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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清穿(64)

文茜厌厌的喝了两口粥,便觉有些昏沉,正想再回屋躺躺,十一阿哥胤禌却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文茜震惊又伤感的消息:了凡大师将在苏州的广业寺坐化。

“你听谁说的?”文茜不信,师傅离开的时候身体挺好,更何况是坐化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由了凡大师亲口传出,广业寺那边正准备坐化仪式呢。”胤禌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他跟了凡大师也是颇为缘份的。

那是真的了,文茜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变化来得这么快。

和尚坐化,对于任何寺院来说都是一场大的佛法,自了凡大师放出话后,全国各地的高僧都云集苏州广业寺,而文茜做为大师的唯一弟,自然是一定要到的。

康熙显然也接到消息,立刻便宣见了文茜,康熙虽然很忌惮白大先生在佛儒两道的威望,但白大先生对他亦有教导之恩,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这实。

养心殿内,今天殿内的香炉里燃的是一种文茜十分熟悉的佛香,康熙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伤感,坐化,对佛家来说也许是大因果,但对凡人来说,总是一种逝去,让人遗憾,让人伤感的。

“苏麻那里我没敢告诉她,她岁数大了,怕她伤心,你们此去,就多烧一柱香,尽快起程吧,再迟,怕是赶不上了。”康熙道,然后挥挥手,让十一阿哥和文茜退下。

走过御花园,很意外的,苏麻喇姑提着一盏佛灯站在一棵桂树下。

“苏麻喇姑。。。”文茜走上前,轻声的道,看苏麻喇姑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将要生的事情。

苏麻喇姑轻轻的摸了摸文茜额上的丝:“傻丫头,我们俱是佛前的信徒,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自会有感觉,何况这宫里,皇上不说,这事也总会由别人之口传到我耳里,放心,苏麻没事,你此去,将我这佛灯供在他身边吧。”

文茜接过佛灯,重重点头,苏麻微微一笑,文茜觉得,苏麻此刻是真佛相。

出了宫,整理好行装,乘着马车,十一阿哥和文茜就出了。

马车上,文茜又听到另外一个消息,孙尚任因《桃花扇》被罢官,而罪名是莫须有,这结局,她心里早就清楚。

这一刻,文茜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怎么样?

可是穿越者可以知道别人的结局,但始终也无法知道自己的结局。

第三卷 苏州卷

第五十六章 苏州行

上有天,下有苏杭,一幅《盛世滋生图》就足以描绘苏州的一切。

苏州的岩灵山更是佛儒两道的圣地。

而永业寺就在岩灵山的山颠,文茜和十一阿哥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众僧云集,因为十一阿哥是代表皇上来的,于是永业寺主持照明大师亲迎。

“两位施主里面请,了凡大师已等候多时了。”照明大师作佛礼道。

“大师请引路。”文茜道,还一佛礼。

“请。。。”照明大师伸手引路,很快到了大佛边的佛殿。

整个佛殿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蒲团,了凡盘坐其上,静如枯松。

“来了。。。”了凡闭着眼睛道,随后睁开眼中,那眼里清透如无物,而在文茜眼里,大师瘦多了。

“师傅。。。”文茜有些哽咽着叫道,然后将手上那盏苏麻亲制的佛灯放在了凡的身旁。

“痴儿,为师这是喜事,今日一见后,便了断因缘,需知世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吧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接着又对文茜道:“施主可以出去了,这位施主留下。”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十一阿哥说的。

文茜跪在地上,朝了凡磕了三个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出了佛殿。大佛里。释迦像居中。左为药师佛。右为弥勒佛。此为横三世法相。两边近二十几位从各地而来地高僧。法相肃穆。低低地咏唱。一阵阵梵音。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让人地心灵一片空冥。

不一会儿。十一阿哥也出来了。

“我师傅跟你说什么了?”文茜问道。有些好奇。不知了凡有何事要避开自己跟他说。

“大师说。天机不可泄吧。”十一阿哥亦有些莫测高深地道。

文茜耸了耸肩。不说就算了。此时佛地僧人越来越多。突然听得那佛殿内了凡大声地咏唱:“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然后那音嘎然而断。了凡坐化了。

大佛内地高僧在照明大师地引领下进入佛殿。随后。寺院地钟声响起。二十四下。声声透彻云天。文茜地眼泪不由地涌了出来。了凡大师去了。留下一尊肉身佛。但对文茜来说逝去就是逝去。

傍晚,文茜和十一阿哥带着浅绿和小肆承年下了岩灵山,就住在苏州城内的一家客栈里,洗涑一翻后,十一阿哥便叫着文茜一起下来用饭。

叫了个糖醋鱼,核桃腰,炸肫儿,又叫了个翡翠汤,这所谓的翡翠汤不过是一些绿豆,玉米熬的汤,虽是普通,喝着却爽口。

正吃着却听隔间传来一阵苏州的评弹调儿:

。。。。。。倚朱栏,望乡关,月明中远山重重,看不清古道幽径,只听西风儿吹得檐下铁马叮咚。。。。。。

调听着有些苍凉。此时隔间一个男声道:“这调儿不好,听得爷心沉沉的,换一来了,爷和四哥正喝酒,你就来说酒的祝祝兴。”

十一阿哥听到这声音却是十分惊讶,文茜也听得有些耳熟。

这时,一边的侍卫承年道:“主爷,隔间莫不是四爷和十三爷。”

十一阿哥笑道:“不错。”说着拉起文茜:“走,咱们会会去。”十一阿哥虽说平日里同兄弟都不太亲热,但异地能相遇,却是不能不去拜见。

推开隔间的厢门道:“我说谁这么有兴致在听曲呢,原来是四哥和十三弟。”

那四贝勒胤禛见了胤禌和文茜,便点点头,叫了小二添了两张凳,而胤祥却是少年心性,整个人猴般的窜了起来,拉着十一阿哥道:“正好,来,陪我喝酒,跟四哥喝酒最没劲。”

“你知道的,这酒量我比四哥还不如,跟我喝酒岂不是更没劲。”十一阿哥胤禌笑道。

那胤祥想了想这十一哥的身体,最后无奈,一推酒杯道:“寡酒喝了最没劲,不喝了。”说着,挥了挥手,丢了赏钱让那个说评弹的女退下。

十一阿哥胤禌却又问道:”四哥和十三弟莫不是跟着我的脚步来的,怎么我才到这不久,四哥和十三弟就缀上了。”

“哪是缀着你,四哥是避难,咱是来玩儿的。”胤祥说着,朝天丢了颗花生米儿张嘴接住。

“这可说的是哪出,四哥还需要逃难。”十一阿哥胤禌笑道,这四贝勒,在兄弟中最是冷面,一张嘴儿说起来也刻薄,往往是抓着理儿不放的,什么时候沦到他来逃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