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腾接过,等护士离开后,他语气忽然变得温柔的说:“好了,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那就还是老老实实在沈家当你的沈太太,沈董事长。”
他用勺子舀子了一勺粥递到我唇边说:“这么久都没吃东西,想必是饿坏了,吃了吧。”
我冷冷的看向他,并不张嘴,他说:“怎么,怕我下毒?”
我说:“我有手,会自己来。”
他微微挑眉说:“好啊,求之不得。”
他把碗给我,我正要去接时,忽然间,手背上一阵剧烈疼痛,我快速低头一看,手被那根插在皮下的针头挑得高高的,血不断往输液管里回。
我被这状况给吓到了,立马收回了要去接碗的手,没敢再乱动,等输液管内的血渐渐回到血管后,药水变清,我才放下心来。
沈柏腾见伸在我面前的碗收了回去,将勺子内冷却的粥给换掉,重新舀了一勺热的,他递到我嘴边说:“你永远是要得到教训,才懂得安分。”
我说:“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疼呢?”
他说:“结果呢?”
我说:“结果虽然确实是疼了,可这个代价我接受得了。”
沈柏腾说:“看来你还真是死不悔改,不撞南墙不罢休。”
他说完,便催促说:“好了,我没时间和你在这耗,吃吧。”
我确实是饿了,之后,他喂我一勺,我便低头吃一勺,吃完这碗粥肉,护士进来了,他将手上空掉的碗递还给护士,然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热毛巾,动作细致的擦着手,擦完后,他只是对护士吩咐:“好好照顾沈夫人。”
说完,便从我病房内离开。
他离开后没多久,护重新帮我手臂上的针头弄过,换了药瓶后,便叮嘱了我几句,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上,我便给贾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她九点五十分到达我病房,到达我面前后,她第一时间便摘掉颈脖上的围巾,朝我走来,唤了一句:“梁总。”
我开门见山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秘书还在喘着气,很明显她来得匆忙,她语气快速说:“我去警察局那边打探了消息,朱助理被拘留,听说沈家以您的名义打算起诉周助理。”
我皱眉说:“起诉他什么?”
贾秘书说:“迷奸罪。”
我大笑了两声说:“沈柏腾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啊。”
贾秘书说:“现在这件事情完全是沈总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要起诉,法院那边自然是准备材料。”
贾秘书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今天人事部那边的人过来朱助理的办公室办东西,似乎是给他办理开除手续。”
☆、170.约见
我说:“什么?!”
贾秘书见我如此惊讶,再次确认的说:“是真的。”
我说:“难道这件事情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吗?”
贾秘书被我问住了,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又似乎是不好将话和我挑明了说。
我也明白过来,她眉目间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这个沈家看似是我掌权。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一个傀儡,诺大的沈家,全部员工加起来,会听我话,会执行我命令的人,不超过十个,我是个什么人?沈家的姨太太,名不正言不顺上位,还是一个妓女,一没权势,二没人脉,光有股份,这有什么用?
我以为只要坐上这个位置,我就会是人上之人,可现在才发现,这样的自己。只是看上去像个人,其实仍旧是被人操控,仍旧被人主宰,我敢说一句这样的话,如果沈柏腾想将我踢下去,对于他来说,是易如反掌。
贾秘书见我表情怪异,她安慰我说:“梁总,毕竟这种事情也是要求时机,您初掌沈氏没多久,急不来的。”
我说:“这是时间长久的问题吗?”怕贾秘书没有听清楚又问:“这真的是时间上的问题吗?”
贾秘书继续安慰我说:“那是当然。”
我说:“如果我现在让你去帮我做个决定。你做吗?”
贾秘书问:“什么决定?”
我说:“将沈柏腾从沈氏开除。”
贾秘书脸色当即变得惨白,我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冷笑说:“看,这根本就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本事,就连你身为我分秘书,都不敢执行这样的事情,那还有谁会来配合我?”
贾秘书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她感觉到微微的尴尬,她低着脸没在说话,算是干脆默认了我刚才的话。
我知道现在在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费劲,是没有什么用,反而是白费功夫而已,当务之急就是要救出朱助理,沈柏腾是要铲除我身边唯一可用的人。让我真正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可是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帮呢?如今朱助理已经被沈柏腾弄进了警察局,而且还要起诉,光起诉到打官司,都要费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就算朱助理没什么事情自然也出不来。
想到事情这么棘手,我难免会在心里责备自己,昨晚我太大意,所以才会着了沈柏腾的道,以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没想到他竟然对朱助理下手。
贾秘书见我眉头紧锁的模样,她开口说:“其实这件事情只要当时人否认,警方是不可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只要当事人否认这件事情,沈总他们也耐您不了。”
我说:“你是说让我去警察局否认朱助理对我进行迷奸未遂这件事情?”
贾秘书说:“正是。”
我冷笑一声说:“如果可以,我也早就去了,可沈柏腾要置朱文于死地,她随便捏一个罪名,便可以让我束手无措,你以为我去警察局证明朱文有用吗?”
我在心里想,这反而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他现在本来就在怀疑我和朱文。如果我再不顾自身风险而去和沈柏腾对着干,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样的方法自然是不可行,贾秘书见我想都没想就拒绝,她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现在的朱文在拘留所,是随时任由沈柏腾捏搓,他现在这样做,不过还是希望我被他所掌控而已,朱助理自然是不能有事。
现在的办法是暂时和他屈服,只有和他屈服了,就不是今后没柴烧。土何乒血。
任何事情都不能看太短,应该看长远,以后的事情有什么变故,谁又知道呢?
我心下也已经有了注意。
我医院休养了三天,身体复原的差不多后,自然是尽快办了出院手续,那段时间内我都表现得非常安静,不再对周助理进行刁难,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拿文件让我签名我就签名,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不再费脑袋思考什么。
而公司内的人并不知道朱助理和我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他对我心怀不轨被开除了而已。
本来前段时间关于我的过去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流言蜚语,又再次疯狂四起,关于我是狐狸精,魅惑男人此类侮辱人的话层出不穷,可我并没有在意,对于这些私下里的议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