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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犹未悔(14)

我也想有份工作,可是这工作是陈榆提出来的,我有点儿犹豫。

陈榆说,“阿姨说的是,阿含,好好考虑一下,要不是你哥哥前段时间和我提,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业。”

她说了这一句话,裴誉就从卧室里面换完了衣服出来,他看到我低下头在那里,问道,“怎么了,在聊什么。”

陈榆站了起来,笑的好似四月春风,暖气融融,她说,“我们电视台化妆师的职位正好有空缺,我想推荐阿含去看看,你上次不是还说要我帮她留意吗?”

裴誉笑着看向陈榆,脸上清扬的笑容,真是好看,他手圈在陈榆腰上,两人说不出的般配,他说,“没想到你还记着。”

她说,“当然,你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

我看到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双手忽然凉的似一团冰,可唇上却是灼热的温度。

我半响没有说话,因为我现在基本没有发言的权利,裴誉问我意见。

我不好当面拂了他的好意,毕竟是她让陈榆帮我的,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特别这些事情和陈榆有关,在前一段时间,我就想要找份工作开始上班,虽然景家有钱,根本就不需要我那一点微薄的工资来养家,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等我赚够钱了,然后就离开景家。

我虽然不喜欢陈榆,但我也不会和自己的工作过不去,要想进电视台,不仅要有关系,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人就能进去的,既然是他们的好意,我也就领,我不想好不容易顿饭,还没开吃,就各自不愉快。

我对着裴誉扬起头道,“好。”

简短一个字,我双手放在火炉上烤了烤,红彤彤的光,笼罩在我手掌心中,像是一团火簇拥在掌心,明明那么灼热,我却还是那样固执的放在上面一动不动的。

裴誉以为我很冷,出声道,“这么冷,手靠那么近,小心烫到你。”

我说,“烫不到的,我离它很远。”

第二十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十一)

开饭的时候,裴妈妈一直往我碗内夹菜,我细嚼慢咽的吞着,裴妈妈说我太瘦了,夹了一块肥肉给我,被我转手扔给了裴誉。

他特别无奈的看着我,但是没有说话,一点也避嫌的低头斯文了吃了下去,我正低头仔细盯着他看,忽然觉得,这样的我们,其实也是好的,至少我还能看见他。

至少他对于我还是儿时那般要好,何必要自找苦吃,他注定这辈子不是我的,我只要默默喜欢他就好。

我望着他的侧脸正在愣神,刚想抬头,眼神一撂,正好撞上陈榆眸子里的深意,我忽然吓的下意识想要躲避,可是却在最后关键时刻,停下了这个动作,我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虽然不知道陈榆为什么盯着我看,但至少我没必要躲。

最后反而是她有点慌乱的撇过了头,她干干笑了几句道,“你们兄妹两人,感情真好。”

裴誉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抬头对她笑道,“我是她的哥哥,感情不好,她和谁好去。”

陈榆对他敷衍的笑了笑,然后脸有些白的低头吃饭了,顺手为裴誉夹了一只我最爱吃的虾仁。

我们各自都低下头吃着饭,刚才陈榆的眼神,似乎,没那么简单。

正当我在沉思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人敲门,裴妈妈说,“这么晚了,谁还来这里串门子啊。”

她说完这句话,我心内一咯噔,裴妈妈已经放下碗起身了,裴誉他们都没在意。

我眼神紧紧盯着裴妈妈蹒跚的背影,她开门那一瞬间,外面的带着昏暗的白光透了进来,我手中的筷子也随之落在了桌上。

开门的裴妈妈许久都没有动作,一直保持只手开门的动作,挡在门前连让都没有让开。

裴誉和陈榆都发现了我的异样没,同样看向门外,站的,正是头上带了一顶帽子,手中握着拐杖的景老爷子。

他身后站了一个人,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韩秦墨,我坐在座位上笔直僵硬。

裴妈妈以为景老爷子只是过来接我,确实是来接我,但是却不是那种接的意思。

裴妈妈声音虽然僵硬,但依旧热情道,“您来了,快进来坐坐,是来接阿含回家的吧。”

站在外面的景老爷子却没有动弹半分,只是一脸严肃的看向餐桌旁的我,“阿含是谁。”

裴妈妈有些尴尬的听了这句话,不得不低头改正道,“是来接景辛的。”

景老爷子直接忽视掉裴妈妈那句话,威严的气质此时让他看上去有点令人害怕,他精神的眼睛像激光一样扫像我,“谁准许你来这里了。”

我被他一句话给激怒了,但依旧只是低着头,咬着唇半响才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他冷笑一声道,“我不来,难道还等着你自己回去吗?”

我忽然愤怒老爷子身后的韩秦墨质问道,“是不是你告诉他们的。”

韩秦墨面无表情站在哪里,站姿清闲又优雅,我的愤怒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可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高贵的眼睛冷嘲的看着我,反而是景老爷子冷哼了一句道,“你这是什么口气,越大越没教养!”

第二十一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十二)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他,我裴含这辈子真心没怕过几个人,唯独这个才冒出来的爷爷,只要他眼睛一瞪,浓眉一扬,我腿就忍不住发抖。

裴誉说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我承认,我就是,老爷子说了我一句后,让我很好的停下了嘴里想要说的话。

刚才我忽然之间将事情扯到韩秦墨身上,其实是为了缓解自己身上的尴尬,他算是无辜躺枪了,但是,我来裴家的事情,必定是韩秦墨告诉老爷子的,不然他今天怎么会跟来,就算他不说,我迟早也会被找到,可他也有他的不对,我一点儿也不内疚,我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视线立马看向裴誉。

他对于眼前这个情况似乎也有些蒙,我心内有些后怕的,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裴誉觉得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姑娘,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如果因为今天这一件事而摧毁,那我算是亏了还是没亏。

他果然很是严肃的看向我,那时常展眉而笑的眉眼,微微皱着,他说,“怎么回事。”

他一句话问的我有些闪躲的低下头,我该不该将自己的委屈告诉他,如果他知道我其实是逃跑出来的,他会怎样想我,不听话吗?还是一点儿也不乖。

以前裴妈妈说我就是猴子精,这辈子只有裴誉就是我的紧箍咒,只要他说上我几句,我就奉若神明,比她手中藤条还要管用。

我声音有如蚊子般大小,将头低的很低,我说,“我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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