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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36)

她本来一直闭上的双眸在那一霎睁开眼,面目凶狠对我说了一句:“生来有罪!该死!”

我被她那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整个人直直往后退,一屁股坐在青石地板上,睁开眼,我就醒了。

看到的不是寺庙,而是贺跃还有张玥梅婷那三张脸,她们脸上满是担心的看着我,见我睁开眼了,便焦急的问我:“卿卿,你醒啦?真是把我吓死了,你发高烧都昏迷不醒一整天了,要不是你没去上课,老师叫我们来找你,你今天估计得死在这里了。”

张玥在一旁将我扶了起来,附和着点头说:“是啊,你怎么生病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们,差点就把你这脑袋给烧坏了。”

我全身无力被她们扶了起来,有些迷糊左右望了望她们,并没有看见那老尼姑,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梅婷说:“你到底被什么事情吓到了,一整天都在梦中嚷着佛祖原谅,你是不是烧傻了?”

我虚弱的摇摇头,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本来只有贺跃梅婷张玥三人的房间,被一位穿白衣服的陌生中年男子闯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只注射器,对围在我床前的三个人提醒道:“麻烦让让,我给杨小姐先注射一下药。”

三个人立马退开,我正想问这人是谁。

那医生撩开我手臂上的睡衣,拿着那针就往我手臂上狠狠一扎,我在那嚎啕大叫了起来,站在那里观看的三人,看到那根尖细的针管往我肉里面一扎,都有些不敢直视的模样。

那医生抽了针管,然后对还在嚎啕大叫的我说了一句:“多大的人,还怕疼,现在一年级的小朋友打针都没你叫得那么惨。”

医生说完风凉话,就收了注射器,从我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麻烦了。”

我正低头去观察自己手臂是不是瘸了得时候,忽然房间传来一句熟悉的男声,我有些惊恐的四处观看了一下。

张玥和梅婷还有贺跃随着这声男声看了过去,她们三个人的身体从我面前散开,我一下就看见站在门口正在和医生低眉仔细交谈着什么的乔荆南!

我整个人如雷击中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为什么现在会比在梦里还可怕!

张玥靠在梅婷身上,满脸花痴小声说了一句:“好帅。”

梅婷这有夫之妇也跟着重重点点头。

乔荆南和医生交谈完,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不知名液体走了进来,正在花痴的三个人立马往床边靠,乔荆南旁若无人来到我床边,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伸出手来探了探我额头上的温度。

029. 欠债该还

他手触碰到我额头,我稍微往后退了退,气氛一下就变得细腻敏感,他收回手,将手中那杯浓郁药味的感冒灵颗粒递到我面前。

我不怎么想和他说话,便想都没想接过往嘴里吞白开水一般,心里早已经翻云覆雨想要作呕。

他还在看着,我不敢做出难喝的表情,一口喝到底的时候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他接过,看了一下杯底,道:“喝药不怕,打针怕,我应该让医生多开点药。”

我在心里苦不堪言,瞪着他。

他起身。

张玥和贺跃还有梅婷目光一直瞧着他出了卧室后,才走了上来围在我床上,对我挤眉弄眼,我假装看不懂,贺跃一向胆子大,也不管什么场景下,满是好奇问我:“卿卿,那是你男朋友吧?现在没什么好解释了吧?一看你们之间的微妙气氛我就明白。”

张玥是个细心的人,没有贺跃八卦,但也明显早已经将乔荆南认成我男朋友,她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才生病的。”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和她们说,她们一个个满脸好奇的模样,如果没个很好的回答,肯定不会罢休。我头抬了抬,看向客厅里正背对着我不知道干什么的乔荆南,故意大声道:“他就是我叔叔,你们别误会。”

客厅里背对着我乔荆南忽然转过身,我视线还来不及收,他手中拿了个药盒,在撞见我偷看他的时候,明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研究药盒。

我心砰砰直跳,希望这句话能够让他醒悟,回头是岸,我们之间一定不要再生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贺跃梅婷张玥明显不信,各自切了一声,说了一句没意思,便和我告别,说是要回学校继续上课。

想到她们离开后,我将要和乔荆南独处,现在又是如此敏感又尴尬的时期,我死死拖住梅婷,不肯松手。梅婷斜眼看着我,眼睛里写着干什么。

我想了很久,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不能走,我要是等下又发高烧了怎么办?”

梅婷将我的手指头从她身上一根一根扒了下来:“你生病了关我们什么事情啊,不是外头有你男朋友吗?”

我死死拽住她,就是不让她们走,贺跃和张玥不知道耍什么鬼主意,一把将梅婷从我手下给扯了出来,几个人看了我一眼,来到客厅和乔荆南说着离开的话。

乔荆南也对她们出言感谢,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缇娜去送她们回学校,我坐在床上心如死灰,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以背对着他的姿势躺在床上。

外面偶尔传来脚步声,我感觉乔荆南来到了房间,盖在被窝下的手,死死握紧,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紧张,他声音在我耳侧响起:“不想看见我,总该把药吃了。”

他还真找医生开很多药给我吃呀,其实相比吃药我更喜欢打针,虽然会疼痛,可好过被那些苦药折磨得好,我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想要躲避他声音。

我明确表示拒绝,房间里面好久才传来动静,我又觉得有些奇怪,在被子里面憋得太不舒服,只能小心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整个人在被子里面蠕动了好久,才从墙这一边对向床外,悄悄将被子揭开一点缝隙,床前没有人。

我将被子一揭,整个人坐了起来。

床头站着乔荆南。

他脸上面无表情,和先前淡淡的模样,现在的他漆黑的瞳孔有寒光,视线正定在我身上,面对现在的他,我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的,抱着被子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他说:“如果这件事情让你这样害怕,你大可说出来,我不希望我的存在让你觉得是种烦恼。”

我抬头慌张的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他逼问道:“只是什么。”

我想了许久,有些哀求的看向他:“我们可不可以把那件事情都忘记?就当作什么都发生过。”

乔荆南简短一句:“做不到。”

然后走了上来,将手伸到我面前,摊开手心,里面是三粒深绿色的胶囊,我盯着他手心发呆,他硬声道:“是等着我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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