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怵埋在我怀中始终没有动,许久,才闷闷的应答了我一声。
我叹了一口气说:“乔怵,其实……我非常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弟弟,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养父养母,你不知道,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了以前的我,我想给你很多很多以前那些我没有得到过的温暖。”
乔怵埋在我怀中还是没有动,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警鸣声,在心里倒计时对他说一句:“乔怵。”
他嗯了一声。
我说:“帮我去孤雁山上一座孤坟处和我妈妈说一句对不起,好吗?”
乔怵呜咽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平时的他,都表现的像个成熟的大人,这一刻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我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笑着说了一句:“傻孩子。”
好一会儿,乔怵从我怀中抬起脸来,他眼神柔软望着我,我对他笑了笑。
以前我总是对他恶言相向,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对他温柔一点。
他见到我笑容,愣了好久,忽然倾下脸,一点一点朝我唇靠近。
我感觉干涩的唇上,被一团柔软温热的物体含住。
那一瞬间我没动,身体在他怀中有些僵硬,乔怵挨在我唇角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用看待一个男人的眼神来看我。”
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等我回答,从我唇上离开,而是抱着我在小树林里四处看了两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将我放在一棵大树下,我疲惫的看向他。
乔怵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温柔的抚摸了两下,我刚想说什么,乔怵小声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不疼的。
这句话刚落音,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忽然抬了起来,朝着我砸了过来。
我甚至还来不及辨别是怎样一回事。
我脑海内只传来一声闷雷声。
那一瞬间,一片空白,我连尖叫都来不及。
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视线被大片红色给糊住,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前方一大片人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蹲在我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对警察说了一句:“是我。”
264. 救
乔怵被拘捕后被送去了当地的拘留所收押,因为当地政府碍于以前和乔荆南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将事情闹大,只是暂时将乔怵暂时收押在里面。
易捷是逃犯,陈冬为乔怵请的律师死咬着这件事情是正当防卫,因为乔怵一时失手错杀了易捷,这件案子便一直压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公布出来。
我醒来的那天,陈冬请的律师细细询问我,关于事情的经过。
我只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
律师似乎对于这样的案子早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多么大的惊讶,只是对我说:“不管人是谁杀的,冒名顶替罪名也是需要坐牢,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谁都脱不了干系,现在为今之计,只能死咬着错失杀人和正当防卫。”
陈冬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可尸体前后被砸了两下,错失杀人,这会有点勉强。”
律师说:“可我们现在别无选择,这几点是我们优势,又加上犯人本身属于逃犯,而且还是警方在捉拿的逃犯,不会判死刑,但一两年刑事责任,也是需要的。”
我从床上爬了下来,便说:“我去警察局自首,这件事情和乔怵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要代替我坐牢?我不会让他坐牢的!”
陈冬要过来拦住我,律师站在那里冷笑说:“你去警察局自首又能够讨到什么好处,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他还是出不来。顶罪的刑法一点也不比他现在轻,而且这案子他所占的优势比较大,判刑一两年,是最坏的打算,只要我们将正当防卫咬到死,最后案子怎么样,还没有定数。”岛反丽圾。
律师这样说,我脚步一停,眼睛死死注视他:“哪个希望最大?我现在能够做什么?”
律师说:“我现在没办法保证两者,哪一者希望大,现在只能找关系,找法律漏洞。”
之后那段时间,我在医院修养好了身体,便和陈冬利用乔荆南以前的人脉四处找人疏通,可乔荆南一死,他的人脉自然就戛然而止,很多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避而不见。
我和陈冬有些焦头烂额,而法院那边开始开庭,负责乔怵这个案子的律师是全国出了名律师,在刑事案上经验丰富。
在案子即将开庭之际,我要和律师申请要求见乔怵一面。
律师当时很为难,和我说:“我只能以律师的名义申请去见当事人,可你去不了,只要案子还没解除,你就会一直是被怀疑的对象。”
我想了想,对律师说:“好,我不去见他,可你帮我传达一句话,如果他出不来,我也不会活着,大不了我们一起坐牢。”
律师面对我的话,惊讶了好一会儿,随即说了一声:“好。”
律师去见了乔怵后,回来和我说,乔怵情绪非常稳定,和他配合的很好,听到这句话,我也终于安心了,我最怕的就是乔怵不合作。
无论这件事情结果到底是怎样,如果乔怵出不来,我自然也不会独活,这是我最坏的打算,而我现在所能够做的,就是用尽所有一切将乔怵救出来。
陈冬很害怕我会崩溃,可我没有,我知道,现在乔荆南不再了,所有一切都只能够靠我自己一个人,在开庭前的前一天,陈冬约当地法院的法官吃饭,想为明天的案子做一下基础奠定,可对方连我们面都不肯求见,便当面直接拒绝了。
这条路没行得通,所有关系全部都找遍了,现在的希望只能全部寄托在负责乔怵这个案子的律师身上。
在开庭一审时,我是出席旁听,乔怵被人带了出来,我坐在旁听席上远远看了他一眼,乔怵被警察带出来后,远远的也朝我看了一眼,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只是皮肤有些苍白外,精神还可以,他被带到被告席上时,朝我笑了一下。
特别淡的一个笑,似乎是在让我安心。
我双手紧紧握住,这一场庭开了几个小时,双方律师在法庭上来回辩护着,法官坐在高处沉默不语听着。
易捷的父母几年前相继离世,而为易捷申诉这个案子的是她的叔叔。
对方律师在我们死咬着是自当防卫时,对于自当防卫进行分析,第一点,自当防卫是指在某一定程度上自我保护。
可当时我砸了易捷两下,砸她第一下的时候,我完全有能力从受伤的易捷手中逃脱,可我并没有逃脱,却在之后,再次给了她一击,导致当事人致死,这是防卫过当。
我们死咬的一点,被对方律师反唇相讥,辩驳了回来。
之后对方又像法官提出疑问,当时乔怵不仅杀了易捷,还动手伤了我,也就是说乔怵一开始就有动机伤人,对于自当防卫他们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