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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缘(575)

赵书成听了无语,无比嫉妒林春。

他想不通,林春哪里好了?得郡主这样青眼相加!

黄雀儿微笑道:“好了杜鹃,你过来让我烤。我看了都会了。就是用小火慢慢炕,对不对?也不是很难的。你去忙你的吧。”

杜鹃摇头道:“不在这烤。用大锅慢慢炕。”

大家听得一愣,流风道:“不烤郡主为何烧石板?”

杜鹃解释道:“我就是试一试,看什么样的火烤出来好。”

花嬷嬷忙道:“就刚才这样烤就很好。依奴婢之见,火再大些也没事,外焦不影响里面嫩,吃着才滑。”

杜鹃点头道:“嬷嬷说得没错。但我们现烤现吃,怎么弄都好;若是做鱼干就不行,冷了的话肉质就绵软了,也不脆了。我所以改用锅,用灶里热灰慢慢烘,将鱼里面的水分烘干。这火就不能太大了,大了鱼干又干又硬;用文火慢慢烘,中间再隔段时候掀开锅盖散水汽,焖到明早,那个鱼肉就算比不上现烤的滑,肯定很松软。”

一席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得多费工夫?

这得多用心思!

张圭看着杜鹃,怔怔的。

胡鉴目光沉沉的,看不出想什么。

黄雀儿首先反应过来,道:“好,你说,我用大锅来炕。”

大头媳妇也急忙道:“用大锅!用大锅!”

说着端起装鱼的木盆就往厨房走。

走几步又觉得不对,似乎冷落了客人,忙回头歉意地对赵书成道:“赵少爷,我等会叫他爹再捉两条鱼来,杀了腌了你们用这石板烤着吃。这个就留给我家春儿了。你们在这比他吃鱼容易些。”

赵书成不好意思,忙道:“知道了婶子。”

杜鹃朝他笑道:“自己动手吧。”

说完也跟去了厨房。

等她将两盆鱼分别在两口锅里摊好,又交代每隔半个时辰烧一把柴草,将鱼片翻个身,这样一直焖到明早,一切弄妥再出来时,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

因对张圭道:“小王爷,今晚我就在这住了。”

张圭听了一愣,忙道:“那属下……”

杜鹃道:“你们回去吧。只要守好入山口就成了。要是在这岛上我都不安全,那这谷里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我也不用过了。”

张圭虽然踌躇,也只能遵命。

他暗想,只好在外面加强防护了。

于是,他便带着赵书成和胡鉴离去。

杜鹃目送他们离开,回身对花嬷嬷道:“嬷嬷,你们也歇歇,想玩的就去玩,别总跟着我。没人的时候,咱们随意些。”

花嬷嬷便让流风几个去湖边玩,她却搬张凳子坐到大头媳妇身边,和她拉家常,听她说些农家趣事,顺便逗圆圆和秋生那还不满一岁的小奶娃豆豆。

杜鹃就靠在廊下栏杆旁吹箫,一直吹。

看着沉浸在箫声中的郡主,花嬷嬷微微叹息。

盛夏的夜晚,回雁岛上凉风习习、龙吟细细,全无山外的暑热。萤火虫四处飞舞,密密的好像烟花燃放后坠落的火星,落下后还不熄灭,四处飘荡。湖东面的树林里传来粗犷的歌声,那是民工或龙禁卫在宣泄喜悦的心情。

不知什么时候,回雁谷万籁俱寂,连鸟儿都睡了。

杜鹃躺在床上,头枕着蓝田白玉双凤玉枕,静静闭目。

忽然,床边走来一个人影,悄悄靠近。看着床上的人儿,他犹豫了一会,侧耳听见无声,才张开一张什么东西,朝床上罩了下去。

第421章 消息(二更)

杜鹃迅速翻身,右手一按左手腕上镯子,就听闷声惨哼,那黑影丢下手上东西,一手捂住眼睛,转身朝窗边跑去。

才跑了几步,梁上飞下一道白光,他便倒下了。

点上灯后,杜鹃和任三禾看着地上嘴角流黑血的龙禁卫,脸色都很难看——这是死士,一旦事败就自杀。

任三禾将尸体扛了出去,花嬷嬷和流风等人才赶来。

至于弦月,她睡在杜鹃外间,早被迷晕了。

花嬷嬷看着任三禾夹着的尸体,浑身颤抖。

任三禾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踏入夜幕中。

杜鹃见她张嘴想问自己,挥手道:“睡去吧,明天再说。”说完重新上床躺下了,且面朝里,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花嬷嬷冷声对流风和落花道:“你们俩把铺盖搬来,就睡这地上;我跟残雪睡外间。”

流风二人急忙答应,忙去准备了。

一阵匆匆忙乱后,大家又睡下了。

静夜中,流风等人都大睁着眼睛,心里也闷闷的,哪里还能睡得着;而床上却响起了细细的鼻息声,她们的郡主睡得沉着呢!

凌晨,任三禾与展青展红又来到岛上,那时杜鹃刚晨练后洗浴完毕,流风正为她梳头呢。从窗内见他们来了,忙催流风快些。一时打扮停当,走到堂间,招呼他们几个坐了,问道:“怎么样,可抓到同伙了?”

任三禾摇头道:“不确定。左不过那些人。”

说着将一份名单递给杜鹃。

杜鹃一看,张圭的名字霍然排在首位。

她吃惊道:“张圭?这怎么可能?”

任三禾道:“只是怀疑,没确定。毕竟只有他、赵书成和胡鉴知道郡主没回山上去。更清楚郡主住哪间屋。哦,这些宫女们也知道,但她们从昨晚就在岛上,没去对面,不方便传信。”

杜鹃蹙眉。道:“总觉得他不像。”

展青道:“属下已经将死去的龙禁卫姓名传给王爷了,王爷一查,便知他与何人有牵连。”

杜鹃哼了一声道:“要那么容易弄清,我也不会一再被人害了。我就想不通了,我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怎就那么难呢?还是我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任三禾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静了好一会,花嬷嬷才道:“奴婢请小王爷给皇上皇后上折子。增派人手来护卫郡主。”

杜鹃好笑地看着她,道:“花嬷嬷,你真糊涂了!你没见正是龙禁卫想害我吗?再增派人手来,免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花嬷嬷哑口无言。

早饭后,杜鹃随任三禾撑木筏去对岸。

花嬷嬷和流风等人在后面另坐一张筏子。

在木筏上。展红对杜鹃道:“郡主,这事绝不是小王爷指使的。无论从郡主父族还是母族来说,玄武王府都跟郡主沾亲,不可能害郡主。”

杜鹃坐在木筏边缘,一边用手撩水,一边随口道:“连你们兄弟我都怀疑呢,你还帮人家说话?哼,如今这世道。我亲叔伯还要害我呢,别说那多少代的亲戚情分了。”

展红脸色顿时垮了,道:“郡主……”

展青拦住他。使眼色不命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