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文仲就来接菊娘了,菊娘这样子,显然文仲很不放心,文茜取笑了几句。
临离开前,文仲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是文茜出嫁那会儿有人送来纳喇府的,只是随后文茜去了苏州,这信就耽搁下了,好在,当日那送信人说过,信里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家常,所以也就没急着把信送到十一阿哥府。
送了文仲和菊娘他们离开,文茜也回了十一阿哥府,到了自己的院里才将信打开来看,原来是台怀宋家少奶奶方雅俞的信,除了一些家常外,主要就是两点,其一是感谢当日文茜的提点,使得宋道帆没有冒然来京,其二便是今年的秋比,宋道帆要来京应试,却不知雅俞会不会一起上京。
看着这信,文茜倒是挺想方雅俞了,可以这说,这个时代,方雅俞是她唯一地手帕交。
接下来几天,文茜都是上午着男装去药堂,头几天因为义诊原因,那忙得很 ,义诊过后,人流便恢复正常,有夏大夫在,基本上没事。
其余的时候文茜便躲在自个儿的院里,看看医书,聊聊天,乘乘凉,听听浅绿打听来的八卦,偶尔也会整理些草药,然后整理一下各种病例,算是一点心得吧,在这方面,夏大夫经验丰富,给了她不少地帮助。尤其是那本夏大夫行医二十年的笔记,在文茜眼里,这比什么都珍贵,每日里看着,也学了不少东西。
这天,她刚从药堂回来,却看府里较往日热闹不少,原来是十一阿哥和雅娜福晋避暑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一个月的吗?怎么才半个多月就回来了。
文茜这院子离主屋较远,基本上热闹于不热闹都同她不太相干,她仍照常回屋,换了衣服,正准备爬上树屋休息一会儿,却听两个低低的声音在道。
“你让开点,我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道。
“不行,九公主,还是我来吧,你小心点,这是在树上呢。”是一个半大少年的声音,而这少年的声音显然出卖了他们所在地点。
九公主,她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文茜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便看到一对少年男女,正蹲在她那树屋的边上地梯子上,那公主进伸着手,努力的去够那树屋顶上的一个鸟窝,少年在边上一脸紧张的盯着她,生怕那少女一不小心摔下来。
那少女正是当今皇上的第十四个女儿,恪靖,因为前面早夭的公主除外,她排次为九,今年十二岁,便称九公主,在宫里地时候,文茜见过,还曾聊过天,却是认得的。
上面两人不觉得,文茜在下面看着却有些心惊肉跳,那九公主一手扶着的树枝很细,那要是断了,肯定要摔下来,这九公主若真在她这院子里出事,那她肯定得连坐,这事没理儿讲的。
文茜紧接着两步,走到树下,正要开口提醒,但还是慢了一步,就是喀嚓一声,然后是树上两人的惊叫,那九公主自由落体,正正好砸在文茜身上,文茜那个疼啊,不过却没忘将那九公主紧紧护住。
好一会儿,文茜才喘过气来,揉着腰站直身子,看见那九公主仍然闭着眼睛,那盖在眼上的睫毛一扇一扇地。
树上的少年连忙从树下溜下来,拉着九公主的手着急的道:“九公主,你没事吧?”
这时,那九公主才睁开眼,有些惊奇,又有些茫然的道:“奇怪了,从树上摔下来怎么不痛。”
那少年听了这话,有些要笑不笑地。
而文茜则很郁闷,这位九公主啊,你当然不痛,那痛的是我这个垫背地好不。
“九公主,是她接住你的呢,你自然是不痛了。”那少年笑道。
了解了事实真相地九公主有些脸红,再见那少年一副笑咪咪的样子,便有些迁怒了,一跺脚道:“孙承运,你笑话我。”随后又扶着文茜道:“文茜,你没事吧。”
“没大事,有些疼,估计是扭到了,休息两天就好了。”文茜道,却感觉走路那腰都痛,若在算上回劲地话,估计自个儿明天起不了床了。
原来那少年是孙承运,这可是九公主未来的夫婿呢,这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呢。
“九公主怎么会来我这里?”文茜问道。龇着牙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然后叫来浅绿上茶,这天热,瞧这九公主一头的汗。
浅绿上了茶,九公主端着,一口就喝干了,显然也热坏了。
放下茶杯才道:“五姐姐温宪要大婚了,前阵子听说十一哥羊房的庄子风景很好,我们就陪着姐姐去玩儿的,这才回来,我正逛院子呢,看到你这木屋很新奇,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发现一个鸟窝,正好抓只鸟做叫化鸟呢,省得昱宁那臭小子老是在本公主面前现,哼。”
汗,还是自家那小魔王造的孽。
而九公主所说的五姐姐温宪则是当今的五公主,今年应该有十八岁了。
正说着,十一阿哥陪着五公主温宪过来,温宪的未婚夫婿是佟国维之孙舜安颜,婚期就定在九月份。
文茜起身行礼,不料又牵动腰上的扭伤,疼的直龇牙。
“怎么了?”十一阿哥连忙走过来,扶着文茜道。
“没事,扭了腰。”文茜笑了笑道,这人去避暑了一段时间,怎么看着却见瘦了。
一边的九公主伸了伸舌头道:“我从树上掉下来,是文茜接住我的。”
十一阿哥听了,冲着她瞪了瞪眼,却也没法,这个妹妹就是个闯祸精。
“该回宫了。“温宪微笑道,轻轻拍了拍九公主的头,有些微微的责备,也有些宠爱,她站在那里,高挑的身姿,贵气而大方的气质,就是天生一个公主的模样,说实在的,文茜对这位公主的印象不错呢,只是很可惜,就文茜所知,这位公主在婚后两年就去世了。
等两位公主走后,文茜也顾不得形象问题,趴在一边小屋的竹床上,让浅绿帮她按摩着,跟了文茜这么久,浅绿的按摩术已经有相当的火候了。
送了温宪她们出去,十一阿哥又来到了风荷院,看着文茜难过的样子,不由的有些紧张道:“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要请太医来。”
文茜趴在那里摇摇头道:“我自个儿就是大夫呢,没事,只要按摩,再加上时日就会好的。”随后又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去的时候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十一阿哥深深的看了看文茜,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道:“昨个儿接到宫里的消息,前天晚上皇宫里的靛月宫起了火,整个宫烧得一点也不剩,可是最后却只找到那白头宫女烧焦的尸体,却没有找到那赫舍里氏的,这事儿很怪,而你小姑姑瑞秀平日同这赫舍里氏关系最好,我怕要受牵连呢。”
文茜一听这话就急了,猛的坐起来,却牵动腰上的伤,哎哟的叫了出声。
“你小心点。”十一阿哥有些不悦的道。这姑娘身上有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