中间出了问题。

小侄子出生当晚,就被隔壁那麻三发现了,那麻三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二婆阻止,他们就当场杀死了二婆,随后杀了小侄儿,而二嫂承受不了打击,或者说是在心灰意冷之下自杀的,这一幕幕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当时她就躺在床上,一时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等醒了过来,却是二嫂家的人来收尸了。

现在想来,那些人应该是接应来迟了,要不然,不可能恬恬好那个时候出现。

想到这里,元好便下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儿,怎么醒了?可是又做恶梦了?”外间,二婆听到元好走动的声音,连忙点了油灯。

“来,好儿,到二嫂这里来。”二嫂也支着身子冲着元好招了招手。

“二嫂,我听到你刚才跟二婆的谈话了。”元好直截了当的道。

二嫂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听到也好,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二嫂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想提醒二嫂,到了那日,二嫂一定要通知他们早先来,要不然,若是让隔壁的人先得手,那就糟了。”元好道。

“二嫂何偿不想让他们早些到,只是这生孩子的事情要瓜熟蒂落,二嫂事先又怎么能知道具体日期,总不能早早的让他们进来,那样一不小心,反而会坏事,到时,不但救不了孩子,还得搭上许多条人命。”二嫂有些无奈的道。

“二嫂,侄儿哪天降生,好儿知道。”元好突然的道。

“你怎么会知道?”二嫂有些奇怪有些激动的问。

“二嫂忘了,好儿懂医呢,好儿跟莫神医学过啊,只要一把脉,就能知道二嫂的产期。”元好一脸自信的拍着胸脯道。当然,就算是懂医也不可能确定孩子在哪一天出生,只是元好在梦里一切都经历过,这会儿自然来充神医了。

“真的?”二嫂和二婆齐齐的问。

元好重重点头。然后拉过二嫂的手把脉,最后道:“产期就在十月十七,二嫂可以早早通知外面的人,绝不会错的。”

第六章 又出事了

今年的南楚似乎特别的冷,这还刚进入十月不久,天气就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尤其是元好,她体质弱,天生就是怕冷,又因天冷引发了咳喘,昨晚,元好整整咳了一个晚上,今天一早起来,那小脸色更显苍白,二婆连忙翻出棉衣就套在了元好的身上。

这棉衣是用上好要蚕丝织的,当初带进罪奴宫时,二婆怕被管事的讹走,就在蚕丝的外面包了一层破麻布,然后用旧衣缝了套子,那旧衣还破着几个洞,这样,不知道的人看着,就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包了破麻布的夹袄,自然就没人稀罕了。

“二婆,我不是说把这棉衣改给宝宝穿吗?”元好推拒着那棉衣道。

“宝宝的有,你二嫂将她那件抽了一部份蚕丝制了件小的,冻不着宝宝的,你也知道你自个儿的身子骨,别逞强。”二婆说着,硬是将棉衣给元好套上,然后拉笼着衣襟,系了结结实实的,不透一丝儿风。

看着二婆板下来的脸,元好嘿嘿的笑了声,却是抱着二婆的一条胳膊,摇了几下,脸上带着点讨好似的撒娇。

“好儿……”二婆不由的悲从心来,紧紧的抱着这个自小由自己带大的四小姐。

“二婆,你这是干什么,我好着呢。”元好也抱着二婆,两手拍着二婆的有些驮的背,她们虽名为主仆,但实则却如同至亲的亲人一般。

当年二婆的夫婿被人杀死,二婆也被人打成重伤丢在路边,正好,沈二郎带着元好求医路过,救了二婆,此后,二婆便留在了沈家,本来,此翻沈家大难,二婆不过是下人,不过是被遣散而已,可二婆念着沈二郎和元好的救命之恩,因此,居然是让洞庭王托了关系进来当罪奴的。

其当得一个义字。

好一会儿,元好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二婆。

“这是什么?”二婆接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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