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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481)

那仆人说到这里,不断用手拍着床上袁姿的身体。一边哭,一边哭喊着说袁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沈柏腾听聊半晌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的站在那里。

那老妇人见沈柏腾没有反应,竟然直接从袁姿的病床边离开,双腿跪在了他面前,老泪纵横哭喊着说:“姑爷。我不求您要待小姐多么的好,可请您看在小姐命都不要,奋力救您的面子上,求您以后每日归家陪陪她吧,您不知道,您没在家的这短时间,小姐正题以泪洗面,就望着您的书房方向发呆,那表情真是说不出的心疼啊。”

那老妇人干脆直接抱住沈柏腾的双腿,哭喊着说:“她只剩下您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袁氏又被贱人所夺,姑爷,小姐再也伤不起了啊。”

沈柏腾便站在那里看着那老妇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孩子也跟着在那里哭,安静的病房一片吵闹。

站在我身旁的仆人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个画面,又看向我,她似乎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沈柏腾就算再怎么无情。可他终归是一个男人,有女人用命来护他,没有一丝丝感动和动容是假的,虽然沈柏腾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还是弯下腰将那老妇人给扶了起来,他低声安慰说:“我会好好照顾她,您放心。”

那老妇人被沈柏腾扶了起来,便用衣袖拭擦着脸颊上的眼泪,隔了半晌,她忽然看到站在门外的我,愣了半晌问:“这不是……”

她自然是认识我,虽然我去袁家的次数并不多,沈柏腾开口解释说:“她和袁姿关系一直很好,大约是来探望的。”

那老妇人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抱住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我们身上消失后,沈柏腾才朝我走了过来,眉间藏着一丝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仆人问:“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那仆人有些惶恐了,立马回了一句:“我当时接到交通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您出车祸了,还以为您出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才马不停蹄的同夫人跑了过来。”

沈柏腾听到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带她回去吧。”

仆人看了沈柏腾又看向站在那里不动的我,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等了我一会儿。

我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同样也淡的说了一句:“走吧,我有些累了。”

仆人立马将我给扶住,便带着我往病房外面走,沈柏腾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转身进入了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愤怒和失控,反而是一旁的仆人不断在安慰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我多忍忍,忍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我静静听着。余帅东亡。

那仆人还说:“夫人您不用怕什么,反正您现在还怀着沈先生的孩子呢,到时候孩子一出世,谁都无法撼动您的地位。”

她这些话看似是在安慰我,可我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仆人还在说什么,我侧过脸看向她问,面无表情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接到了交通局的电话。”

仆人被突然的一句话问得神色愣了半晌,脸色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她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不妥,便立马笑着说:“上午的十一点左右,那个时候正好接近吃午饭。”

我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却偏偏是你?”

我这句话将仆人问住了,她竟然有些答不上来了,神色变得有些焦急。

我望着她良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很平和的说:“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看你慌成这个样子。”

那仆人表情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我也没再管她神情上的异样,目光直视着前方。

车子到达家里后,谁知道别墅内的仆人比我们还知道更多消息,都在议论纷纷,说是当时沈柏腾去公司的路途中,接到了袁姿的电话,两个人在见了一面后,沈柏腾送袁姿回去时,突然有车疯狂的朝他们冲了过来,故意对他们进行攻击。

当时那辆车都被撞翻了,是袁姿将沈柏腾护在身下,才让他毫发无损。

他们并不知道回来了,因为我只是站在大门口听着他们议论。

有一位仆人正在擦拭擦拭着花瓶,还可疑压低声音说:“都说夫妻还是原配来得好,这事要是换到了梁小姐身上,我看,估计她是自己保命要紧,哪里会护住先生啊。”

另外一个仆人搭话说:“是啊,是啊,你说的确实没错,能够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顾自己生死护住先生,袁小姐真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不像梁小姐,整天都只知道和先生吵架,板着一副臭脸,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中一个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362.二夫人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嚼舌根,觉得毫无意思,还是跟在我身后的仆人清了清嗓音,来对她们进行提醒。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到是我,脸色均是大变。各自像鸟兽一般散走。

身边的仆人小心翼翼的说:“夫人,您千万别太太在意,都是一些大妈,所以嘴巴也杂碎。”

我说:“今天晚上我想吃瘦肉粥,要加咸菜。”

我说完这句话,便径直上了楼,没再理会仆人的话。

之后那段时间,沈柏腾自然是全身心的在医院照顾袁姿,我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狂躁,而是很随遇而安的生活着。养着胎。

也没有管过医院内的袁姿病情到底有多严重,沈柏腾在照顾袁姿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回了这里,他是半夜十二点到达了家里,那个时候我没有睡,知道他在房间内走着,当他躺在床上那一刻,便习惯性的搂住我。吻了吻我侧脸问了一句:“还没睡吗。”

我没有说话。

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床头柜上那一盏台灯,沈柏腾见我不开心的模样,便用手捂着小腹笑着问:“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在用另类的方式抱怨我这几天没有陪你?”

我说:“没什么,睡吧。”

沈柏腾听到我这冷淡的回答,倒也没有再继续。便松开了我躺在了一旁。

第二天早上在用早餐时,我们正坐在桌边,沈柏腾如往常一般,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用着餐,我自己拿着一碗在那里要喝不喝的样子,隔了半晌,我伸出手敲了敲桌面,正在看报纸的沈柏腾抬脸看向我。

用眼神示意问我,什么事。

我说:“袁姿身体怎么样了?”

他有些意外我居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上,但他也没有回避,开口说:“没什么。听医生说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恢复一下,应该是没事了。”

我讥笑又刻薄的说:“怎么没一车子撞死你们两人。”

我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沈柏腾眉头一皱,他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