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孩子也有好处,至少我和詹东变得不再是无话可说,两人经常在晚上睡觉前讨论一下孩子问题,两个人都是初为父母,所以有很多需要一起交流。
婆婆刚开始还有点担心我会因为成见对得得不好,在我们将得得接到身边养这个问题,她可是倔了好久不肯松手,最后还是詹东劝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她才同意将得得送回来,可婆婆还是不放心,时不时到家里来抽查我有没有虐待得得,发现虽然我没有和得得特别亲密,但还算和谐,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就这样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大约是我的努力终于让得得对我态度好了一点,他虽然还是不爱亲近我,可偶尔在学校收到老师奖励的糖果时,会在回家的路上我牵着他过马路时偷偷往我手上塞上一颗,也不说是送给我的,只是一脸嫌弃说:“真难吃。”
我第一次收到他送给我糖果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然第一时间便给詹东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当然比我还高兴,还在电话内说他今天要早点下班,带我和得得一起去外面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
我当然不会扫他的兴致,便笑着同意。
他下班后,我也带着得得去他订好的酒店赶,我们三人碰面后,便一起点了好多菜,期间得得一直在埋头吃着甜品,我和詹东心情都还算不错,便也边吃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正吃得相当开心时,我们桌边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一个陌生女人,她像个幽灵一般喊了一句:“詹东。”
我和詹东同时放下手上的餐具抬头去看,还没看清楚人,坐在一旁的得得忽然高兴挥舞着双手大喊了一句:“妈妈!”
詹东脸色瞬间大变,他首先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如常的坐在那里,便皱眉对突然出现的女人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脸色苍白的女人眼神满是幽怨的看着詹东,她说:“我想孩子和你。”
☆、017.意外
詹东怒吼了出来说:“你别开玩笑了!我的妻子还在这里。”
他在强调我的什么身份,在这个时候我自然也不能缩在角落,毕竟维护家庭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从约定好和他重新开始后,我就知道有些东西是并不能介怀什么,虽然他这个前女友,我们并不曾见过什么面,而且她差点让我的家庭走向毁灭。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面对微笑的对这个陌生女人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夏莱莱,是詹东的妻子,请问您是……”
詹东眼里闪过一丝庆幸,他手顺势揽过我腰说:“你不用担心孩子什么,我会照顾好她,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一下我,我毕竟是一个有妻子的人,当初我们也全都说好了,孩子我来抚养,所有费用全部由我负责不是吗?”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失魂落魄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孩子一眼,最终落在詹东身上,她气若游丝的问:“可是我想孩子啊……”
詹东说:“我说过今后每个月里有两天你和孩子见面的机会,到达那个特定的日子,我自然会让得得去见你。”
那女人忽然表情变得极其痛苦,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心说:“詹东我是个母亲,我将孩子养到这么大,之所以来找你,并不是想要你从我身边夺走他,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詹东无比冷酷的说:“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眼泪,她声音嘶哑说:“因为我爱你啊,当初我为了生下你的孩子,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知不知道?现在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将孩子交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抚养,我不要。”
她绕过我和詹东,从儿童椅子上一把抱起了正一脸迷茫的得得,转身就要走,我还没反应过来,詹东忽然将我推开,及时从后面拽住那女人,伸出手便从她怀中去抢,那女人自然不是詹东的对手,孩子到达詹东手上后,詹东立马拉着一旁表情木讷的我快速起身离去,试图摆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可我们才走几步。
身后传来那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句:“詹东!”
我脚步顿了一下,可詹东没有停下来,继续拉着我朝前行驶。
那女人见我们没有停下,忽然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把泛着冷光的西餐刀,目光对准我们的方向,直接朝着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扎了下去,等我和詹东闻声回头时,她人已经躺在了地下,那柄银白色的刀子还停留在她胸口,有鲜血喷涌而出。
当时詹东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孩子冲了过去,等他到达那个女人身边,那女人的手死死紧握住孩子的手和詹东的手,躺在地下心满意足的看向他们父子,也不再说任何一句话。
孩子丛詹东怀中挣脱出来后,便扑到他妈妈身上便嚎啕大哭了出来,詹东用手机打完救护车,将胸口全是血的女人从地下抱了起来,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焦急地冲出了饭店。
得得甚至被他遗忘在饭店里,最后自然是由我领了回去,可在回去的路途中,得得坐在身旁一直哭,一直哭,我见他可怜,毕竟才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便要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伸出手抚摸着他脑袋安慰他,可安慰的话还没说一两句,孩子反手抓住我的手,张开嘴便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完后,又满脸恨意对我说:“你这个坏女人!我讨厌你!”
他松开我的手后,也不给我反应时间,小小的身子直接从大开的车窗内跳了出去。
等我从车上下来后,得得已经不省人事的躺在一辆大卡车前,那辆卡车轮胎离孩子小小的身体只有半米远的距离。
因为司机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得踩了急刹车,车子早就熄火在半路,车尾正冒着浓浓的黑烟。
那司机坐在车内一脸惊魂未定。
我走向得得的时候,几乎是手软脚软,我完全没料到竟然会在一天之内看到两起过激的自残事故,他的妈妈,他自己。
我蹲在不知是生是死的得得面前完全的慌乱无措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袋也完全乱了。
等大卡车上的司机回过神来后,他慌慌张张下车,看了孩子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带着哭腔问我:“孩子是不是死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便颤抖着双手在包内翻出手机,想都没想,无比熟练的拨通了一通电话,那通电话只是响了三下,立即被对方接听,里面传来男人清晰的一句:“喂,哪位。”
我没有回答。
里面的男人又喂了一声,我还是没有回答。
他似乎是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便小声问了一句:“莱莱,发生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林容深等了很久,我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从电话那端清晰,良久,他说:“你身边有人吗?把电话给他,就现在,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