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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280)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们面前经过,乔荆南把玩着我冰冷的手指好一会儿,对往前走的乔怵又道:“这段时间有空就多陪陪你母亲,孩子生下来后就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最近又是特殊时候,她不是很希望见到你。”乔荆南并没有刻意说她是谁,因为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随即便低下头,笑着问我:“刚才看你大动肝火的,如果不想见他,何必打他,再说,他犯了什么错自然有他母亲去教导。”

乔荆南轻描淡写几句,让我觉得有些难堪,可我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我小声说:“我很感谢他救了我,但是我没办法忘记陆梁静的死。”

背对着我们的乔怵背影顿了顿,却只是一瞬,又继续往前前行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乔荆南似是不经意伸出手在我脸上摸了摸,他说:“不过是随便几句话,怎么满头大汗。”

我觉得特别累,没有说话,便随着乔荆南离开了医院。

关于那场大火的后续所有一切全部交由警察处理,这一切根本不用查,很明显就能够轻易猜出来是谁干的,易捷在这件事情发生后,便消失无踪,因为易捷是重大的嫌疑犯,警察正在全国通缉。

而乔怵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大火现场,听陈冬说当天乔怵根本没有出现在生日会上,气的许资檗差点心脏病都发了。

243. 送给你的孩子

易捷消失一个星期后,警方那端还是没有传来她任何消息,毫无预兆消失,也没她任何线索,人像是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卢森从医院消失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放在陆梁静的葬礼上,并没有人对于陆梁静曾经的丈夫多有关注,再次找到,是在陆梁静那套公寓内,已经双目失明,被送到医院诊治,医生说是自残。

我和乔荆南当时听了这个消息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两人立即赶到医院去看卢森,当时他眼睛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像具木偶一般,一直没有动,任由医生在一旁为他检查着。

医生从病房内出去后,我和乔荆南站他病床边,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感知我们的存在,我和乔荆南对视了一眼,病房内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的卢森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在病房内显得沙哑无比,与其说沙哑还不如说,是因为长时间的发声和过度使用喉咙而导致喉咙破损。

发出来的声音像一台破损的唱片机,沙哑又让人听了难受。

他说:“她死了。”

卢森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仿佛终于愿意承认这事实一般,语气内满是妥协与认命。

我和乔荆南都没有回答,因为紧接着卢森又再次开口,他说:“既然我这一辈子不能够再看见她,这双眼睛应该也不需要了。”

我说:“卢森,你这又是何必。”阵欢乒号。

卢森说:“我想让她走的安心,她害怕我这双眼睛被各种女人迷住,她害怕她的位置被任何女人替代,她一辈子都在和自己赌,可每一次都是输的,而这一次,我想让她赢一次。”

人总是要失去后才知道什么是珍惜,乔金平是,卢森是,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对待那些可以为了你玩命的人,等人死后却使用这招,说实话,我半点也不感动,甚至不会觉得卢森这样的做法有多伟大痴情,只会让人觉得愚蠢可笑。

因为这样的东西都是虚伪的,活着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实实在在伤害过过她们,可她们死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痴情与悔恨,不管再如何惊天地泣鬼神,她们也永远都不会看见,并没有为她们带来任何实际的好处。

反而更像是为自己洗白。

我说:“你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一点上,陆梁静已然是输,而且卢森,是你将陆梁静害死的,如果你肯听我们劝,如果你当初没有迷恋上易捷,她至于死的这样惨吗?那场大火是易捷放的,就是因为你,她才三十岁就已经命丧黄泉。”

卢森听了一直没有说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对易捷是怎样一种感情,对陆梁静又是怎样一种感情,可到如今,任何一场感情想来都已经不重要了,陆梁静会在另外的世界活的很好,把卢森这个人忘得彻底。

他的爱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弃之如敝履罢了,我也懒得去追问这些事情,和乔荆南在这里看了一眼卢森,两个人便从医院离开了。

离开之前卢森拜托了乔荆南一件事情,就是有易捷的消息后他通知一下他。

乔荆南答应了。

这段时间气氛特别压抑,因为怀孕又因为陆梁静的事情,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经常呕吐吃不下任何东西,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回升的肉,又因为怀孕的原因,快速削瘦下去。

乔荆南对于这一胎非常看重,医生几乎天天来这里为我做检查,每次离开的时候,总让我不要太过有心,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体内的胎儿。

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每次入睡脑海内都是陆梁静被大火困住那一幕,往往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一夜无眠。

乔荆南对于我心情这件事情上,似乎也有些无能为力,他这段时间把公司内的事情全部交由陈冬去管理。

自从上次从医院遇见乔怵后,回来没多久乔荆南便让陈冬着手办理乔怵转学的事情,听说让他继续回国外攻读大学,而且是近几年内都不能回来。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跑去问乔荆南,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虽然对于乔怵我总有些无奈和厌烦,可只要一想到在国外的他没有一个亲人,并且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家,对于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乔荆南这样的做法我并不赞同。

可乔荆南只是淡淡回答了我一句,他说:“靠父母是中国式教育,在国外靠的是自己,他也不小了,不是孩子了。”

乔荆南给了我这样一句回答,想到这这里,我又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便也没在开口说什么。

正要从乔荆南书房出去,他又补了一句:“不要觉得我残忍,有些事情如果一开始不防范好,等到事情来不及挽救,结果会比现在更残忍。”

我听了没说话,对乔荆南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从房间内离开。

没过多久,乔怵在国内的学校手续全部办理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我没想到时间上会这么仓促,刚开始我以为这件事情最起码也要一两个星期,可这个消息才刚知道第四天,乔怵就要出国离开。

我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许资檗也没有表现的任何不妥,对于乔荆南的安排往往都是默认。

乔怵在离开前的第二天来找我,乔荆南当时因为有些事情出去了一趟,而我坐在家里养胎,听到门铃声后,当时我以为是乔荆南回来了,从沙发上起身跑去开门,看到的,便是站在门口的乔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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