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爱的季知白(9)+番外
老爷子点点头没有说话,季锦瑜依旧笑得像一只狐狸,一副了然的模样:“对,留下为我国材料研究添砖加瓦,这个觉悟很好。”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和季知白这边,目光没有焦点。
我想到回国前看见高中班群里的聊天。
“你们知道吗?季大天才如今可厉害了,这一年已经在全球排名第一的杂志上发表了两篇文章。我们班是要出个大科学家啊!”
“而且我跟你们说,之前国内几乎没人能在那个顶尖杂志上发论文,更别说一发就是两篇了,当时这件事还上了国内新闻头条呢。”
“我还听说国外好多名校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开出的条件可绝了,什么全额奖学金,高额生活费,住房保障,就业保障……这哪是招学生,聘教授也没这么夸张啊。”
“哎,大神就是大神。高二的时候就报送B大了,这才大三,就要保送国外名校了。”
……
第7章
季奶奶拿着药箱过来,我正要伸手去接,她却压根没打算给我,直接递给了季知白,叮嘱季知白道:“扶她去你的房间擦药吧,记住要先冷敷再热敷。”
听着有些奇怪,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啥,坐在季锦瑜身边的女的就端不住了:“还是我来吧,女孩子之间……”
一听我就更顾不上什么礼仪端庄,没等她说完直接拒绝:“不不不,我自己来吧。”开玩笑,我要是让她来给我上药,指不定她怎么打击报复我呢,没准我的脚就给她整废了。女人对待一切假想情敌都格外凶残这个道理我还是深知的。
季知白对我们友好的谦让视而不见,他一手拿着药箱,一手扶着我的腰近似提着我,将我带到一个古朴典雅、低调奢华的暗灰色系主题的房间。
我坐在他的床上,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这个房间的装饰都是浅棕色的,被单也是浅灰色的,万一这个床落了很多灰,我这一屁股下去,灰尘全粘到我的白色裙子上面,待会出去我可能要贻笑大方、丢人现眼无止境了。
我纠结的想了半天,季知白拿着毛巾进来,我立刻问他:“你是不是很久没睡过这张床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他朝我走近时我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我紧张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蹲下身子将兜着冰块的毛巾贴在我的脚踝上,我“嘶嘶”惨叫了一声,愤怒的想指责他是不是想谋杀。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没想到他谋杀完我的脚踝站起身来,盯着我的眼睛,他反问我:“你觉得我有时间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我实在是怵于和他对视,慌乱移开眼睛,语重心长的回答道:“阿白啊,多来爷爷奶奶家住住陪陪他们怎么能叫无关紧要的事情呢再忙也得多陪陪家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发现他的脸色我越来越捉摸不透,半晌他抬起手摸摸我的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傻瓜。”
我想反驳他,但是我怕待会他又要对我的脚踝痛下杀手,于是我识时务的闭嘴装哑巴。
上完药我的疼痛缓解了,我喜滋滋的跟着他去吃饭,中午我就没吃饱,下午在季锦瑜车上的时候我就饿了,拖到现在终于可以完成我的使命了。虽然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盯着季知白垂在身侧修长白皙的手幽幽的想。
吃饭的时候,季奶奶问:“如瑟,小城呢你怎么没有带他过来吃饭?”
我专心的吃着肉,听着这个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来,我的目光在季锦瑜和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游移了一圈,所以如果她是豪门虐恋女主角温如瑟,那么扮演男主角的是谁呢?
“他啊,最近又赖在同学家不肯回来。我看他就是不想看书学习。”温如瑟精致的面容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这个阶段的孩子就是要多和同学接触接触。”季奶奶笑道。
“嗯嗯,奶奶你说的对,马上也开学了就先由着他吧。”温如瑟点头同意,脸上全是宠溺的笑意。
季奶奶将目光转向我的时候,我默默的想,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她满脸笑容,那些时光筑成的皱纹看起来亲切又温暖,“阿白都没有介绍,奶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放下筷子,看着季奶奶回答:“奶奶,我叫习墨兰,凉风习习的习,胸无点墨的…不不不,墨水的墨,兰花的兰。”
季奶奶笑容加深,她说:“你和阿白是大学同学吧,他提起过你,就像他说的一样,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此刻我发自肺腑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不好意思的说:“奶奶你别夸我了,我这个人特别容易骄傲。”
虽然我不知道季奶奶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但这并不妨碍我沉浸在我的魅力老少通杀的喜悦中,直到我无意中瞧见温如瑟眼中一闪即逝的鄙夷和不屑。
看到这种目光我有点难受,等我把它归因于纯粹的嫉妒之后,我又开心起来。
吃的差不多饱的时候我想喝碗汤,然而那一大盆山药炖排骨离我太远,就我的短胳膊站起来我也不一定能够着,对面还坐了一个时时刻刻企图用目光秒杀我的可怕女人,我只能望汤止渴。
季知白许是发现我没有在热火朝天的吃东西,而是在发呆张望,他的目光盯着我的肚子瞧了瞧,跟我说:“再喝碗汤。”
说罢他拿过我的碗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汤,我礼貌的道谢后,拿起勺子吭哧吭哧喝起来。
我从季家老宅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灯光与星火氤氲着朦朦胧胧的美丽,近处的别墅犹如立在历史长河中不曾倒下的巨人一般庄严威武。季知白安静的立在我身旁,让我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有了一丝安全感。
季锦瑜和温如瑟相继从屋内走出来,季锦瑜目光揶揄的望着我和季知白,他装模作样的朝我叹了一口气:“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实在不想看他恶心我自己,也不想跟温如瑟多呆一分钟,抬头跟季知白说:“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就好,你要不留下来陪陪爷爷奶奶?”
他看着我,目光如炬。我又从里面读出了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谴责之意。
哎……我怀疑他的记性是不是不大好,是不是忘记了上次贪图回报结果搬起我这块大石头砸到了他的脚,我刚想开口劝解他,有辆车朝这边缓缓驶过来,刺眼的车灯闪的我眼睛都要瞎了,我生气的想:这一个两个的驾照都是大马路上捡的吗!
车停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朝我走过来,这一刻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念头,例如我爸妈从小在医院抱错了孩子,我其实是豪门千金……还没等我幻想完,那个男人就对着季知白说:“您好,现在走吗?”
……
我和季知白全挤在后座那方狭隘的空间,我本来是想坐副驾的,但是我刚打开前面的车门,他就冷声威胁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