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里,两个人一起成功嫁祸给秋霜后,王妈为了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所以贿赂了两个警卫,放走了。
可谁知道最后还没有死的消息传入我耳内,王妈听到这个消息慌张不已,因为怕奶妈会暴露她,所以她才会急于赶出去,想要先我一步找到奶妈,并且杀掉这个唯一知真实情况的奶妈,而这也是我今天绑了王妈来见您的真实目的。”
王妈听到梁水说的这些话,挣扎得更加用力,更加大声了。
沈从安被她挣扎的动静所以吸引,看了过去,对梁水说:“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梁水说:“她现在还不能说话,因为我怕之后她会说话蛊惑陈小姐,让陈小姐替她求情,毕竟陈小姐是一个心软的人,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难保不会这样做,而且,我有话问陈小姐。”
梁水将视线移向我。他说:“陈小姐,您觉得您屋内这个仆人会是这样的人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从安书桌前的一叠文件上。
梁水见我不说话,不肯罢休,再次说:“我知道,您和这个仆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她以前也照顾过您,可您也不能因为私情,而去包庇,毕竟秋霜现在已经死了,对于死者最大的尊重,就是给她清白,我希望您能够配合一下我,不带私人感情那种。”
我听到梁水这一系列的话,还是没有动。
沈从安见我一直没有反应,便对梁水说:“别逼她了,她一直是个重感情的人,就算知道这个仆人是,她未必会指证,王妈,在几年前便照顾过她,对于她来说不是一般的仆人,所以这件事情也不需要再查什么,直接把王妈拖出去枪毙了。”
沈从安这句话一落音。路征便走了上来,吩咐门口两个警卫把王妈直接拖出去,这个时候,王妈叫得更凶了,眼睛死死盯着我,胶布下的唇一开一合试图想说着什么,可惜,她动两下,胶布也随着她嘴巴的动作特动两下,她还是发不出声音,只是那双满是惊慌的眼睛内全都是眼泪、和期盼。
当那两个警卫将王妈从地下给拖了起来,要朝着门外走去时。王妈忽然挣脱开两个警卫,突然冲了过来,一下便跪在了我面前,满脸眼泪呜呜大叫着,她说不出话来,便一直在地下朝我磕头。
我全身紧绷在那里,良久,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低头看向王妈,她见我终于看向她了,她眼睛内闪过一丝狂喜,一丝希望。
可我只是定定看了她良久。没有对她说任何一句话,只是走到路征面前,问他是否能够借我一样东西。
路征问我什么东西。
我说:“枪。”
路征有些意外的看向沈从安,似乎在征得他同意,沈从安笑着说:“给她。”
路征这才从口袋内将枪递给了我,我拿着枪一步一步走到王妈面前,并且用枪对准了王妈。
她满脸惊愕和不敢相信,叫得更加疯狂了。不断朝我摇着头,盘起的头发都因为她大幅度动作,而摇散了下来,?色胶布下的唇发出来的全都是哭声,她还在哀求我。
我笑了出来。一言不发将枪上了膛,对王妈说:“你知道的,我信任的人一直是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说过,伤害我的儿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半分犹豫,扣下手上的扳机后,耳边便是一声尖锐的枪声。
枪声的余音在屋内一直一直盘旋着,盘旋在各个角落。
我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而是过了好久,直到有一个什么东西摔在自己面前时,我才缓慢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摔在自己脚下的王妈。
她胸口淌着血,眼睛瞪成铜铃一般的大,目光不知道定格在哪个角落。
那些血弥漫过我的鞋底,将我袜子都透视了,明明那么灼热,我却感觉到如此的冰凉,如此的刺骨。
可我却无还将枪还给了路征,并且对他说:“尸体随便你们办。”
第180.代价
我回到房间后,还很镇定坐在了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气,歇完气后,我觉得口渴,便从茶几上端起温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便干脆将杯子丢掉,直接把茶壶端了起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那些温热的茶水进入喉咙并不能将心里那股灼热压下去,我只能将茶壶往地下用力一摔,人便迅速冲入厨房内,打开水龙头,不断吞咽着那些凉水。
门外的仆人听到厨房内的响动后,便冲了进来,看到我正神情癫狂喝着水龙头内的水时,均是吓了好大一跳,她们慌乱的将我从龙头地下拉了出来。我想将她们推开,我手刚触碰到他们身体时,才发现自己满手的是血,我猛然缩了回来,皱眉看着自己手心。
我赶忙抱着脑袋从厨房内冲了出来,后面的仆人全都从厨房内跟了出来。在身后大喊着:“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眼前我的双手,所到之处全都是鲜血。
我摆脱不了他们,那些东西对我如影随形。
我开始疯狂的砸着屋内一切可以砸的东西,然后指着那些围在我身边。对我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人大声说:“你们滚开啊!全都给我滚!别再靠近我!”
仆人们都不敢靠近,可当我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突然便冷静了下来,抱住孩子的仆人见我有了反应,不仅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小心翼翼说了一句:“夫人,抱抱孩子吧,孩子哭闹了一天了,您这几天都没有怎么抱过他,您听孩子嗓子都哭哑了。”
那仆人见我没有动,抱着孩子朝我靠近了一点,孩子已经认得人了,知道谁是我,谁又是别人,他朝我伸出手,要我抱他,嘴里也一直发出咿咿呀呀。
我动了动僵硬住的双手,试着去接,仆人似乎是怕我会变卦,赶忙将孩子往我怀中一塞,孩子便落在了我怀里。
他仍旧没有啼哭,只是不断伸着手,抓着我衣领。
仆人仿佛怕惊醒我,继续压着声音说:“夫人,孩子几天都没有喝奶了,现在很饿,您喂他点奶吧。”
我低眸望着孩子白瓷一样的肌肤,又看了一眼孩子的眼睛。那双眼睛极其像沈从安,狭长,弧度流畅完美,标准的桃花眼。唇也像他,不厚不薄,棱角分明。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手缓慢的顺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移到他纤细又柔软的脖子间。
当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时,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再次爆发出尖锐的哭叫声。
仆人们的脸色皆是一惧,我听见她们大吼了一声:“夫人!您在干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五六双手同时钳住,有人在我耳边焦急大喊说:“夫人!您快松手啊!他是您的儿子!您快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