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我后脑勺的手忽然一顿,身体顿时有些僵硬,我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我这样一说,忽然破涕而笑,想要从他身上起来,他放在我身后的手忽然将我用力一压,挨在我耳边说,“别动,让我感觉一下我们的孩子。”
我刚想骂他笨,这才刚怀上孕哪里就可以感觉出来,他压在我背后的手缓缓来到我小腹处,我以为他会说话,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动静,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
我靠在他怀中感觉他没有动了,要不是感觉他心跳声还在,我几乎以为他会这样死了,从他胸口抬了起来之时,他已经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那一刻我脑袋像是埋了一颗炸弹,立马起身在他身上摸着手机,摸了许久后正颤抖着手解锁,刚解开便看到屏保上是一个女人沉睡的侧脸,我看到后捂着嘴在那里狠狠哭了出来。
然后什么都没顾,在他通话记录里面找到徐达的电话,按了一个键电话便快速被人接通。
徐达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医生,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血吩咐我尽量不要发出大动静把门外面的血全部处理干净,便皱着眉快速的把许深霖从沙发上扶到卧室。
我起身跑到厨房打了一盆水快速把走廊里的血迹擦干净,又把门把手上的擦干净。
正擦的入神的时候,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微弱的叫唤声,我将手中的毛巾给拧干,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尽头慢慢悠悠小跑过来一只灰白色的折耳猫。
三十全身是血对着我走了过来,我看到是它后,轻轻唤了一声三十,它迟疑的脚步立马加快冲到我怀里,在我湿湿的手臂上蹭了蹭。
我翻开它颈脖上的毛,发现有些血肉模糊,立马把三十给抱进房间。
两个医生关着门在房间差不多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抱着浑身是血的三十,顺带把三十接了过来想要帮它止血。
三十被陌生人靠近后,发出一声类似于巷子里的示威声,两个医生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三十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徐达从卧室走了出来之时,我以为他会责怪我,谁知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这段时间麻烦你好好照顾许总。”
说完,便带着两名医生从我房间走了出去,等所有人离开后,我坐在那里许久,看向安静的房间和紧闭的卧室,抬了抬手臂才发现有点力气。
我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三十正脖子处剃了猫缠着纱布蜷缩在我身边,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动了动,它立马睁开眼睛在我手臂上舔了舔,舔完后又蜷缩在那里继续熟睡。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最终轻轻走到卧室门口,伸出手将门打开。
卧室里面静悄悄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房间里面满是药味。
昨天到现在我一直以为自己做梦,直到现在确认他还在,我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他还在垂眸熟睡中,脸色已经好转了一些,正呼吸平静躺在那张满是樱桃小丸子的床罩中,觉得画面滑稽又好笑。
☆、158. 生日
我仔细望着他精致的五官之时,起身听到客房里有什么东西摔碎声,我立马起身出去看,三十正攀着桌上的剩饭剩菜,地下摔碎了一个碗,看见我出来正一脸无辜的看向我。
失踪这几天大概它没怎么吃东西,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面满是渴求,我只能叹口气去冰箱里面拿了一罐牛奶,又把一些猫粮倒出来给它吃。
等一切全部准备妥当后,才再次打算起身,刚起身忽然发现卧室门口斜靠着一个人正眼神灼灼的看向我。
我还没看清楚,他便已经开口说,“原来它叫三十。”
我大惊,他身上还是昨天那件满是血的衣服,只是后背缺了一块,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好在气质取胜,依旧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斜靠在那里之时,比平时的沉稳多了一丝不羁。
我刚想大叫着问他怎么下床了,他却依旧站在那里说,“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叫许四十。”
他说完那句话,忽然沉沉的发出一声笑意,连眼眸里面都染上浓浓的暖意。
我完全没办法接受一个昨天还重度昏迷的人,今天就站在这里和我谈论他儿子的名字应该叫什么,他是不是有些高兴为之过早了,我撇了撇嘴说,“你才许四十,我还没打算生下来,你急什么。”
我故作镇定的走到餐桌上把三十攀倒的碗全部摆正,许深霖脚步缓慢的走了过来刚想伸出手去拉椅子坐下,我立马先他一步说,“你别动,你伤口还没好,我来。”
我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口气里带着一丝未察觉的紧张与焦急,刚想改口说不过是怕你死在我房间里,许深霖已经看向我,黝黑的眼眸里带着玩味直直的看向我,那眼神像是随时在说,你看,这么紧张。
我微微有些窘迫觉得自己有时候情绪太过容易被人看透了,明明想显得不在乎一点,动作和语气却最先出卖了自己。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许深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端着那瓶我倒给三十只剩一半的牛奶自顾自倒了一杯,然后指着他对面凳子说,“坐。”
我有些恼怒的说,“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该坐在那里。”
许深霖挑眉问,“哦?谁能够证明这是你家?”
我说,“这房子我租的,我还签了租赁合同。”
他一边喝一边淡淡道,“我是这间房子的户主,当然你要这间房子属于你也不无不可,成为许太太就连对面那件三室一厅的房子都是属于你的。”
他淡言淡语的说着,我被他恶劣的态度气的大叫了一声,“你卑鄙!”
在搬家那天我早就觉得对面有些不正常,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我也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我要是天生走狗屎运也不会走到这样的绝境。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足够幸运,只是不够幸运。
他沉沉笑了出来,笑声充斥在这间向来安静的房间,反而在此刻热闹了起来,好像他本该如此坐在这里笑。
“我也觉得有点卑鄙。”
他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之后我被他气得满肚子的火,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到今天态度让人窝火,性格真是阴晴不定,我也不将他敢惹得太过火,毕竟他身上还有伤,只能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他吃完后再次回了我卧室休息。
时常喊我端茶倒水,以前都是他给我端茶倒水的,我问他现在态度为什么这样有恃无恐,他给我的回答是,所有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气的当场甩门而出,我以为他在这里住几天就会走,没想到他不仅不走还很过分让徐达把他所有工作全部搬到我卧室,逼我在外面睡了一个星期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