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看了许久,高大的身躯忽然倾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我脸上,他摸了两下温度冰冷,“你知道我手段,宋文静,别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他说完那句话,将手从我脸上收了回来,身体挺拔站在我病床前观察我表情许久,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迈着优雅的步调离开。
许深霖将门拉开后,宋濂第一时间揪住许深霖领口语气非常火爆的说,“你刚才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宋濂正揪住许深霖领口,徐达想要过来拦住他,被许深霖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他看着宋濂许久,伸出手将揪住在他领口宋濂的手一根一根指头掰开,然后对着宋濂说了一句,“回去告诉江南城,让他这段时间给我注意点。”
说完,便将宋濂的手一甩,冷哼了一声,也没顾宋濂在后面大呼大叫,背影没有一丝犹豫离开。
宋濂气冲冲走了进来见我躺在床上没说话,发了好大一通牢骚,见我没有给她半点回应,她才有些无趣的坐在那里闭上了嘴。
我在病房待了差不错三天,宋濂为了怕我妈起疑不能常来,而我自己也没什么朋友看我的人更加很好,反倒是警察局的人来了,坐在那里盘查了当时的情况,还有我和苏茜之间的关系,问是不是我报的警,我一一回答了。
他们和我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后,警察无意间问了我一句知不知道苏茜家里的情况,我楞了楞。
警察说,“她们家家庭情况有些特殊,你们两个人既然以前是好朋友,对他继父有了解吗?”
我想了许久,“听说他继父对他十五岁的时候实行过强奸。”
那警察惊讶的说,“哦?这话属实吗?”
我说,“她亲口和我说的。”
那警察在本子上做了记录,一面又问,“嫌疑人一直反复强调是你陷害她,事情现在正在调差中,也希望宋小姐能够积极配合我们调查。”
我说,“好,我会的。”
警察正想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犹豫了许久问了一下苏茜最近的情况,警察说,“目前她情况很不好,可能需要送入精神院进行治疗。”
☆、101. _Jessie°水晶鞋加更
我听这话许久都没有说话,警察离开后,自己房间发呆了一个下午,之后三天,我在心里数了数许深霖已经有三天没来看我了。
数完后,觉得自己真是笨,三天根本不用数,他几天没来我闭上眼睛都明白,有一天我觉得无聊,徐达在病房里照顾我,我坐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盯到他有些发脾气了。
我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喜欢付诺。
徐达本来正在翻着我这几天饮食记录的手一顿,我一看立马就察觉出问题了,躺在床上又问了一句,“你真喜欢许深霖的前妻?”
他耳根立马就红了,只是板着脸说,“宋小姐别乱说。”
说完便要出去,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我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觉得徐达这个表情简直太有意思了,笑完脸上有恢复了面无表情。
自己躺在病床上睡了一觉,这几天我老老实实的也不吵也不闹,宋濂有时候会满脸忧愁来这里陪我,有时候也会唉声叹气的说,“宋文静,怀了这个孩子真是受罪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她虽然这样说,可脸上总会不经意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祥,这样的表情我在我妈脸上时常看到,宋濂自从怀了孩子后很少提过江南城,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死心。
只是看上去比以前有很大不同,经常就会拖着问我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我时常都是毫无兴趣说上两句。
孩子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心口上的伤疤,别人碰不得。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差不多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许深霖几乎都没有来过,只是有几次半夜,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眼前有人影在晃。
我第一时间以为是鬼,害怕的不得了,多次想要睁开眼睛去验证却始终不敢,一直到出院也不知道那人影到底是人影还是鬼影。
反正小时候在医院被吓到后,对于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东西产生了一种抗拒感。
还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嘟啷着要喝水,身上有伤医生吩咐尽量少动,我迷迷糊糊喊着特护给我端水,又感觉那个人影在我眼前晃了晃,没多久唇边就挨着一个杯子口,我闭着眼睛,一边如饥似渴的吞着,本来脑袋还是处在混沌时期,那端着杯子的人托着我下颌防止杯内的水侧漏,轻声说了一句,“慢点喝。”之后。
我整个人一僵,喝完那杯水后始终没敢在睁开眼,直到病房里的灯被人关掉,我这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向门口,走廊外面的灯泄漏进来将那高大的背影照的模模糊糊,却极为熟悉。
大概一秒,门被关上后,我一个人在病房流了大半夜的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早上醒来的时候双眼肿的跟什么似的,都不敢看人,却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哭。
那一晚,睡的太过模糊,之后才明白我那么想他,却始终连靠近他和他说一句话的勇气都不敢,其实我最害怕他会嫌弃我。
连我自己都嫌弃现在这样的自己。
宋濂孩子差不多三个月的时候来医院检查,满脸喜滋滋的模样和我说,将来一定要让她儿子快乐的成长,说了很多憧憬未来的话。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宋濂说着说着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了林安航身上去了,她说自从林安航死后,林母一直拒绝见他。
林母为了林安航他爸死的那件事情哭瞎了眼睛,林安航要去照顾林母都被毒打了一顿出来。
宋濂叹了一口气说,“林家的人也怪可怜的。”
宋濂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而我和她最大一点不同是,别人对我的不好我会记住一辈子,就算林安航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永远没有办法向宋濂那样去同情他。
这叫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如果当初林安航没有和苏茜在一起,我们假如不离婚,他和苏茜名正言顺在一起,我们之间也就不会这样的结果。
很多事情因果轮回,每个人都必须承受,我没办法同情他。
而我自己也得到了想用的报应,假如我们没有离婚,我就不会遇见许深霖,不遇见许深霖,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宋濂说完后,往常到点回家,我坐在病床上看了许久,打算下床走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看到沙发上有一份什么文件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份销售企划案。
我正在疑惑我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许深霖最近很少来看我,正打算把这份文件随便扔在哪个角落。
门在此时被人推开,我回过头去看,身后正好站着许深霖,我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文件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装作没看见他。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走上来捡起沙发上那份文件,我以为他会在病房里停留一下,谁知拿着手中的文件一句话都没说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