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扇公子(184)+番外
一番简单的梳洗打扮后,她出门向花园走去。
太阳缓缓升起,火红火红的,像个烧红的火球,又像个熟透了的橙子。花园里的树木被太阳照耀着,上面的露珠,放射出璀璨的光环。一阵风吹来,树枝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荷花池里的荷花,舒展开了叶子,在微风中摇摇摆摆。
置身如此美景中,水脉并未感到轻松与愉悦。相反,她的心里有着淡淡的苦闷。
她站在荷花池边,望着那一池荷花,想起了之前在荷花岛跟楚天阔相处的情形。那时,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楚天阔因为内疚,天天陪伴着她。陪她看花赏月,对她嘘寒问暖,形影不离。
如今想来那半月,竟是她最欢乐的时光。虽然身受病痛的折磨,却有心爱之人的关怀。
她这么地思念他,不知他是否也能偶尔忆起她来。也不知道这会儿楚天阔身在何处?他应该跟烟香在一起吧。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去想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地想起他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俯身拾了一片落花,丢进了荷池中,让它顺着涟漪飘荡。却不曾想,那落花引出了几条小鱼跳出了水面。
就在离水脉不远处,夏豪立在一棵花繁叶茂的杏树下,痴痴呆呆望着水脉。
夏豪的房间就在水脉隔壁。早在水脉起床出门时,他听到关门的声响,就匆匆起床,尾随而来。他见水脉一人在荷花池边,身影有些孤单落寞。
他站在那里,犹豫了许久。一会儿想往前走,上去跟她打招呼;一会儿想往后退,躲得远远地观望她。
他心里像揣进个小老鼠,蹦一会儿,跳一会儿,七上八下。一方面怕她不待见她,一方面又惭愧自己懦弱,不敢上前跟她聊天。
他几次迈步向前,跃跃欲试。然而刚迈出几步,又往后退缩了。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他靠近水脉,站在她的身后,笑问:“水脉姑娘,早。昨夜安否?”
闻声,水脉转过身来,淡淡看了夏豪一眼,眸光一暗:“夏爷,早。”
霞光映射着她的脸蛋,透出粉盈盈的红色,像涂上了一层胭脂。
夏豪目光里充满着火一般的热情,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从夏豪看她的眼神,她早已明了夏豪对她的心思。因为,她看楚天阔也是那样的眼神。方才,她想起了楚天阔,本就心情压抑。这会儿,大清早的又看见夏豪,她的心里莫名堵得慌。
两人只客套寒暄了这两句,便没了话。各自定定站着,望着眼前的那一池荷花。
池中那一簇簇莲花,一圈圈像红云,一层层似丹霞,映得湛绿湛绿的池水像一波碧毯。
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看风景的心情,以及陪伴着看风景的人。
景色虽美,观者无意。
水脉当然没心情陪夏豪站在这里观赏,碍于情面,她又不好匆促开口。
站了半响后,水脉才敷衍一笑:“夏爷。你在此慢慢赏花。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她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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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爱与被爱
夏豪看水脉要走,像有什么邪气催着自己似的,对着水脉的背影,突然大喊了一声:“水脉姑娘。等等。”
他的声音热烈而急切,不仅喊住了水脉,也吸引了附近的一干人。
林夫人刚巧就从附近路过。听到夏豪呼唤水脉的声音,不禁停在原地,驻足观望。从她站的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清两人,也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
水脉回头,疑惑地望着夏豪,却不开口。
夏豪暗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向前迈了几步,靠近水脉。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发簪。
他心绪沸腾,心砰砰乱跳,有些激动地说:“水脉姑娘。我前段时日逛街时,偶然间看见这只碧玉玲珑簪,觉得很是漂亮,便买了下来。今日,刚好送与姑娘你。”
说着,他拿着那只发簪,双手呈上,要赠与水脉。
水脉瞧着那发簪,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晶莹辉耀,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簪子成凤凰之形,细细的簪子上镶着一颗珍珠,簪头一朵牡丹悄然绽放。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看得出此簪子,珍贵无比,绝非普通市井之物。
她渐渐敛起了诧异的表情,双手一摇,淡淡地说:“夏爷。这簪子一看就是稀罕物。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收受得起。”
谁不明白,男子送礼给女子,代表了什么。
她当然不会收。此前,她居于凌翠阁,也时不时有王孙公子,英雄豪杰差人送礼给她。比起夏豪条件优越,又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无数。
她,一个也看不上,唯独对楚天阔动心。
可是,楚天阔心中所爱的是烟香,从来不曾送过她物件。
水脉不禁苦笑了一下。她都决定退婚成全他跟烟香了,还想那些干什么。
只是,她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他,他就越频繁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此刻,有一首歌《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可以确切形容她的心思。
盼不到我爱的人,我知道我愿意再等。疼不了爱我的人,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离不开我爱的人,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为什么最真的心,碰不到最好的人,我不问我不能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谁
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爱与被爱同样受罪
为什么不懂拒绝
夏豪拿着簪子的手僵在半空,有些窘迫,脸色微红:“水脉姑娘太见外了。自古美簪配美人。此簪虽美,不及姑娘人美。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收下,莫要嫌弃。”
水脉并不伸手接过簪子。
夏豪看水脉陷入沉思,对着她低低唤了一声:“水脉姑娘。”
水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不想收下簪子,又想不出合适理由拒绝。看着夏豪期盼的眼神,她只得压低了声音:“夏爷,你还是把它送给其他姑娘吧。”
夏豪拿着簪子,诚恳地双手递上。
在他心里,只是觉得这簪子漂亮,与水脉的气质相配。单纯地想送给她,并没有想把它当成定情信物什么的。他自己心里也是明白,水脉不可能看上他。
水脉面露难色。
两人在收与送的矛盾中,僵持不下。
“夏豪。你的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巧的是,东方红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出现在夏豪的身后。
夏豪和水脉,同时看向东方红。
东方红无比猖狂,连相爷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夏豪面子。
他的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他用着嘲讽的语气继续说:“你也不看看,水脉姑娘平时的装束。你见过她戴发簪了吗?凤城第一美人,怎么会用这么俗气的东西。”