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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109)

他这满是深意的话,让所有人都静默了。

律师自然不管沈廷话内的含义,继续询问说:“那这事情……”

沈廷说:“这件案子从今天开始你别管了。”

律师微微惊愕,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沈廷手撑着餐桌站了起来,说:“还管什么,这样一个女人留下来也只是一个祸害。”

在所有人意外的眼神中,沈廷佝偻的身体走到了餐厅的大门口,这一刻他的背影,无法言喻的疲惫,这种疲惫,说不出来什么,总觉得他伤心的不是五姨太太,而是一些更深层面的事情。

律师在即将出门时,又说:“五太太有一个请求,她说,她想见大太太一面。”

坐在餐桌边的大太太身体骤然一震,唇紧抿,沈廷没有转过身来,但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问了一句:“她见她做什么。”

律师说:“不知道,她只要求见大太太,其余的没有说。”

沈廷沉默了半晌说:“她要见就见吧。”

他说完,便拖着步子朝前走着,房间内的空荡,将他脚步声拖得极为漫长,就算再漫长,脚下的路总会有走尽那一天,脚步声自然也随之消失,沈廷终于从餐厅门口消失。

所有人又全部看向大太太,很快大太太恢复平常,她端起桌上的碗,手拿着瓷勺在碗内轻轻搅拌着银耳羹,她神色淡然说:“她见我,想必是有些什么事情要交代,平时她和虽然不亲近,但平时对她我也是多有照顾,也是该去见她一面了。”

大太太尝了一口莲子羹,大约是觉得太甜了,眉头竟然轻皱,她感叹的说:“年轻人就是因为头脑发热,便会做错事,做错事情后,便再也无可挽回,她……真是糊涂啊。”

三太太冷笑一声说:“不仅年轻会做错事情,就连身体掩半截黄土的人都会,大太太这话可说错了,都说啊,人越老便越糊涂。”

大太太听了,没有回答三太太的话。

第二天,大太太便去警察局内看李莲茸,沈家也撤回了对李莲茸所有辩护与营救的动作。

等大太太看完李莲茸回来后,她只字不提李莲茸都和她说了一些什么话,当做没有去过一般。

李莲茸的案子进行了十几天后,所有事情得到证实,材料搜集完毕,当事人也供认不讳时,法庭对李莲茸进行了判决。

这刑法严重的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是枪决,甚至连死缓都不存在,没过多久就要被进行枪决。

李莲茸因为没有委托人进行辩护,便提出法律援助,要求上诉,可奇怪的很,她这个提议很快便被法院给回绝。

并且直接快速了结定死了这个案子,再无上诉机会和可能。

在法律失去公平性的情况下,李莲茸竟然在有一天晚上,用脑袋朝着监狱的铁门撞上去进行自残的行为,当场被撞得头破血流,监狱之人不得不请救护人员来进行救治,在救治好后,李莲茸要求见我一面。

这个消息传来我这里时,我意外了一下,可但只是极其细小的一点意外,因为这样的结果我也隐隐猜到了,李莲茸这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如果她再不有所动作,等着她的就是一粒枪子从脑袋内穿流而过。

☆、100.劫持

小青问我是否去见李莲茸,对于她这个问题,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小青猜不准我的意思,又问:“您是怎么想的?”

我视线从棋盘上收回视线。抬脸看向小青说:“一张网下面,大鱼会有,虾会有,鲨鱼会不会有,就等网手上来就明白了,只是这张网是否能够收成功,那就要看运气了。”

小青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认为人会是李莲茸所杀吗?”

小青说:“为什么不可能是李莲茸所杀?她的动机足够明显,如果她不杀掉丁庆瑞,那么她的荣华富贵的路上终将埋下隐患。”

我将棋盘上的炮往前一格推了推,我说:“是吗,如果是我也会将丁庆瑞给杀掉,可如果李莲茸对于丁庆瑞是存在感情的呢?”

小青说:“她既然可以抛弃丁庆瑞离开,这感情也就淡薄的很。”

我说:“可能吧。”

小青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靠着,望着棋盘上的棋子的棋子发着呆。

我思考了一天,决定去见李莲茸,小青说要跟我一起去,我也没有反对,多一个人也好,我们坐上沈家的车出发,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脑海细细思索着事情。正思索的入神时,我发现车外的风景有些不对劲,便从后座直起腰看向窗户外面,我说:“小青,这是去监狱的路上吗?”

车子往越来越偏远的地方行驶。小青坐在车内看了一眼说:“是吧。我也没有去过。”亚叨节划。

我在心里想这有些不对劲,根本不是往监狱的方向行驶,虽然我没有去过监狱,但按照我的直觉来说,这根本不是去监狱的路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总体感觉告诉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见小青丝毫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便有些警觉的看向司机,可司机看上去非常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我心下沉思了几秒,忽然捂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对小青说不舒服,小青被我吓到了,立马便问我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靠在后座上说:“可能是月事来了,你有没有带卫生巾?”

小青明显没料到会这样,当即便摇头说:“没带。”

我惊讶的说:“啊?你居然没带?”

小青说:“我的月事上个月才走,哪里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啊。”

我说:“这边有什么商店吗?”

小青往窗外四处观望,说:“在前面应该会有吧。”

我听了她的话,便等了等,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前面还是没有小商店,路况甚至越来越荒凉,我对司机吩咐说:“师傅,我们不去监狱了,您往回走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可那司机根本不理会我,而是将车越开越远,甚至连头都不回,我以为是他没有听见,再次重申了一句,可他仍旧保持开车的姿势,没有理我。

此时我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了,轻轻捏了一下小青的手,小青也察觉到了,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人只能暂时用眼神交流着,当视线达成某种共识时,我和小青两个人立即一人看向一边车门,刚想拉开车门冲下车内时,正在前面的司机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我和小青还没抓稳开门的按钮,便同一时间摔在了车内,随着车子的动力朝前倾。

我脑袋不知道撞在了哪里,我刚想从椅子下爬起来,一把刀便出现在我颈脖上,我动作瞬间一僵硬,我眼睛不敢乱看,呼吸屏住,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冷冷的说:“再敢动一下,你们两个人谁也别想活。”

小青身体紧紧贴在车门上,脸色发青,她不敢动弹一分,明显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傻了。

那刀还紧贴着我颈脖处薄薄的皮肤,我不敢动了,我知道此时的我不能乱动,稍微有点动作,可能今天就要惨死在这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