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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吾(98)

只听见有人敲门声,许久婆婆的声音在外面低声响起,她说了一句话:“蕊蕊,你出来一下。”

走廊内的寂静就像暴风来临之前的平静,一直好久,隔壁房间才传来开门声,大概是蕊蕊走了出去,我靠在门上,清晰听见走廊内传来清脆的一巴掌,不知道是打在谁脸上的,不过这一巴掌寂静后,立马传来乔金平不敢置信的声音,他说:“妈!你在干什么?!”

婆婆压低声音说:“从今以后蕊蕊从我们家搬出去住,就算搬离这座城市我都没有意见,这个家已经经不起你们折腾了,我求求你们别在给我们老乔家丢脸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觉得这张老脸没地方放呢,金平,你要是敢做出什么错事来,别怪妈没告诉你,要是有那一天的到来,你和我爸的尸首就整整齐齐摆在你面前。”

蕊蕊尖锐的声音传来,她说:“姨妈!我爱金平!”

婆婆冷笑一声说:“蕊蕊,你既然还喊我姨妈,我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人要脸,树要皮,你们小年轻的爱情还真值不了几两钱,今天你要是不彻底从这里搬走,别怪姨妈没顾忌情谊。”

蕊蕊说:“姨妈,金平是爱我的。”

走廊外面再次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婆婆呵斥说:“给我滚!现在!不准出现在乔家门口!”

乔金平的声音没有传来,只有楼梯口急促的脚步声,没过多久门外终于平静了,婆婆对乔金平说:“金平,要是这个孩子有三长两短,妈告诉你,妈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婆婆这句话说完后,一切都安静了。

等这场好戏终于散场后,我才缓慢从蕊蕊的房间走了出去,走廊内一个人也没有,我站在卧室门口好一会儿,才终于伸出手将那扇卧室门给推开,乔金平正在房间内穿衣服,看到我进来后他吓了一跳,他肯定以为是蕊蕊去而复返了,在确认是我后,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穿着衣服。

他平淡无奇问了我一句:“产检回来了?”

我将手中的包往床上一扔,嗯了一声。

乔金平穿好衣服后,看向坐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我,问了一句:“产检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有事。”

我坐在那里半响,并没有回复乔金平的问题,而是张口问了一句:“我刚才看见蕊蕊从小区内冲了出去,被一辆车撞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乔金平将柜门用力一关,声音提高了音量,甚至来不及掩饰焦急道:“在哪个地方!她怎么样?!”

我看着他这焦急的模样没说话,他见我不说话,甚至来不及等待我的回答,抓起床上的外套便要冲出门外,我在他身后说:“我骗你的,我根本没看见她。”

080. 自杀

乔金平转过身看向我,他目光锐利道:“你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乔金平觉得被我耍了特别恼怒,因为那一刻他太过慌乱,甚至半点掩饰也没有,他在我面前彻底暴露了,而我刚才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蕊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这样一试探什么都出来了,他应该还缺一种东西,缺勇气,如果他有勇气,他其实一样可以为了蕊蕊放弃一切,可他父母挡在他面前,他寸步难行。

乔家二老不死,乔金平永远都没有办法从这个里面挣脱出来,蕊蕊永远等不到他。

夜晚七点,我和乔金平早早的睡了,一张床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一片海一样的宽度,我侧对着乔金平,两个人都没怎么睡。

同样侧对着我的乔金平忽然翻了一个身,他缓慢伸向我,在快要碰触到我的时候,我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不想孩子没事,就老老实实的。”

乔金平在次把手伸了回去,我们两个人再次闭上眼睛渡过这漫长的一夜,半夜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被窗外一场雨给惊醒了,自从住在乔家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睡眠特别浅,只要乔金平翻一个身就能够把我惊醒。

我躺在床上没睡着,却仍旧闭上眼睛,耳边是乔金平的呼吸声,打算闷在心内数一只羊两只羊的时候,房间内爆发出一声尖锐的铃声,是乔金平电话铃声,他睡得沉,不过在铃声响起那一刻,他一下便从床上翻身坐起,走到梳妆镜前拿起电话。

他迷迷糊糊喂了一声,乔金平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话都还来不及,手中的手机便摔在黑暗里,我被他惊得从黑暗里睁开眼睛,他动作慌张的爬到床上,在黑暗到处寻找着什么。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乔金平并没有回答我,在床上摸索了一阵,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身体从床上一翻滚,便到了地上,我听见漆黑的房间内传来一个重物倒地声,特别尖锐,我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妙,立马将床头柜处的灯光打开,看到的便是乔金平脸色惨白,满是茫然的坐在地上。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开口问怎么回事。

许久乔金平才低低的回了一句:“蕊蕊自杀了。”

我从床上一翻而起,我立马走到衣架上将衣服全部扔给他,对他吼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穿好衣服去医院!”

乔金平跌坐在地上半响都没动,许久才传来一句:“我没力气。”

我狠狠的抓着他说:“你还是不是男人!蕊蕊自杀了!她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哪里?!你赶紧穿衣服。”

乔金平抱着我扔给他的衣服说:“刚才是酒店打来的电话,说是蕊蕊在房间内割腕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

听到乔金平麻木的叙述,我背后冒出一股冷汗,我早就觉得蕊蕊有些奇怪了,她这段时间的态度太不正常了,总让人感觉特别阴郁,好像随时都会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乔金平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半点意外都没有。

我是一个在遇到麻烦事情特别慌张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一下那么平静,将衣服全部全部穿好,对乔金平说:“将衣服穿好,我们去医院吧。”

乔金平在地下做了许久,才爬了起来,快速将衣服穿好后,我们两个人深夜一点赶往医院,去的路上,乔金平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是望着车子向没有尽头的黑暗里开去,永无止境一般。

乔金平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从口袋内掏出电话,我问他要打给谁。

他哆嗦着手说:“小叔在这方面人脉广,他认识很多著名的医生,我想打个电话给他。”

我第一时间就按住他手说:“这么晚了,你疯了?医院不是有医生吗?而且割腕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治疗止血及时,蕊蕊就会没事。”

乔金平对我吼道:“你知道什么?如果蕊蕊有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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