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明握住我的手说:“我喜欢照顾你的感觉,这比我做任何事都还要成就感。”
我说:“难道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吗?每天在家不无聊吗?”
袁长明说:“无聊,当然无聊,虽然我也想有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来充实自己,不全让你来养这个家,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照顾好你,我看你最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有些头晕,大约是营养不良和贫血造成的,所以,现在养好你的身体才是头等大事,工作推后,之后再说。”
我听了他的话,良久都没给他答复。
他见我眉间蹙起,似乎是有心事,便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高兴?”
既然他都问出来了,我也没有否认,而是小声的说:“长明,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见我表情严肃,嘴角的笑有些停顿了,他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问:“你最近有和家里人联系吗?”
袁长明说:“没有,一直都没有。”他刚说完,似乎是认为我还在介怀他和单颖的事情,又立马解释说:“我这段时间就算你没在家,我也没有出去过,梁笙!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我握紧他的手说:“你别紧张,我自然是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而是今天我有事情告诉你。”
他见我严肃的模样,也有点紧张了,小声的问了一句:“是什么事啊。”
我说:“你爸爸住院了。”
袁长明没反应过来,我继续说:“这次是真的,并且是铅中毒。”
我这话刚说完,就在此时袁长明的手机响,他没有对我刚才的话给任何回应,而是立马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了一个接听键,刚喂了一声,他嘴里才机械化的喊出一个姐字。
我听到后,心里也有三分明白了,相比袁姿打电话来,是通知袁长明袁江东的事情,我想着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再和袁长明去多费口舌描述这件事情。
在他们两姐弟打电话的时候,我便低头喝着碗内的汤,等我那碗汤喝到快要见底时,袁长明和袁姿的电话已经通话结束,他握着手机看向我,脸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可紧抿的唇已经透露出他的担忧。
无论如何,袁江东都是他的爸爸,说没感情是假,现在之所以闹成这样,只不过是双方的观念发生了冲突而已,一旦对有点什么事情,这些恩怨,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对袁长明说:“你去看看他吧,他怎么说都是你的爸爸,无论多大的仇,养育之恩是没齿难忘。”
袁长明声音低低的说:“他身体一向很好的,这次怎么会生病,又是我姐骗我的吧。”
我说:“这次她没有骗你,我这边也得到了消息,事情是千真万确,听说是开着开着会,就晕了过去,毫无预兆。”
袁长明握着手机沉默不语着,他在纠结。
我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我稍微靠近他一点,和他拉进了一点距离,小声问:“长明,你想去看他吗?”
袁长明低着头,我看不见他表情,只听见他声音略哽咽的说:“想。”
我说:“既然你想,为什么还要犹豫?”
袁长明说:“他……应该不想看到我吧,毕竟我们之前闹成这样。”
我说:“你是他儿子,他怎么会不想看到你?”
袁长明抬起脸看向我,问:“是吗?”
我说:“他现在正在病重,袁姿应该也和你说过他的病情了,他毕竟是个老人,平时再怎么强悍,在这个时候了,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女去探望的,而且他最喜欢你了,此如果你不去探望他,他肯定会难过。”
袁长明听到我这些话,脸上的犹豫终于有些松动了,我放心手上的碗筷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说:“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其实身为你的妻子,虽然你的家人无法认同我,有时候他们说的话确实有些伤人,可和你的快乐心安比起来,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为了你,有些委屈我是可以吞下去的,所以,长明,你别在估计我,去做你你想做的事情好吗?”
我语气无比认真的和他说完这些话,便拉住他的手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可走到一半,袁长明拉住了我,我回头去看他,袁长明忽然声音无比小的说了一句:“梁笙,谢谢你。”
我毫不在意的说:“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袁长明明亮的眼睛内全是满满的感激,我被他看得有些无法和他对视的错觉,便只能梗着脖子,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拉着他朝着门外走去。
当我们到达医院,袁江东的病房门口早就被保镖守的严严实实,闲杂人等根本无法进入,我和袁长明到了门口,那些自然是认识袁长明,按道理说,他们肯定是会让袁长明进去的,可当他们视线落在我身上时,就显得有些迟疑了。
袁长明自然清楚他们在考虑什么,他开口说:“这是我的妻子,我是来见我爸爸的。”
其中一个保镖看向另一个保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最后还是从门口让开,放我和袁长明进入。
袁长明也没再多说什么,牵着我走了进去。
袁江东的病房内此时有很多人,沈柏腾和袁姿自然都在,两人伴在左右,病床边上还围了一些穿工作服的人,那些人应该是袁江东的下属,他鼻尖正戴着呼吸管和他们吩咐着什么,他听到开门声后,便抬起脸来看,看到我和袁长明一并走了进来,他嘴里正在说的话停了停,略难受的脸忽然变得没有表情,那模样,似乎是不欢迎我和袁长明的到来,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躺在那里没说话。
而身边的袁长明从门外进来后,看自己的父亲头发有些发白的躺在病床上,就算他再硬的心肠也不可能会没有内疚。
他脸上是很明显的愧疚。
袁姿看到我们两个人后,快速走了上来,拉住袁长明的手说:“长明,你终于来了。”
袁长明看了一眼病床的袁江东,问袁姿说:“爸爸的身体怎么了?”
袁姿见袁长明对她的态度终于有些好转后,她也有点高兴的说:“爸爸目前没事了,但近期可能要在医院内休养很久,你不用担心。”
袁长明还是有点担心的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袁姿立马摇头,肯定的说:“你放心吧,只是事情发现的早而已,没有大碍。”
袁长明脸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分。
站在袁江东病床边的下属,见袁江东没有再吩咐工作了,又看到我和袁长明来了,便知道现在是私人时间,他们也不方便久留,主动和袁江东说了先退下的话,袁江东倒是没有挽留,而是叮嘱他们一定要按照他刚才所说的吩咐行事,这才让他们退下。
房间内没有外人后,袁姿见袁江东对与袁长明的主动到来没有反应,便笑着调节两父子之间僵硬的关系,主动为他们两人搭话说:“爸爸,长明这次听到您生病了,就在电话内急得不得了,电话还没挂断就跑来了,可见他是有多关心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