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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243)

沈博文说:“什么姨太太?梁小姐现如今不是沈家大太太了吗?”

我笑着说:“话可不能这样讲,谁都知道是一个挂名的沈太太而已。”

沈博文爽朗一笑说:“说的什么话,手握沈家大部分股权的沈太太怎么会是挂名呢?”

我说:“现在可不是挂名吗?”

沈博文叹了一口气说:“哎,没办法啊,男人的天下,女人却是步步艰难,柏腾想要这个位置很久了……哪里容得下你久坐。”

我耸耸肩说:“无所谓啊,反正我一个女人家的,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确实不顺手,这个位置是谁在坐,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也乐得逍遥自在,不过……”土见贞亡。

我欲言又止的看向沈博文,他喝了一口酒说:“不过什么。”

我说:“佳人归了别人怀中,沈总在这里竟然还能够如此谈笑风生的出席,这让我有些意外。”

沈博文叹了一口气说:“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我安慰说:“沈总也并不是非神女不可不是吗?还有圣女、灵女、美女不是吗?”

沈博文说:“如果有一位像梁小姐这样的美女,我沈博文心满意足。”

我说:“不敢当,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沈总呢?”

沈博文哈哈大笑了出来。

他说:“和梁小姐聊天就是开心。”他顺势拿起桌上的酒说:“我们来喝一杯。”

我立马说:“不好意思,我戒酒了。”

沈博文说:“怎么了?怎么突然戒酒了?”

我浅笑说:“身体原因,我以茶代酒便好了。”

我端起茶杯便朝沈博文举杯而去,他眼睛内闪过一丝迟疑,随即才迅速举起酒杯和我碰杯说:“都说沈夫人得了癔病,可我是不相信,不过梁小姐今天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强迫,以茶代酒便代酒吧。”

我说:“我先干为敬。”

我和沈博文在谈笑这一过程中,同样来参加婚礼的袁长明坐在我们对面频频回头来看我,我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慢条斯理的喝着我茶。

倒是沈博文对于袁长明的视线,还迎了上去,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袁长明在看到沈博文看过来后,撇了撇嘴,最终只能移过视线,郁闷的喝着面前的酒,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叮嘱袁长明说:“老爷让我叮嘱您少喝一点。”

袁长明闷闷不乐说:“我知道,让你多嘴。”

所有人都到了后,婚礼也正是开始,到了主持仪式的时候了,身穿婚纱的袁姿在花边下由袁江东挽着出来,沈柏站在台上含笑又温柔的注视着今天的袁姿。

袁姿对于她的眼神有些紧张,她紧紧的抓住她父亲袁江东的手臂,眼睛内满是喜意与怯场,随着袁江东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朝着不远处静静等待的沈柏腾走去。

每接近一步,她的心便雀跃一翻。

可在离沈柏腾只有一米远时,袁江东停下了,唯美的音乐响起,主持人走了出来来主持仪式,对沈柏腾和袁姿的爱情过程进行了绘声绘色的描述。

两人的相识,两人的再次相遇,两人的相爱过程说得缠缠绵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

说到最后,主持人问袁姿,她说:“袁姿小姐您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袁姿听到主持人的话,想都没想到,和沈柏腾对视一笑,无比嘹亮又坚定的说了一句:“我愿意。”

主持人又看向沈柏腾问:“沈柏腾先生,您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在沈柏腾回答之前,我手下意识紧握。

☆、198.你需要冷静

全场莫名在那一霎寂静了下来,像是约好一般默契似的屏息等着沈柏腾的回答,这个悬念拉的非常好。

袁姿一直没有等到沈柏腾回答,脸色有些惶恐了,慌张又焦急的看向他。

可沈柏腾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变得万分严肃,就连袁姿身边的袁江东脸上的笑都有些僵硬了,这沉默维持了大约一分钟之久。

婚宴上很多人开始低头交耳,议论纷纷,沈柏腾仍旧站在那里没动,袁姿握住花的手瞬间紧绷,她脸上那维持的笑终于绷不住了,眼睛内竟然闪过泪光。

袁江东听到那些议论,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光明正大议论过,并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我正紧张竖起耳朵的睁大眼睛紧盯着那边时,坐在我对面的沈博文嗤笑了一声,说:“什么情况,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拳紧握的坐在那儿,沈博文喝了一口手上的酒说:“难不成这是要悔婚?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沈博文这句话刚落音。当宴会现场的气氛逐渐喧哗起来时,站在那里没动的沈柏腾忽然间单膝跪在了袁姿面前,语气无比认真又坚定的说:“我愿意娶袁姿做我沈柏腾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土见斤弟。

沈柏腾这段话说得极其缓慢,犹如在宣誓一般。

宴会场忽然沸腾了,袁姿忐忑的心犹如坐云霄飞车一般,她眼泪忽然喷涌而出,手立即捂住失控的脸,她用手上的花束去砸沈柏腾。埋怨的说:“你要吓死我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娶我了呢。”

沈柏腾站了起来,将又是哭又是笑的袁姿拥入怀中,满是怜爱的说:“我就知道你会乱想。”

袁姿被沈柏腾这番戏耍,哪里能够罢休,一边哭一边笑的,用瘦弱的两只手去砸他胸口说:“你太讨厌了,到这个时候都还要来耍我。”

沈柏腾将她抱在怀中笑了出来,任由她捶着他胸口,脸上满是怜爱,他安慰的说:“好了,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袁姿激动到根本平静不下来,竟然抱着沈柏腾痛苦了出来。

安静的大厅内,只有新娘似悲似喜的哭声,袁江东站在一旁凝望着已经长大的女儿,他悄悄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脸上也带着满意的笑。

看着沈柏腾拥着自己的女儿在怀中呵护备至的模样,他身为父亲,怎么说都有些欣慰与感慨。

那一霎,灯光下的这对璧人被周围喷发出的彩带包围缭绕,全场掌声四起,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为了她们这段婚姻喝彩祝福。

只有我和沈博文坐在那都没动,我手僵硬在那里,像是冻僵了一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道,而对面的沈博文,狠狠的给自己喝了一口酒。

好久。沈博文手握紧空掉的酒杯说:“难受吗?”

我说:“你呢?”

沈博文说:“无言以对。”

我说:“无话可说。”

沈博文:“呵呵。”笑了两声。

我收回视线后,便扭过头再也不去看那刺眼的画面,端着面前的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