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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新婚忘记你(129)

她说完这些话,又激动的朝着窗口天空的方向用力朝拜着,额头在地下都磕出了鲜血,她一遍一遍和天祷告说:“老天爷,你要收就收了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吧,他还年轻啊,他不能死啊,我詹家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正当张小雅望着詹东母亲发呆时,我拽住她手小声说:“扶我起来。”

张小雅回过神来,我听到我的话后,立马用自己的力道将我从地下给提了起来,我站稳后,对她说:“带我去找他,就现在,快点,来不及了。”

张小雅没有再拖拉,扶着我便朝门外迅速走去,而詹东的母亲还在大哭着,还在绝望的朝着天朝拜着。

当张小雅扶着我在一间一间病房找着的时候,她脚步终于停在一间重症病房门口,眼神有些发直的盯着房门内。

我感觉到她的视线,也停下脚步随她一起看过去,正好从门口的探视口看到了病房内的情形,里面正有四五个医生在房间内坐着抢救工作。

不断有护士在狭小的病房内来来回回走着,焦急的给医生递着动作。

可当里面的一切忙碌。在听到某种仪器的警报声后,他们都相互对看一眼,只是一眼,各自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均站在病床上望着病床上的病人。

那病人还有一丝气息,手指不断朝着门口指着什么,其中一个医生看了对面的林容深一眼,林容深将染血的手套从指尖上摘掉,然后又抬手将口罩给摘了下来,他俯下身对躺在病床上的人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病床上的人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用手指着门外。

林容深小声的嗯了医生,然后看了护士一眼,似乎让对方准备之后事宜。便推门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后,也没有说话,而是对张小雅说:“扶她进去吧。”

张小雅反应过来,便点了点头,对我说了一句:“走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这间病房的,只是随着张小雅的动作一点一点往前前进着,当我们走了进去后,房间内的医生都非常沉默的陆续走了出来。

而我,也这才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人,那个脸色惨白,还吊着半口气的人是詹东没有错。

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沉重的喘着起,放在身侧的手指不断在碎碎动着。张小雅为我拿了一条凳子过来,让我坐在了床边。

我望着这样的詹东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去握住他碎碎动的手,我竟然没有哭,而是很平静也很小声说了一句:“我在这里呢。”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当我的手握上詹东的手后,他轻轻的反握住我,氧气罩下的唇不断在动着,我很平和的问:“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詹东用食指点了点我手背。

我又说:“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我将脑袋靠近他,他用仅剩的一丝力气说出了一个妈字……

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我小声问:“是让我照顾你妈吗?”

詹东说不出话来,继续用手指点着我手背。

我明白了,我说:“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接着他又说了一个字,可我没有听清楚,但我从他的口型上便可以判断出来,他想要说的是谁,我继续轻声问他:“孩子是吗?”

詹东食指继续点着我。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孩子我会为你照顾好的。”

詹东眼角忽然流出一大滴眼泪,这滴眼泪下来后,他握住我的手便渐渐松开了,我单只手反握住他,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胸口说:“你知道吗?其实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对不我不好,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没用,其实我知道,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为了匹配得上我的家,你很努力很努力了,詹东,你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一直觉得这辈子能够嫁给你是我的服气,不然谁可以像你一样忍受我这臭脾气?”

我笑着说:“我妈得对,我虐待你整整五年,用不爱你的借口,摆脱做妻子该负的责任,而你却一句话都不说,始终尊重着我心里的那点执念,也努力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的生活。詹东。活着总是需要说再见的,不要有遗憾,安心的走吧,没事的,这里有我,我会帮你照顾好一切,你累了就好好休息,让自己轻松一天好吗?”

我这些话说完,终于,詹东的眼睛彻底闭上了,拉住我的手也完完全全松开了,只是我有些不甘心的死死握住他,想让他在分开时,不那么害怕,不那么不孤单。

我想,这是我最后能够为他做的。

当我感觉他手心内的温度一点一点退却后,我笑了笑,然后轻轻拥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再见,詹东。”

病房门是詹东他妈呼天抢地的大哭声,周围一片死寂,根本没有人说话,我想这一刻真是静得可怕。

而人的生命真的很奇妙,上一秒他还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他便躺在这张床上。再也没有知觉。

我还记得那天詹东早上来给我送早餐时的笑容,淡淡的,笑容间又藏了一丝喜悦,好像清晨能够见到我,是多么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那天我总是在逃避他看我的眼神。

☆、117.

詹东的死亡算是我生命中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我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不想看灯光,不想出门。

什么都不想,整个人生在那一刻像是废了一样。

林容深每天很晚回来,他回来后,总会推开房间来看我一眼,只是一眼后,便又关上了房门。去了书房处理公事。

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越来越冷漠,冷漠到一句正常的交流也没有,他知道我不会想和他说话,也不会想见他,而他自然也是连见都不想见我,我这幅模样,只会让他冷笑,让他落井下石,让他憎恨罢了。

有一天晚上,张小雅来我家看我,那时林容深正好下班回来坐在餐桌边用晚餐,保姆在屋内收拾着。

张小雅走进来后,并没有看到我,餐桌上也没有我的碗,她便问林容深:“她人还没出来?”

林容深翻着报纸,看都没有看张小雅,只是很冷漠的说了一句:“在房间里面。”

张小雅有点担忧的问:“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林容深没有回复他,而是慢条斯理的端着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张小雅有点不服气问:“难道你就任由她一直这样下去?”

林容深听了,冷笑一声说:“我能够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要做贱自己。”

张小雅说:“可是你是她丈夫,难道你就任由她这样下去?”

林容深眼神凉凉看向张小雅,说:“半夜离家出走,在前夫家住了正整整一个星期,孩子流产在前夫家。前夫死后,还为了他要死要活,你觉得我还有义务需要管她吗?或者说,她现在还听得进去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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