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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78)

沈柏腾听到我话。犹豫了三秒,挑了一颗我之前吃过的柠檬味的,他刚含在嘴里三秒,眉头便紧紧深锁,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躺在那儿忽然一个没忍住,便哈哈哈大笑出来,可笑出来后,扯动到胸口的伤口,我嚣张的笑变为剧烈的咳嗽。

沈柏腾见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按住了我身体示意我别乱动,我平息下呼吸后,才想起正事,我说:“沈家那边你怎么解释?”

沈柏腾说:“你问的解释是指哪里。”

我说:“沈家,你擅自把我送来这里,别人会怀疑吗?”

他抬手将床头柜处剩下还没吃的西药拿在手上细细查看着,低声说:“嗯,我会解决好。”

有了他这话我也不会再担心,因为我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情,就算不用我说,他也会解决好。

他翻看了一下,发现还有三四种药还没服用,他按照上面的指示,从药袋内拿出三颗胶囊,对我说:“还有一些药还没服用,现在必须吃了。”

我将舌尖的糖抵了出来,给他看说:“怎么办,还有糖。”

他伸出手,说:“吐在上面。”

我没想到他会这般屈尊降贵,这让我有些意外,甚至是不敢,他见我犹豫,微微挑眉问:“怎么?”上以每才。

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用舌尖将嘴里的糖抵出唇瓣处,那颗糖正好落在沈柏腾的手心中,他接住后,用纸巾给包裹住,然后又擦了擦手,将药递到嘴里,我因为是躺着,根本无法吞下去,而且很容易被呛着,他便将胶囊给拆掉,将里面的粉末用水给兑好,对我说:“可能有点哭。”

我说:“没事,我不怕哭。”

他意外的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说:“忽然觉得和你唱反调没什么意思了。”

他竟然笑了,抬手在我额头上轻弹了几下说:“我看你和我唱反调,还唱得挺起劲的。”

我装傻说:“有吗?”我又添了一句说:“肯定没有。”

他趁我正在和他说话的功夫,忽然拿着勺子往我嘴里一惯,我懵了三秒,感觉喉咙内有什么东西迅速滑了进去,回过神来后,我才发现那味道苦得我想喊妈。

沈柏腾见到我这反应,笑着说:“还有三颗。”

刚才沈柏腾是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没有反应过来时,把药给灌了进去,可现在我早就有防备了,而且那药难吃的要死,我忽然莫名的很想任性一下,因为我从来没有试着在生病时和谁撒过娇。

我知道这样任性的做法,并且任性的对象和条件都不被允许,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很想试一下,哪怕就一下。

果然脑袋比心的反应还要快,我便死死闭上嘴,对他说:“我不要吃了,简直和毒药一样。”

沈柏腾根本没有理会我,他只是笑了一下,继续掰开胶囊,用水兑好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还要靠哄吗?”

我说:“你就当我是个孩子吧。”

他说:“其实我对待孩子很凶的,你应该没见识过。”

我不怎么相信,虽然确实没有见过他和孩子相处过,可他最凶的时候我是实打实的见过,应该对待孩子相比,和对待我想比,我觉得,对待孩子态度肯定会要好点。

我说:“比对我凶吗?”

他说:“嗯,凶得多。”

我说:“如果你对待孩子他不吃药怎么办?”

沈柏腾想了三秒,他忽然掐住我下巴,在我反应过来之际,忽然拿着勺子又是一勺灌下去,又把我灌得个措手不及。

我第一时间就要吐出来,因为这药真的太苦太难闻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够承受的,可谁知到沈柏腾为了防止我这一招,竟然直接按住下巴,对我严肃的说:“如果我在对待生病不肯吃药的孩子,会动手打人,你信不信?”

我痛苦的看向他,不断发出呜咽声表示痛苦,他根本不理会我,一直盯着我颈脖的喉咙处,在确定我吞下去后,他才送开口,满意的笑着说:“当然,如果她老老实实吞下去了,我也会有奖励。”

我刚想问他什么奖励,他忽然俯下身,吻住了我唇,我瞪大眼睛看向他,他舔了舔唇,大约是舔到药的残渣了,没有皱了皱眉,便一点一点将我唇上的苦味舔干净,舔完后,他并没有先离开,而是用舌尖往我唇内抵过来一颗东西,是之前他含在嘴里的糖果,柠檬味的。

糖果在口腔内化开后,驱散了苦味,我痛苦的表情也暂时缓解了一下。

他笑了笑,便离开了我的唇,为我拉了拉被子说:“好了,休息吧。”

我含着那颗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

我忽然觉得原来生病也是可以这样美妙,可这样的沈柏腾就像一团云雾,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样的他,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

我并不想休息,沈柏腾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病房内陪着我,可因为江中矿场那边的事情,现在全部都是他在处理,他的工作非常忙,便只能让周助理把文件搬来这里,他坐在我床边不断翻阅着文件,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认真。

我忽然想,如果人生永远停止在这样的状态,那该多好。

可这一切,就跟这颗糖一般,时间到了,糖化了,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075.失望

沈柏腾在这里没有呆多久,因为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后,周助理便来病房和他说,已经到了发布记者会的时候。

因为江中矿场的事情,外面关于沈家的谣言早已经满天飞,今天的发布记者会是来澄清一些不实的报道。因为沈博文目前身份特殊又敏感,而沈廷又住院了,所以这些事情都只能由沈柏腾来负责,他合上文件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便没有多停留,在离开前,他叮嘱我注意休息。

我躺在床上朝他嗯了一声,他便带着周助理离开了。

护士怕我无聊,特地来我病房内为我将电视机给打开,她本来是将频道调到娱乐频道,可躺在床上想了想,便让她调到财经新闻。

虽然明知这个发布会绝对不可能是直播。但财经新闻目前肯定有很多关于沈家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个怎么的情况了。

护士调完后,便从我病房内离开,我一个人躺在那儿,时不时瞟一样电视,正无聊的发慌时,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是脸色微白的袁长明。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脸上啥闪过一丝惊讶,心里想着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还敢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今天哪里会有这样的下场,我瞪着他,他也等着我。

隔了好久,他还要朝我房间走来,我对着门口便大喊了一句:“你给我滚!”

可袁长明并不理会我,而是将门给关上,眼睛发红的朝我走来,我还想用尖锐的话刺激着他离开。可谁知,下一秒,他便握紧拳头,低垂着脑袋和我说:“对不起。”上以序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