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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清穿(125)

而文茜却意外的看到本该在车上的朱文却站在夏大夫身边,她不是让他也跟着一起离开的吗?

走到朱文面前,文茜问道:“小文,你怎么不上车?”

朱文面无表情了看了看那些大车,然后道:“恩即未了,我哪也不去。”说完,他便当先转身回城了。

看着那瘦小的身形,文茜不知该说什么。。。唯有随他吧。

车队缓缓的开拨了。。。。。。

天上仍是黑云滚滚,风雨欲来。。。

第九十三章 患难齐心

苏州,官驿。

戴名世小心的叠着一件件半旧的衣服,放在一个小包裹里,然后在那上面小心的压着一方石砚,包好,扎紧,提了提,便放在一边的桌上。

打开窗户,外面细雨初霁,柳色清新,屋檐和驿道被洗得千尘不染,遥望前方,淡淡的晨雾下,笼罩着一丝苍凉寒肃的气韵。远远的似乎传来奔马的声音。

“先生,你为什么不跟尤家的人一起走?”他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道,这男子一身短打扮,看着很是干劲,那劲挺的气势倒象是习武之人。

此人叫杨千木,他自幼好武,在外游历十余年,很有一翻侠名,前不久,老父病故,杨千木深感这些年来,未尽孝道,曾听友人说起戴名士之,便请他为已故的父亲写墓志铭。这戴名士虽是文人,但却有个狂生之称,可见其性格豪迈而狂放的一面,因此,同这杨千木倒是有了气味相投之感,对于杨千木的请求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一来二去的,戴杨二人便成了好友。

“我即写了这书,便没有退的道理,自古以来,因文字而获罪的并非戴某一人,戴某若退缩了,岂不等于认罪,跪而求生,非戴某所愿。”戴名世坚定的道,他仔仔细细的想过,这件事即然发了,就得有个了结,因此,别人可以走,而唯独他,这个着书之人不能走,不然很可能是一个不了不休之局,那样,说不定会牵连更多的人。

“先生气魄,死则死矣,唯气长存。”杨千木慨然的道,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子递给戴名世道:“干。。。”

戴名世也哈哈大笑杯一口渴,然后重重的将酒杯掷于地上,虽明知必死然胸中却有一种淋漓的痛快之感。

驿站外,马蹄声已近前,刑部的衙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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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这段时间。朝堂内外乎一切都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却让人心坠坠然。果然接下来几天。刑部地一系列动作。震惊朝堂。首先里一些清流人士被提审。比如去年直接参于殿试而被点状元地汪绎汪玉轮。接着戴名世被押解到京。这时《南山集》案终于浮出了水面此时。一些有心人士才发现。于此案密切连系地大清学社。似乎一夜间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谁也不知那些学员去了哪里。

而十阿哥府却很平静。

难得地几个大晴天。文茜扶着十一阿哥在院子里走走。看着一边。金嬷嬷和小喜将屋里地被子拿出来照照水气。小喜原来是主院地丫头。是浅绿离开后。方管事调过来地。毕竟。侧福晋身边没个丫头那也说不过去。而原来地冬梅。在养好伤后去了别庄。是她自己要求地。文茜自也随她。

“我不是已经去信让戴先生同尤家地人一起离开吗。怎么还被押解进京了。按时间算。应该来得及地。”十一阿哥皱着眉头道。

文茜挽着他的胳膊,走到那棵建了木屋的大树下,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树冠,想着苏州时戴名世当时的话,想着那激昂而又决绝的神情,他怕是宁死也要坚守着一份传承的精神吧。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快请吧。”十一阿哥淡笑道,然后转过头看着文茜:“我估摸着也该来。”

不一会儿,太子殿下进了院子,看着十一阿哥坐在那院子里,太阳晒着,一边的石桌上还摆着棋局,哈哈笑道:“还是老十一有雅兴,二哥瞧着眼红,皇阿玛北巡,我才晓这国事真是操碎人心啊,我可是好久没晒过太阳,下过棋了,今儿个正巧,来,老十一陪二哥下一局吧。”

十一阿哥笑道:“太子管的是民生大计,虽说辛苦,却也是苦得值得,我只是恨自个儿的身体,不能替太子分忧,区区一盘棋,太子即有兴,十一弟我乐意奉陪。”

说笑着,两人便摆开了局。

文茜在一旁煮着茶,看到小小的茶叶尖儿,在水中翻滚,袅绕的白气萦绕在眼前,听着面前这兄弟两人的话,文茜心中不由的叹气,口是心非,若过如是。

“十一弟,最近的《南山集》案怕是你也听说了吧,唉,这些个汉人名士,自恃才学,往往语多狂悖,倒置是非,其中字字句句深究起来,都是诛心的很,是该好好整冶整冶了,只是这回,牵连上了大清学社,倒是把十一弟卷进去了,

皇上北巡,如今,朝野上下都看着我,二哥是深感为难啊!太子两指抰着黑子,玩转着,盯着棋局道。

十一阿哥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落了一子。

“太子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说自家兄弟让人坑了,你帮不帮还得看朝中人的眼色,这之中怕是别有机关吧。。。”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插了进来,却是十三阿哥胤祥。

胤祥跟十一阿哥关系一向不错,每回来十一阿哥府都是自来自去的。

“老十三说的什么话。”太子皱着眉头道。

“十三弟,不得无礼。”十一阿哥站起身来,拍了拍胤祥的肩膀道,这老十三,老是这么直,这么冲,迟早要吃苦头的。

然后转过身对太子道:“太子只管秉公处事,若真有什么事,十一弟我虽然身体病弱,却也担当得起的。”十一阿哥淡然的道,他心里明白着呢,太子今天这翻做态,不是给他看的,是给马上就要回京的皇阿玛看的,表明不是他不顾惜兄弟之情,突在是朝局逼人。

“那二哥我就得罪了,这些日子,十一弟就呆上府上,你手上的事自有人接管,你就安心在府里养病吧。”说完,太子便离开了,他心里明白,那老十三是个冲头,他若再待在这里,也得不到个好脸色。

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对了十一哥,四哥让我来提醒你,前几天,苏州布坊业又发生了暴动,许多手工布坊主和布坊工人都参加了,打砸了好几家尤张两家的布坊,主要是尤张两家新布坊断了原来手工布坊主的生意,不过,四哥说,这后面可能有人操控,不然,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不爆动,偏偏在这个时候。”

“帮我谢谢四哥,我明白的,反正,至多不一个圈禁,以我现在的身体,倒是应该要好好修养了。”十一阿哥面容仍是淡笑的道,只是文茜在边上,分明看见了里面所含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