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蛰伏(56)

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便捂着胸口坐在那儿毫无预兆的干呕了出来。

沈柏腾听到我的剧烈的反应,他在电话那端笑着说:“下次寄过来的就不是这种东西了,好好想想,自己的错误。”他刚想挂断电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离袁长明远点。”

很快,电话内便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坐在那儿脸色惨白的望着桌上的盒子,颤抖着手再次从桌上拿过来看了一眼,盒子里面是一截血淋淋的指头,是女人的指头,上面还套着一枚黄金戒指。

戒指是徐姐三十五岁生日那年,自己去商场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那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将手中的盒子一扣,便再次捂着胸口在那儿坐着狠狠干呕着。

有仆人听到我激烈的呕吐,从厨房内出来看我,担忧的问我怎么了,我连和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推开挡在面前的仆人后,便捂着胸口朝着楼上的方向跑过去,可跑了几步,我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一把将茶几上的盒子给抱在怀中,强忍着寒冷和恶心,不断往楼上狂奔。

到达自己房间后,我将门死死给扣住,便快速将手中的盒子狠狠抛向远处,盒子在地下滚了几圈,里面的东西跌落出来。

我抱着脑袋,忽然失声尖叫了出来。

☆、055.幻觉

我不知道那一夜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始终未敢有动作,脑海内血红一片,心里不断有恶心之感往胸口翻腾,连空气都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一夜过去。到达早上,仆人来我房间喊我用餐,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忽然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便狠狠往地下一摔,人便直接摔了下去。

我倒在地下那一刻,听到地板上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仆人在门外听到了声响冲了进来,她看到地下摔倒的我,忽然大惊,立马冲了过来将我从地下扶起。

那一天,我大病一场,仆人通知大夫人后。大夫人便给了医生,医生急速赶来,给我检查身体,做检查又检查下,医生说我是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可能需要输液几天液,其余的,没有多余问题。

我躺在床上人昏昏沉沉,冷汗不断往额头冒着,只看不断有人影在面前走来走去。

大太太询问了我几句感觉怎么样,我也敷衍的回答还好,说完后,便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大太太看到我这样子,觉得应该通知一下外出出差的沈廷,便留着仆人在这里,自己出门去给沈廷打电话。

沈廷出差的地点特别远,就算坐当天的飞机回来,也要一天一夜。而且他那边的事情工作都还没处理,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协商好,尽快回来,也要两天后。

我输了一天液,到达第二天,病情也仍旧反反复复,甚至多次呕吐出来,精神比病倒的第一天还要差,大太太这才着急了,毕竟我人是在沈廷出差这几日病倒的,如果要追究起来。她难辞其咎,便不断逼问医生我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对我这个状况也充满了疑惑,但他确认我身体没有事,便又给我输了一天液,这天夜里,我没有起来用晚餐,整个人昏睡在床上,不断被噩梦给惊醒很多次,到达夜晚十点时,我忽然梦见面前有一碟菜,刚用筷子去夹,可看到的是血淋淋的手指头,我吓得尖叫出来,大喊了一句徐姐。便从床上一坐而起。上吐向划。

坐起来后,才发现身体已经湿遍,房间内漆黑一片,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黑洞。

我莫名的捂着脸,无助的哭了出来,哭了好久,便又重新躺在被窝内,尽管全身都汗水,可被窝里面却是冰冷一片,就像死人一样的冰冷。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房间内有人进来了,灯也被人打开,我以为是来查看我情况的仆人,躺在那儿并没有动。

没多久,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后,有人递了一杯什么在我干燥的唇边,说了一句:“张嘴。”

我听到这个声音时,身体忽然猛烈一震,我快速睁开眼去看,抱住我的人不是仆人,而是身穿黑色大衣的沈柏腾,他乌黑的发丝在灯光下发着绸缎一般的光芒,发丝与发丝之间夹杂着细小的雨珠,衣服也带着寒冷。

好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看到忽然出现的他,我彻底傻了,只是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见我呆滞的模样,也没有理会我,端着手中一杯散发着热气的水递到我唇边,他将我放在他胸口靠着,然后抬手将我额头上的冷汗擦掉,说:“张嘴。”

温热的水源到达我唇边,我便如饥似渴的咽着,一杯喝完后,沈柏腾放下手中空掉的水杯,试探了一下我额头上的温度,眉头微皱了一下,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床上的被子拉了过来,将我包的密不透风后,便将我拥在怀中,语气听不出情绪说:“睡吧。”

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沈柏腾大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家?前一刻给了我狠狠一顿毒打的人,为什么下一秒会如此温柔?

这一定是梦,绝对是梦。

这样的怀抱虽然温暖,可却让我瑟瑟发抖,我刚想起来要挣脱掉这危险的怀抱时,可喝下那杯水后,本来高度紧绷的精神,竟然就这样放松了下来,然后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天几夜未曾睡过好觉,可喝下那杯水后,竟然在几分钟内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达早上十点,从床上坐起来后,仆人正在打扫着我房间,屋内的窗帘被拉开,大好的阳光照射进来。

我全身酸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额角,仆人看到终于有精神坐起来了,便满是笑容又关切的问:“梁小姐?您醒了啊?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我暂时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目光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床头柜上没有水杯,除了仆人在,也同样没有别的什么人在。

仆人见我视线在寻找着什么,便疑惑的问:“梁小姐?您怎么了?”

我说:“房间内没有人来过吗?”

仆人说:“除了我来过外,没有别人。”

我想了想问:“对了,我昨天听人说沈柏腾回来了,沈伯伯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仆人奇怪的说:“没有啊,沈先生并没有回来过啊,也没有人说他要回来啊,老爷今天下午到家。”

我说:“真没有回来?”

仆人说:“没有啊。”

为了怕仆人起疑,我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坐在那儿发着呆,不断回想着昨天夜晚的场景。

难道真是一场梦?

忽然意识过来也许真是一场梦,我在心里冷冷笑着想,梁笙,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能够做这样的梦,也真是够恶心的。

因为昨天夜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今天精神终于好了点,虽然同样没有什么力气,我起床第一件事情,便个小岚一个电话,询问她徐姐是否回来了。

小岚听到我声音时,竟然第一反应便是大哭,她哭得抽抽搭搭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她说:“徐姐的手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