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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291)

脑海里不断回旋着一些念头,只要跳下去,所有一切都会有个结果,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所有的痛苦都将结束,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不用承受着这所有一切。

这样的想法在自己脑海内越放越大,大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往前倾斜,当手要松开所有一切时,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我刚想回过头去看,是谁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身,忽然有人冲过来从身后一把抱住我,我感觉他身体正在颤抖着,细微的颤抖着,是人在害怕时,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我茫然的望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身后抱住我的人,过了好久,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说了一句:“杨卿卿,我回来了。”

我听到他声音时,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莫名的松了一口起,我被他按在栏杆上的身体就想转身去看他,想看这么久一直没见的他是否有什么不一样,可我动作还没实施,乔荆南就已经紧紧按住我,他仿佛很害怕我动作稍微有些不慎,就从栏杆上推开他,一跃而下。

他说:“别动,我抱你下来。”

他说完那句话,将我从栏杆上一点一点移了下来,动作特别小心翼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刚才怎么了,我只是坐在上面吹吹风。

乔荆南将我从栏杆上抱下来后,用力的抱住我,那力道让我身体的骨骼都是疼得,我从他怀中抬起脸缓缓看向他,发现他脸色惨白,满是后怕的模样。

我手缓缓摸在他脸上,他过了好久,才松了一口气。

我凝视他,问:“你怎么了?”

乔荆南过了好久,才平稳住气息说:“我们进屋。”

我小声问:“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乔荆南快速回答了一句:“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我挨在他怀中:“乔荆南,以后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么空落落的房间,好吗?我怕。”

乔荆南将我一点点收紧,他好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抱着我进入屋内,我们有好久都没有说话,乔荆南一直将我按在沙发上,又有些不放心回过身将阳台门锁好,他蹲在我面前,目光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

乔荆南伸出手握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他说:“杨卿卿,这是我的孩子,不管你现在多么痛苦,你都要为我将他保护好,像刚才那么危险的动作以后不准再出现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郑重道:“剩下来的事情全部让我来处理。”阵丰页才。

他起身,转身从房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套在我身上,他说:“我们走。”

我有些不解的问他:“我们去哪里?”

乔荆南牵着我的手,他说:“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孩子,我都欠你们一个名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既然注定要伤害到任何一方,现在这样的状况只会让两方都伤害,我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情。”

他牵着起身就要走,我跟在他身后懵懵懂懂,乔荆南拉着我从别墅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陈冬,只是简短说了一句:“把这段时间整理好的资料全部都带上。”

便带着我上车,我们坐进车内后,乔荆南专注开着车,我坐在他身边,望着他紧绷的下颌,没有说话,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将车一直停在医院楼下,我跟着他从车上下来,他牵着我径直走进入医院,来到一间病房前,周围静悄悄的。

我松开乔荆南的手,转身就要走,他从身后拽住我,皱着眉问我:“你走什么?”

我对乔荆南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我可以等!我有足够的时间!”

乔荆南说:“可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等,杨卿卿,这是我和许资檗之间的事情,你只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就好,我的孩子不可能以私生子的名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两人在门口争执起来,两个人的声音都没有压抑,在走廊里特别大声,我意识到这点,压低声音说:“我们先回去吧。”

病房内传来许资檗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我们能够听的清楚,她应该是听见了我和乔荆南的话,说了一句:“我等你们好久了,进来吧。”

254.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她?

许资檗的声音从病房内传了出来,我和乔荆南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停了下来,走廊处传来脚步声,我侧过头去看,是提着公文包匆匆赶来的陈冬。

他来到我们面前,乔荆南看向我,说:“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走吧。”

乔荆南一句没有任何退路将惊醒,忽然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部挖开,放在烈日阳光下暴晒。

他伸出手将我牵住,牵着我推门而入,我没有在有半分反抗,任由他牵着,脚步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等我们到达那间病房时,许资檗似乎一早就等我们进来,她坐在病床上,手中正拿着针线,正忙碌的织着什么。

缇娜坐在她床边为她理着黑色的毛线,我们进来后,她们都没抬脸看向我们,许资檗继续织着毛衣,缇娜也低头理着她的毛线。

我和乔荆南站在房间好一会儿,正看向灯光下的许资檗时,她放下手中已经只织成一半的黑色毛衣,抬起脸看向我们,视线一直落在乔荆南身上,那眼神里,只有他。

她将我彻底隔除在外,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仿佛乔荆南今天来只不过是来看看她,眼里带着一点欣喜,她音调微高说:“你来了。”

乔荆南牵着我的手,过了好半响,平静的回了一句:“对,我来了。”

缇娜从床上起身,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她在经过我们身边时,看了我一眼,视线最终落在我们相互握紧的手上。

特护为我们两人搬来两条椅子。

乔荆南先入座,我看了他一眼,只看见他挺拔的后背,觉得一个人站在那里实在有些太惹眼,动了两下,坐在他身边那条椅子上。

许资檗笑看着乔荆南,手在那件已经织成一半的男式毛衣上抚了抚,对乔荆南说:“春天了,外的话是不是都开了?”

乔荆南坐姿端正又挺拔坐在那里,回了许资檗:“都开了。”

许资檗笑着点点头,眼睛弯成月牙:“记得我父亲以前和我说,春天的花,是一年之中开的最好的,我从小对鲜花过敏,每每春天时,父亲都命保姆将家里会开花的花铲除,就算想看,也只能看看塑料花,远远的看一眼,倒也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许资檗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乔荆南没在回答。

许资檗说完后,像是才看到我,视线落在我身上,特别轻柔,今天的她,看上去精神虽然还可以,可苍白的脸色早已经从出卖了她,她柔柔开口说:“卿卿,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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