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那的红衣女人。只能重新带着笑,对中年男人说:“抱歉,我们先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送您。”
那中年男人当然很识趣,笑着说了一句劳烦了,便随着她离开,走了几步后,他还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小声问了一句红衣女人:“新宠?”
红衣女人情绪不明回答了一句:“你知道的,普通女人而已。”
那中年男人立马不再多问,只是一心一意随着她离开。
沈从安一直将我抱回了我住的地方,他将我放在床上躺好,接过一旁仆人的热毛巾给我擦着额头,他也不说话,擦干净我的脸后,将毛巾往一旁的脸盆内一扔,毛巾在盆内溅出巨大水花,有一滴落在我脸上。
他说:“才刚好没两天,你这老毛病又犯了。”
我还是不说话,因为我怕我一开口。胃里又是翻江倒海。
他望着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留了一句:“骄纵。”便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朝着门外离开,留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屋内。
我明知道自己掉落在地狱里,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可怕的事情,活人当枪靶子,真是好时尚的道具,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后他又是几天没来见我,曾怡也不见了,屋内换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人照顾我。
我问她曾怡哪里去了。
她强壮镇定的给我盛汤,笑着说:“曾怡被派去了别的地方。”
她将汤小心翼翼的递给,在我的注视下,她端住汤碗的手在不断颤抖,连瓷勺都随着她的动作而波动,可她还在克制住自己,她小声说:“您、您喝汤。”
我挥手便将她递给我的汤给打掉,大声问:“曾怡是不是死了?”
她被我吓得直接跪在我面前,头埋在地下不敢说话,全身发抖。从她这肢体动作上我就可以看出答案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冲出房间便要去找他,可才走到门口,那两个保镖又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气得回了房间开始疯狂的砸着屋内的一切,似乎这样就能够报复到他一般,我情商还是太低了,所以每次和他有了冲突后,第一时间不是去用智商化解,反而用自己的硬脾气和他硬杠。
我把屋内的一切东西全都砸得干干净净后,砸完后我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还是没有来,我干脆推开窗就要跳楼离开,毕竟这是唯一可以离开的地方,可二楼,就算跳下去也会断手断脚。那人立马从后面拖住我,哭喊着说:“陈小姐,您别这样,您冷静点。”
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你别拉着我!”
我想把她推开,可她就如一块牛皮糖一般粘着我,她哭着说:“您这样我也会没命的,求您想想我吧。”
正当屋内乱成一团时,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这笑声我很熟悉,我回头看时,她正如看大戏一般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那拽住我的人,看到她来了。便立马松开我,跑了过去唤了一声:“音小姐。”
音素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对我笑着说:“跳啊,跳下去。我帮你收尸。”
我冷静了下来,停下了所有动作,冷冷地看向她。
音素丝毫不客气的坐在我桌边,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见个人死就要死要活的,真当自己是林?玉了?”
我干脆坐在窗户上,说:“好比某些人,还拍手叫好。”
音素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是在我十六岁。”
她放下手上的水杯,从口袋内掏出一把?色的手枪把玩着,她说:“那个人被我一枪击中心脏。”她手指在枪声上细细抚摸着,忽然用她手上那支?色手枪瞄准我。
我抱着手坐在窗台上,冷冷看向她。
她见我如此自信,开口问:“你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说:“你敢吗?”
她笑了,笑着说了一句:“不敢。”
便将手上的枪给放下,从口袋内拿了一张地图扔在桌上。她起身说:“这是这里的全部地图,里面有让你安全逃出的路线。”
她抬脚就要走,我开口问:“你以为我会信你?”
她回头看向我,冷笑说:“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在这里。”
她离开后,我捏起桌上那张地图放在手上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
之后晚上。看守我的人竟然都被招着离开了,我坐在床边一直思考要不要跑这个问题,可结论得出来的是,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父母和弟弟都还在他手上,我跑去哪里。
我苦笑的将手上那张地图撕碎,便丢在了地上,爬到了床上开始睡觉。
早上醒来后。感觉床边有个人,我从被子内钻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他,我一言不发便往他怀里钻。坐在他腿上,靠着他胸口。
他也不说话,任由我缠着他,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相拥着。隔了好久,他用被子将我盖住,说:“昨天那个人,你想知道他死因吗。”
我说:“我不想知道。”
他像以前那样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长发说:“很简单,如果不是我晚上浅眠,我可能已经死在他枪下。”
他说:“很多时候,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我一天要杀这么多人,可仔细想想,如果你不杀人,那么有一天死在他手上的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他说:“除非你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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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狡猾
我当然不希望他死,他死了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很诚实的摇摇头。
他说:“很多时候,杀人是无奈之举,毕竟不是很多事情能够用杀人就可以解决的,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必须用杀人才能解决,这个人对你存在危险,斩草除根成为你的首选,留了后患,就是给以后的自己多留了一条死路。”
我说:“很多人想杀了你?”
他笑得云淡风轻说:“时时刻刻,分分秒秒。”
我沉默了。也许是我太任性了,总是要求他干干净净,可坐上这种位置的人,手上怎么可能干净。就像他所说,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有人想杀他,如果他放过这些想杀他的人。又谁来放过他?
这本来就是一个相互残杀的世界,死的永远都是富有同情心的人。
人永远都是自私的,就算知道杀人不对,可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他,我就想,那不如他先把别人杀了,至少他会活着。
等我终于想明白后,他牵着我下床来,便带着我出门转转,自从他将我带来这里后,他很少有时间和我在一起,这次他难得有时间陪我散步,我也高兴,所以很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走着。
他将我带到一处秋千,因为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让人将文件搬来了过来,我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坐在秋千上时不时晃着,他坐在不远处的石桌上批着文件,期间不断有人来这边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