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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122)

陈冬有些犹豫的说:“这样有些不妥吧...他是您侄子,这么大帽子扣下去...”

乔荆南说:“我了解他,如果没有这么大帽子去镇住他,他不会妥协。”

陈冬又看了我一眼,我觉他似乎总在顾忌这我,有什么我在场他不好说的事情,我躺在床上稍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乔荆南有些不悦的声音传来:“我不希望要我说第二次。”

陈冬快速又道:“我得到一个最新消息,就是杨小姐当年在学校那件事情,是乔金平和易捷一手主导的。”

我心内咯噔一跳,乔荆南在找人查乔我们!我说他怎么最近什么事情都知道!连这件事情他都查到了。

这一次乔荆南沉默了好久,就到我心都悬了起来,他才淡淡说了一句:“下去吧。”

陈冬说了一声:“是。”

房间恢复了寂静,过了一段时间,房间内纸张的翻动声,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向他,侧着脸问他:“你在找人查乔金平,也在查我?”

他理所应当道:“不可以吗?”

我说:“你这样太不道德了,我那天去打胎婆婆和公公也是你喊去的?”

乔荆南坐在那里远远的看向我说:“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我,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我说:“这个孩子对你有什么重要的?这是我和乔金平的孩子,你不是应该厌恶吗?为什么要这样上心?”

乔荆南说:“你可以把这个孩子当成是我们的。”

我觉得他是疯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我心里有数,他这样在意我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原因,应该是希望我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彻底和他断的干干净净,这样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他了。

想到这个理由,我心居然有些隐隐作痛,又想到那一天他漠然转身的背影,我低下声音问:“你是不是特别怕我缠着你不放?所以你想要我生下乔金平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你还要为我离婚?”

乔荆南忽然认真的说:“因为这是你想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愣,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我又接了一句话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我以后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幸福,也会是一个累赘,我不想让他生来就不幸福,我想打掉他,这是我想要的。”

乔荆南直接斩钉截铁道:“不准。”

他一句话便将我一箩筐花堵得严严实实的,我不知道他的不准是否定了不准我打掉这个孩子,还是不准我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这两条相比,我更希望他不准我嫁给别的男人?

可好像我连说了几句这样的话,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或许在他眼中,我嫁给谁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嫁给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

我翻身背对着他再也没有说话,房间里有恢复了寂静,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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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其实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躺在床上难熬了一点,第二天的时候,下身出了一点血,当即便找来医生检查,医生说阴道出血是流产的先兆,之后那段日子需要进行保胎治疗。

我唯一觉得烦恼的事情,便是每天都要喝一堆苦到想流泪的中药。

乔荆南反而比我上心,每天早上都要询问一遍医生我的情况。

一直到第四天,乔荆南来房间和我说,乔金平没有同意离婚,刘律师准备好了上法庭的准备,他让我有心理准备。

对于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却注定要在法庭上厮杀,想想还真是觉得悲哀。

尽管我是恨乔金平的,可我只希望我们安安静静离婚,许多年后,回忆那段时光,至少不要让对方都觉得这段婚姻是错误的。

世界上又有多少对夫妻和情侣做到过这点呢?当一个共同体遭强制性分离,双方都会怨恨上对方,因为我们已经不能够共存了。

我听了后,一直没有说话,乔荆南特别残忍,他在后面加了一句:“做好出庭准备。”

他说完后,便离开了。

我坐在房间内,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想起了当初我嫁给乔金平时候的景象,那时候的自己对他虽然没什么感情,心里却满怀着憧憬与向往,我甚至想过我和乔金平两个人手中一人牵了一个孩子,在森林公园内,露营野炊,那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到现在却只能草草掩埋。

乔荆南的律师又再次询问我乔金平和蕊蕊的关系,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询问到这些事情上,也就意味着这些事情都将成为砍断我婚姻的利器,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想伤害蕊蕊。

我摇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

当时乔荆南在一旁静静听着,他在一旁对我说:“面对敌人的时候,手中握着武器,不要觉得对方伤痕累累而觉得他可怜,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你的仁慈,被杀的是自己。”

我对乔荆南说:“他从来不是我的敌人,只是丈夫和前夫。”

乔荆南冷笑一声说:“希望你的仁慈能够拯救他。”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乔荆南在面对自己亲人的时候,也不带任何私人感情,虽然这场离婚官司是为了我,可律师这次准备的资料全部都是可以让乔家大乱,乔金平和蕊蕊的事情假如被拿出来对薄公堂,可想而知乔家一辈子都抬不起脸面来,可好像,乔荆南半点也不在乎。

仿佛乔家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

律师见我不想回答蕊蕊和乔金平的问题,又问了我易捷的事情,还有当年两人共同主导的一切,在律师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问他们如果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乔金平和易捷会不会坐牢。

律师说:“如果这件事情证据确凿,还要看当事人追不追究,如果追究,两个人可能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我问:“那大概会需要坐几年的牢?”

律师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下意识说:“我只是想离婚,并不想让他们坐牢。”

乔荆南对我说:“在法庭上讲究的从来不是过程,而是厮杀出来的结果,如果你在这里就开始妇人之仁,这场官司完全没有必要开始。”

我对他说:“可是我想要的只是离婚。”

在乔荆南这里住了四天后,为了避免贺跃和梅婷她们担心,我特意一早大起想要去找她们,那天天气正好是大雨,夜晚下了一场后,白天雨落成冰,马路上都结成一块一块,走出去很容易摔跤。

因为我还在保胎过程中,如果这一个月没有保养得好,孩子会化滑胎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七十,乔荆南不准我出去,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每天就像残废一样,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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