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博文只是站在那儿不动。
正当蓉鑫闹得不可开交时,还站在那儿好好的沈廷忽然间好预兆吐了一口血,随即,人往后仰,便倒了下去。
沈柏腾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便一把扶住了沈廷,感觉到他身体在不断颤抖时,沈柏腾忽然对还在一旁傻站的我吩咐说:“喊救护车。”
我反应过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便立即在客厅内四处找电话,找了好久,才在一个转角柜上找到,我快速拨打了救护车,等医生赶来时,沈廷再次被紧急送入医院。
我和沈柏腾还有三太太全部跟随着救护车上了车,而大太太还坐在地下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脸呆滞又茫然。
在救护车去的路上,沈廷一直保持微弱的气息,他的手不断紧握住我的手,嘴角不断有血溢出来,他嘴唇不断小幅度动作颤抖着,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挨下头去听,她提齐力道好久,才艰难的唤了一句:“佩蓉……”
听到他这微弱的一句呼唤,我许久都没有动作,只是呆坐在那里,我感觉到对面沈柏腾的视线,立马回过神来继续弯着腰看向沈廷。
他嘴唇还在动,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可我将脸在次往他耳边凑过去时,他一个字也所不出来,握住我手的力道一松懈,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救护车内的医生迅速将我推开,冲过来后,便对沈廷进行激烈的抢救。
小小的车内不断传来仪器的滴答声。
救护车到达医院后,沈廷被紧急送入抢救室,我和沈廷还有三姨太太站在抢救室门口,三姨太太脸上虽然没有太激动,可也有焦急,她坐在长廊上不断死盯着抢救室内的红灯。
我傻站在那里一会儿,便随着三太抬一同坐在那条长椅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一直在那里等了好久,沈廷被抢救出来,他被医生从手术内推出来时,人是有意识的,在经过我们身旁,我看到躺在推车上的他睁着眼睛斜看了我一眼,很快他便被推入重症监护室。
之后半夜,一直是我在医院内陪着沈廷,因为他进入病房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名字,医生让我在这里陪夜,说是能够稳定好病人的情绪。
我坐在病床,沈廷的手从始至终只是死握住我,他人便躺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着。
一直到达大半夜,病房门被人推开半截间隙,有一条光从外面射了进来,正好射在我脚上,将我鞋面割成两块,我抬脸去看时,门口缝隙中出现一张脸,是沈柏腾,他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明白了他眼神内的意思,将沈廷的手从我手上轻轻拿开,从床边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到达外面,沈柏腾正靠在墙上,有灯光将他影子投射在地面,投得极其迷离。
我并没有看他,而是径直朝着木椅走去,我坐在了椅子上,隔了许久才说:“这天真冷。”
☆、106.罪孽
沈柏腾目光落在我单薄的衣服上,他解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肩头,紧接着他坐在我身边,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望着眼下的烟雾,问:“怎么样。”
他虽然没有特地问什么。但我知道他问话是有关于沈廷,我说:“他刚才醒了一下,不过现在又安心睡了过去。”
沈柏腾食指抖了抖烟灰说:“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内照顾他。”
我没有回答,而是不断将自己缩在他的衣服内,隔了好久,我说:“李莲茸是怎么死的?”
沈柏腾侧脸看向我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笑着说:“我就随便问问。”
沈柏腾本来是弯曲着身体,随即,他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说:“听说是伤口受感染死亡。”
我笑着说:“死的真是巧。”
沈柏腾说:“嗯,是挺巧的。”
我忽然你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便呆坐在那里,沈柏腾在我身边抽完了手上一根烟。他手机在此时响起,在他刚要去接听时,我小声说:“可以不要接吗?”
沈柏腾的手僵持在那里,他侧脸看向我,我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说:“我知道是谁,可我并不想你当着我的面接听这通电话。”
沈柏腾看了我三秒,他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最终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按了一个接听键,他并没有从椅子上起来,而是身体靠在椅子上。声音极其低沉又柔和的说了一句:“喂。袁姿。”
当我听到他嘴里传来的的那句袁姿时,闭了闭眼,想将自己置身事外,可他和袁姿说话的内容还是时不时混入自己的耳朵内,他的声音那么轻柔,又那么体贴入微,他对袁姿说话的语气是这么好听,和我说话时的冷硬完全不同。
他每一个字,砸在我心上就像一个沉重的铅球。我喘不过气来,刚想从椅子上战起来,正和袁姿打电话的沈柏腾突然伸出手将我一拉,我人再次坐回了长椅上,我愤怒的看向他,他手上的力道没有松懈半分,强迫我听着。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语气温柔的安慰袁姿说:“已经很晚了,别过来了,听话。”
不知道袁姿在那端和他说了什么,沈柏腾当着我的面轻笑了出来,他说:“是吗?”
他说:“嗯,我知道了,衬衫很合身,很晚了,早点休息。”
就在沈柏腾要挂断电话时,电话内的袁姿又说了一句什么,含含糊糊,我听得不是太清楚,沈柏腾重新拿起接听,静静听着电话内的袁姿说话,好久,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他柔情蜜意回了一句:“嗯好,愿你有个好梦,我的沈太太。”
我听到最后那一句话时,刚想再次挣脱,沈柏腾将手机挂断,他忽然伸出手直接捏住我的下巴,我脸动弹不了,他眼神有些寒意,但语气很淡然说:“记住,你最不擅长的事情,就越不能逃避,现在就受不了?以后该怎么办?同处一室,你要怎么面对她?”
我说:“该怎么办是我的事情,该怎么面对她也是我的事情,我听不听是我的自由,我有选择权!”
沈柏腾说:“听着,你并没有选择权。”
我想要将他手从我下巴处拿开,我想从他身边离开,可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再次用力一拉,我人便再次往后摔了下去,可这次没有摔在椅子上,而是摔在了沈柏腾的怀中,我挣扎的更为激烈了,我说:“对,我没有选择权,我只是你的我奴隶,你的所有物,你的宠物,我没有任何话语权,可我就是不想听你和袁姿这个名字挂上钩,我不想听,我不想看,我不想知道,我是个女人,我不想让自己难受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听不看不想看,沈柏腾,我讨厌你这样的男人,我恨你这样的男人!”
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些话,他只是用力将我抱在怀中禁锢住我,囚禁我,我在他怀中挣扎不出来,越挣扎只会让走廊上的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越来越多,我忽然埋在他怀中抓着他衣襟大哭着说:“沈柏腾,你这个骗子,你骗我害死了这么多人,你骗我干了这么多坏事,你让我手上沾满血腥,你让我变得跟你一样成了一个没人性的怪物,我只是个人,不是你手上的刀,我今后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