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一勺一勺喂着我,我没办法,只能一勺一勺接着,那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他发现任何人对我都没用,除了沈从安。可我发现他目瞪口呆的不是我只听沈从安的话,而是他喂我哄我吃东西这样的举动。
在我看来是很平常不过的举动,因为以前我在他身边都是这样干的,可是在医生眼里好像有多惊恐。
我吃完东西后,继续伏在他怀里昏睡,之后竟然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再次醒来后,人已经在一间陌生房间。
我脑袋晕晕的在房间内四处乱转着,可左右转着没有发现沈从安,我赶忙朝门口走去,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门两个黑衣服的保镖,吓得我当时又退了进来,因为发现他们身上都有枪。
那些保镖连看都不看我,素质极其高,只是站得笔直。
好像并不阻止我的任何行动,只是保护我安全的。
直到我门外出现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像一个职业管家,看到我后,便笑着对我说了一句:“陈小姐。您好,我叫曾怡,今后照顾您的一切起居。”
她朝我伸出手,说:“初次见面,请多包容。”
我望着面前的陌生女人,又看向外面站着的陌生的保镖,我问:“沈从安在哪里?”
那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皱了皱眉,似乎是没听过,不过她想了一秒,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笑着和我回答我说:“沈先生目前正在忙,所以您先梳洗,稍后我带您四处转转。”
她都这样说了,我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之后她领着我进入房间给我洗漱,给我准备衣服,然后没多久。又有人端着早餐进来。
等衣服穿好,早餐也吃得差不多后,那个曾怡带我出门溜达,我才发现我所处的地方非常大,大的出奇。
可曾怡并没有带我出去,只是在院子内转了转。当我想出这个院子时,曾怡便转移话题引着我朝别的地方走,似乎存心不让我出去。
我最讨厌后面跟个跟屁虫了,特别是一个下意识控制你的人,我和曾怡说了一句我口渴了,让她去给我倒杯水来。那曾怡特别狡猾,竟然一个电话便让别的人大老远给我端来水,顺带着给我带了解馋的水果。
我端着水杯朝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喝了两口,就在曾怡盯着我时,我突然拿着手上的水杯往墙壁上一砸,当曾怡去注意被我砸碎的水杯。我拔腿便朝着门外狂奔去。
曾怡大惊,在后面尖声大叫说:“陈小姐!不能出去!”
我跑出门外的三米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声,一颗子弹朝我射了过来,不过幸运的是那颗子弹只是擦过我手臂,接着我周身全都是警报声。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有子弹朝我射击过来,而且院子外面虽然没有看到人,可好像随处都有狙击手。
我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弹半分,曾怡追出来后,便对着空中打了个手势。才没有人朝我开枪。
那曾怡吓得魂都没了,脸色惨白,她喘着气对我说:“陈小姐,这里不能乱跑的,刚才要不是你幸运,不然你就没命了!”
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开口问曾怡:“这是……哪里?”
曾怡没有和我解释,只是拉着我就朝院子内走,边走还边说:“以后您要去哪里告诉我,我带您去,毕竟这里的守卫和狙击手都不认识您,要是误伤了您怎么办?”
我脚步虚浮的跟着她朝房间内走去。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耳边只有回放的枪声。
之后我一个人待在房间内不敢出去半步,曾怡不断想办法逗我开心,可我始终没有反应,也不吃东西,曾怡急得团团转转。还以为我是病了,喊医生来也没有半分用处。
一直到傍晚时分,正当我躺在床上发呆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以为又是那些无聊的人,可谁知道。当那人靠近我床边时,笑着说了一句:“怎么了,听人说,今天又闹了一天的脾气?”
我一听声音,立马从床上跳起来,看到沈从安后脸上瞬间全都是眼泪。然后冲到他怀里,便不肯出来。
来到一个陌生又充满危险的地方,我愈来愈依赖他。
他任由我缠着他,只是用手轻轻摸着头,低声说:“这地方不比外面,以后不能乱闯。想去哪里玩跟着照顾你的人,明白吗?”
我说:“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多人拿枪?”
我问这个问题上来,他严肃了起来,他抬起我的脸让我看向他,目光盯着我一字一顿说:“你不再是小孩了,很多事情,我不说你应该懂,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不让你接触我身边的人和事的原因。”他细细擦着我的眼泪,轻描淡写说:“这是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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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俗世
我瞬间退了数十步看向他,这是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身份,我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充满了陌生,这个我痴迷了好几年的男人,怎么会是一个毒枭?
他外表如此干净圣洁,应该是那种书香门第家的谦谦如玉公子,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身份?
是,我二十多年人生里,有七年是属于空白的,可十三岁以前的教育都在告诉我,只要和毒字沾上边的人就可怕。难怪他杀人如麻,难怪人命在他们面前如弹指间的一粒灰尘,他们就是最典型的恶魔。
我面前站着的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我全身冷汗,不断摇着头说:“不、不、怎么回事、”
他就那样淡定的看着我脸上的惊愕和恐惧,似乎在等我有个缓解的过程。可我缓解不了,无论他给我多长时间我都缓解不了,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要回家找父母找我弟弟。
这根本就不是我爱的男人!
我抬脚就想跑。可才冲到门口,就有两个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我瞬间就动弹不得。沈从安站在那里没有动,甚至没有回头看我,而是走到窗口将屋内的窗帘给拉开。让房间通风透气,他语气不带情绪问:“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
他似乎听了一个很好的笑话,竟然低笑了出来,当曾怡端着一壶茶进来后,看到里面的情况不敢多看一分。垂着眉头悄悄从里面退了出去。
沈从安倒了一杯茶,他淡淡重复了两个字:“回家?”他说完这两字,便笑着将之前曾怡用来哄我的首饰一一捡起,他说:“你的家就在这里。”
我知道有他在,这两柄枪的子弹始终不会落在我脑袋内,所以我也丝毫不顾及的转身看向他,愤怒的说:“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虽然不富贵,可它很安全,很温暖。”
他将首饰盒盖好后,来到我身边,他手中拿了一副精致的耳环,他放在我耳边试了试,似乎是觉得还算满意,便为我戴上,戴好后,他将我耳边的长发别在耳背处,让那对精致的耳环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