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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501)

沈柏腾从后面抱住了我,他手落在我小腹上那条疤痕上,我们都没说话,房间内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到只剩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交错着。

我以为这一夜即将这么平静的过去时,沈柏腾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恨沈廷吗?”

我说:“我没有动,静静听着。”

沈柏腾深呼吸了一下,他说:“我和沈博文从小便被他带在身边谈生意,其实相对于沈博文,他对我更为重视,可十岁那年,我母亲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个秘密当时只有大太太一个人知道,我母亲知道完全是一个意外,这个秘密被沈廷得知我母亲已经的而得知后,你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吗?”

我有预感,大约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可我仍旧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什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沈柏腾沉声说:“为了防止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竟然买凶要杀我和我慕青,当时我们母子俩被人绑架,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两把枪分别落在我和母亲的后脑勺上,本来从那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我的存在,可那杀手当时看到我和自己枪下的人,是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竟然可笑的放了我们,这是明白事情以来记得第一件事情。”

沈柏腾的大拇指在我那条口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说:“后来,我母亲不知道和他坐了什么交易,带着我又在那个家艰难的生存了下来。”

我说:“这个交易是不是把她自己的亲妹妹举荐给沈廷?”

沈柏腾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很平静的问:“你猜到了。”

我说:“我以前没猜到,但现在猜到了,如果是我根本不会容许自己的亲妹妹和自己共同侍奉一个丈夫,二太太能够忍住她亲妹妹的嚣张这么多年,根本不是因为念在亲情,而是愧疚。”

沈柏腾说:“是我母亲设计沈廷和她妹妹认识的,因为她的妹妹更为像沈廷所要的那个人,而她的亲妹妹到现在都还以为,是她抢了她姐姐的男人。”

我说:“但是她有机会离开,她为什么不离开?”

沈柏腾冷笑:“离开?去哪里?能够去那里?一个人要想处决掉你,无论是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你,逃避从来不是解决方法的最好方法,逃还不如用一个有用的方法去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

我说:“这个秘密就是沈廷杀了江佩蓉。”

沈柏腾说:“沈家所有人,一辈子都活在江佩蓉的阴影下。”

我说:“我们也算是吗?”

沈柏腾没有回答我,而是岔开话题说了另一句话,他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明白,父亲不父亲,儿子不儿子,婚姻不婚姻,兄弟不兄弟,在一个扭曲的家庭中,你只能用扭曲的手段去对付这一切。

我要生存,我就必须要讨好他,迎合他,而他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揣测防备杀意。”

沈柏腾冷笑说:“知道了他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他又怎么会信任我和我的母亲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柏腾的指尖停在了我小腹上,他将我搂紧了一点说:“没关系,至少江佩蓉和沈廷都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都不需要再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我没有说话了,因为孩子在我怀中不安的动了一下。

我用手拍了拍孩子的身侧,声音温柔的哄着她入睡。

沈柏腾只是抱着我,也没有多余的话,更加没有多余的动作。

等孩子安静了下来,我正打算小心翼翼躺好,准备入睡时。

身侧的沈柏腾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我猛然睁开眼睛,错愕的看向躺在我身边的他,可发现他是闭着眼睛说这句话的,他嘴角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我盯着他的脸好半晌,有些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柏腾见我半晌都没有反应,他仍旧双眸闭着低笑了出来,他说:“吓到你了?我相信这个想法你不是没在心里幻想过。”

我说:“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沈柏腾说:“随便问问。”

我说:“我只希望你收手。”

沈柏腾说:“来不及了。”

我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来不及的。”

沈柏腾说:“是吗?”他瞳孔有些犀利的看向我说:“你恨我吗?”

☆、378.你想干什么?

他问我是否恨他,我没有回答他,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恨他多点,还是爱他多点,对于他这个人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复杂。

我一直沉默。沈柏腾笑了,他笑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

之后那几天,我始终提心吊胆的生活着,一边注意沈柏腾这边的动静,又一边注意警方这边的动静,可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平静,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一般。

可越是平静,我的心却越来越乱。

因为沈柏腾变得越来越忙了。有时候晚上还会来医院陪我,可自从那夜后,他连晚上都变得没时间了,我打电话过去永远是无人接听,或者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有时候一天不见面,有时候两天不见面,到后面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过他了。

可隔一段时间看到他后。他看上去又那么的冷静,那么的临危不乱,让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每天只能待在医院调养身体和带好孩子。

那些护士见沈柏腾出现的很少了,以为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发生了什么问题,又见我情绪有异样,便一直安慰着我。我听了也不回应他们什么,只是很淡定的在那里听着。

在我和沈柏腾五天都没见面时,另一间医院传来消息,是袁姿死的消息,但是医院那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电话打来我这里,当时我还疑惑了很久,可疑惑归疑惑,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当即还是立马换掉了身上的衣服赶到了刚才那通电话内所说的医院。

到达那里时,袁姿的尸体直接以一个大字型趴在医院的正门口,她身上穿着一条洁白的婚纱。婚纱上全部都是鲜血,只有背部的布料是干净的。

我看不见她脸,只看到她身体是趴在地面的。余爪在巴。

周围很多警察和医生在黄线以内来来回回,黄线以外有很多凑热闹的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袁姿的尸体很快便被抬走,地上的血迹也很快被人处理干净,

我站在那里忽然双耳失聪了,周围所有的喧闹也全部消失。正当我傻站在那里没动,我口袋内电话响了,第一遍我没有接,第二遍又在持续性的响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到后面,我的定力终于被这通电话给打破。

便哆嗦着手去包内拿手机,当我看到来电提醒时,便迅速按了接听键,深怕对方会挂断,电话被他接听后,我吞了一下口水,声音微颤的说:“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